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yōu)槭裁匆ξ摇?,我聲嘶力竭的吶喊?p>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是受了誰的指派”,我用僅有的力氣質問。
然而回答我的只有無盡的沉默,沉默是生銹的鐵塊,是陰云密布的天空,是連綿的雨季里長滿青苔的橋墩,我的吶喊與質問沒有任何回應,沉默包裹了我。
緊接著我感覺到汽車在向前行駛,然而我分辨不出汽車要將我?guī)蚰睦?,恐怖抓緊了我,我再一次大喊:“你們這些混蛋,你們要帶我到哪里去,快放我下車”,回應我的依舊是沉默,是墳墓里發(fā)著腐爛氣息的寂靜,依舊沒有人搭理我,就在我又一次想發(fā)出聲音的時候,我的后腦勺挨了重重的一擊,一陣天旋地轉之后我昏死了過去。
當我悠悠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想來是被人用冰冷的水澆醒的,我的意識開始一點點的蘇醒。首先闖入我視線的是兩名高大的白衣人,他們山岳一般的立在我面前,他們身材魁梧,同鐵塔一般的立在那里紋絲不動。他們白布蒙面,只有眼睛射出令人膽寒的兇光。我想叫喊,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里已經(jīng)被塞上了破抹布之類的東西,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響,我想掙扎,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已經(jīng)被粗壯的鐵鏈固定在了一張石臺之上。我環(huán)顧四周,只見所處的房間內光線昏暗,角落一燈如豆,所有的一切無不透露出詭譎。
兩名白衣人見我醒來,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一人拿出一根細小的鞭子開始抽打我,左邊的白衣人抽打我的左腿,右邊的白衣人抽打我的右腿,每一鞭下去我都感覺錐心蝕骨般的疼痛傳遍我的全身,我被兩名白衣人鞭打了十余下之后他們才停止了鞭打的動作,然后一同將我的褲子從腳踝褪到膝蓋處,然后抬起我的頭讓我看自己的小腿,我本來覺著自己的小腿應該會留下十余道皮開肉綻的鞭痕,可現(xiàn)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發(fā)現(xiàn)我的小腿上并沒有留下恐怖的鞭痕。仔細一想,不由得脊背發(fā)涼,怎么也無法猜出他們使用的是怎樣一種打法,能讓你疼痛的暈死過去卻不留下一點傷痕,真是匪夷所思。兩個如幽靈般的白衣人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們眼神中卻滿是得意,似乎對自己行刑的技術很滿意,只是他們并不說話,我?guī)缀鯌岩伤麄円呀?jīng)喪失了語言能力,甚至又想到他們是聾啞人,因為近來我所碰到了許多聾啞人,我的腦海中還閃現(xiàn)出給秦玨紋身的那名聾啞紋身師。
還未等我喘息過來那兩名鬼魂般的白衣人又抬來了一塊平滑的石塊壓向我的胸口,我本能的躲閃,可無奈自己已被鐵鏈死死的捆住,無法移動分毫。石塊壓在我胸口之后,兩名白衣人各執(zhí)一把小鐵錘一左一右的擊打石塊,每捶打一下,我就感覺我的骨頭被硬生生的敲斷了一根,很快就疼的全身冒冷汗,劇烈的疼痛讓我的的意識一點點的喪失,沒過多久我再一次暈死了過去。在暈死之前絕望幾乎將我吞噬,我真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因為我無法呼救,也幾乎沒有被救的可能,我甚至想到我可能會死在那張石臺之上,一想到我年紀輕輕的就要莫名其妙的死掉,悲傷就像月夜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