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日本的航班3個小時就到了,顧月落拖著箱子來到了日本大阪,剛到機場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眼前,聽不懂的日本話在耳邊嘰嘰喳喳。
機場現(xiàn)在比較擁擠,都是剛下飛機的,一個推攘,顧月落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連箱子都脫了手,向前滑去。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背,用腿勾住了箱子。
顧月落趕緊站直,對著剛剛扶著自己的人鞠躬道謝:“謝…thank you!”
抬眼時那位帶著口罩的男子早已走了五米之外的距離,不過從背影來看,大概是個大學(xué)生,挺年輕的樣子。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他了,感謝在這異鄉(xiāng)中有人能夠幫她一把。
順著爸爸給她的地址,顧月落一路上用手機給司機翻譯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大一會兒,才找到。
車停在了一個帶著田園氣息的小別墅,看來媽媽過得還是不錯的。
從出租車里搬下了箱子,按響了門鈴,顧月落站在門口長呼一口氣,整理整理自己的頭發(fā),要給媽媽留一個好印象。
不一會兒,一條小狗竄了出來,后面跟著的差不多好像是50多歲的男人,他好像有些疑惑,隔著柵欄就用日語問著什么東西。
顧月落聽不懂,就直接用英語加手比劃著向他表達自己的意思:我來找我的媽媽,她叫許淺,她住這里嗎?
仿佛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那位男人看我的眼神立馬變得和善許多,趕緊打開柵欄,拎過我手中的行李,將我領(lǐng)進了屋子。
顧月落到是很好奇,這個男人是干嘛的?
來到了一樓,那個男人朝著二樓樓梯指了指,好像在說,你媽媽在上面。
顧月落沖他微笑地點了點頭,定了定心,終于踏上了樓梯。
一步,倆步,三步…
越走越近,顧月落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咳嗽聲,急匆匆地。
穿過一個簾布,到了一個陽臺。顧月落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背對著顧月落的許淺。
從背影來看,媽媽好像瘦了不少。
許久,顧月落才從嘶啞的嗓子里發(fā)出一個聲音。
“是誰?”
許淺用日語說著,只不過還是熟悉的聲音但卻是沙啞了許多。
顧月落大概明白她在說什么,她走上前去,輕輕蒙住許淺的眼睛,像小時候那樣小心翼翼。
許淺抬起骨瘦嶙峋,能看清青筋的手,撫摸上了顧月落的手,嘴角微微彎起,卻沒有說話。
“媽媽?!?p> 顧月落艱難地叫出了聲,許淺的手猛地一頓,身體像是僵住了似的,慢慢地拉下她的手。
許淺漸漸轉(zhuǎn)動輪椅,等看清眼前的人之后,深凹下去的眼框漸漸盈滿了淚水。
顧月落看著轉(zhuǎn)過身來的媽媽,短短大半年時間,媽媽身上已不復(fù)以往的朝氣,仿佛如枯槁一樣,一碰就碎。
她那引以為傲的雙腿此時卻枯木一樣的呆在了輪椅上。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眼,依舊清澈明亮,依舊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顧月落努力地眨眼睛,不然淚水落下來,然后,慢慢地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