我正想著,卻被輕微的聲音引起了注意。
循著聲源看去,腳步也不自覺的走近,夜晚微微的燭火讓人隔著一定距離讓我有些看不清。
我不自覺更加走近了些許。
只見一女子靠坐在涼亭之內(nèi)低低哭泣,旁邊的燭火打在她的背影上,夜晚的清風輕輕拂過,顯得格外的楚楚可憐。
我并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反而喜歡避著麻煩走,但是這女人落寞的姿態(tài),饒是我,也不禁忍不住靠上前。
哭泣的女子察覺到有人,驚慌抬頭,隨后又略微驚訝,“夫人?”
我坐到了女子的旁邊,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嗯?你認識我?”
女子語氣中似有些歉意,“夫人,日間就是我沖撞了夫人?!?p> “哦,原來是故人。”我淡淡的開口道。頓了頓,看著月光,我裝作不經(jīng)意的還是開了口,“女人,怎樣,都要對自己好點?!?p> 女子驚訝了一下,似有不解又似理所當然,剛止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夫人可想聽聽··,聽聽我的故事?”
我狀似不經(jīng)意的點點頭,卻神色不經(jīng)認真起來。
“妾身,我是滄海馬氏馬家商隊獨生女,父親母親與公公婆婆相識于年少,特別是母親與婆婆關系,好似親姐妹。聽聞,母親當年還救過婆婆的姓名,我們兩家來往越發(fā)密切。我與相公幼年便相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記事起,整個世界都是相公,而我們之間也是理所當然的成了親,我以為我與相公一生都會如此,哪知,哪知,相公從大禹回來就變了···”
女子說著,眼中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像是找到一個發(fā)泄口一般。
我不由的湊了上前,輕撫了女子腫脹的臉龐,“你叫什么名字?!?p> 女子應聲道著,“馬琳瑯?!?p> 我點了點頭,“挺好聽的名字。”
頓了頓,我才恍然大悟,“你就是林家大少奶奶?”
馬琳瑯點點頭,對我的打斷并沒有不快。
“同床共枕多年,突然有一天,你身邊的人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不是愛,我原來將你是看做妹妹,我愛上別人了。若是夫人,該當如何?”
“我只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一般?!瘪R琳瑯接著道,只是她顫抖的身體顯示著她多么的驚慌。
聽到著,我不由的在心里冷哼著。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婆婆一直將我當做自己的女兒,極其反對,相公以為是我在婆婆面前搬弄是非。相處多年的人,突然就感覺好陌生。”馬琳瑯落寞道。
我盯著她腫脹的臉龐,沉了聲音,“他打的?”
馬琳瑯咬著嘴唇不說話,試圖辯解什么,最后只是無力的沉默。
我不由的瞬間起身,冷冷的開口:“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p> 馬琳瑯怔然,隨即反應過來,欲說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沒有說出口。
我疾步離開,語氣不耐,“長安,先送我回去?!?p> “夫人,您可是不開心了?!?p> 長安的問話讓我冷冷的回頭,眼神如冰,“你覺得,我看到一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家暴還默默忍受,甚至還想為丈夫找借口,我應該開心?”
長安的沉默讓我嗤之以鼻。
“先送我回去?!?p> “夫人,屬下去通知爺?!?p> 長安說完也不等我回應,就匆匆離去。只是須臾,百里霄云便匆匆而來。
“蠢女人,怎么了?”
“沒什么,不想呆了,話說,你可以就這么走了?”
百里霄云挑眉,“為什么不可以?”
我沉默,官場上的事,我不想知道。但是,就因為我說要走,他就帶我走,這一點,說實話,讓我微微心動。
我不禁嘴角上挑,剛剛不滿的心情稍微下去了一點。
回到之前的院子,我早早的洗漱著便躺到了床上,百里霄云沒有像之前非得跟我同處一室,而是給了我足夠的空間。
我的腦海中滿滿的都是一枝樓的那個身影。讓我沒想到的是,居然能在東陵看到她。
而馬琳瑯那張哭泣的臉也印在我的腦海里揮著不去,我不由煩躁的將被子一把蒙住腦袋。
我不曉得百里霄云留在滄海有什么目的,但是他似乎很忙,而我也去干涉他的事情,處了日常的問候,他也沒有特別的對我有什么獻殷勤的舉動。
一晃眼便過了半個月,我正在院子里泡著茶,碧清一臉八卦的湊了上前。
“小姐,小姐,告訴您一件大八卦?!?p> 我神色不動,隨意的問道,“什么?”
“滄海林家林家大少今天納妾,納妾禮形同娶妻禮,這已經(jīng)成為整個滄海的談資了?!?p> 我握著茶杯的手輕微的晃了晃,片刻也保持淡然的態(tài)度。
“小姐,您不好奇嗎?”碧清一臉失望的樣子讓我不由的嘆了口氣。
“失望什么?”
“難道你不想知曉那林家夫人怎么同意的?”
我挑了挑眉,不經(jīng)意的問著,“難道不是因為有孕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碧清驚訝的大叫著,我不由的搖了搖頭,這向來是她喜歡玩的把戲。
“你這消失一整天就是為了打聽這些?”我挑著眉看著碧清,一臉鄙夷。
“小姐,您都半個月都不出門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北糖逦纳袂樽屛也挥傻臉妨似饋?。
“你這個死丫頭,我什么風格,你就知道了?”
“小姐,您以往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歡脫的湊上前的第一個,現(xiàn)在您這么淡定,這讓我有些不習慣啊?!北糖灞庵彀驼f著,我不由的輕笑的搖了搖頭。
以往的我確實是如此,但是,只要與她有關,我都不想接觸。
“他是不是去了?”我隱晦的問著,而碧清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一般欣喜的湊到我的面前。
“小姐,您是問七王爺嗎?”
“問我什么?”碧清的話還沒說完,百里霄云便踏步而來,順勢的坐在了我的對面。
經(jīng)過半個月,我們之間已經(jīng)習慣了彼此的相處,應該是我習慣了與他的相處。
我給他倒了一杯茶,不咸不淡的說著,“問你有沒有去參加林家的宴席?!?p> “你感覺這種宴席,本王應該出席?”百里霄云皺著眉看著我,我卻是挑了挑眉。
也是,百里霄云作為一個王爺,沒有必要去參加這些事情,這種給人長臉的事情,他確實沒有義務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