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大殿上跪著的那人并不是朱友文。
真正的朱友文早在幾年前被冥帝算計打入焦蘭殿地窟監(jiān)獄,被封印起來。
直到冥帝死后,教中有朱友文的潛伏的心腹,取冥帝碎尸之血,打開了朱友文的封印,將他解救出來。
逃脫升天的朱友文聽說冥帝死后大怒,于是來到皇宮,斬殺了假冒他之人,
正要提著那人腦袋前來見他的父皇,卻不料他勞資居然被人刺殺在了大殿之中。
于是,怒氣沖天的朱友文追尋李狂至此。
朱友文號稱“鬼王”,面黑,虬髯,赤發(fā),武功極高,不在冥帝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而他手中提著的腦袋不過是個假冒的慫包,和他有天壤之別。
李狂雖然不知情,但大概推測之下,也就心中有數(shù)了。
“這么說,你才是正真的朱友文?”
夜風之下,宮殿之上,李狂眼神中閃爍這興奮,手中舍神劍不由得握緊。
朱友珪長得高大威武,英氣逼人,板著張臉,不怒而自威!
他雙目如電,直視李狂,反問道:“是你殺了我父皇?”
李狂哈哈笑道,“沒錯,我不僅殺了你勞資,連你那個怪胎兄弟也是我宰的!”
砰!
一聲爆響!
鬼王提著的滴血頭顱直接被捏爆!
血雨漫天!
在帶著淡淡腥味的夜風中,鬼王殺氣滔天,面色陰寒!
“殺我父皇,不共戴天!”
“至于朱友珪那個混賬,也該我來殺才是!你也配!”
李狂含笑舉劍道:“我不僅要殺你長兄和勞資,我還要連你一塊兒宰了,正好送你一家團聚,豈不快哉!”
“哼!”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鬼王目光一凝,剎那間身如雷電,驟然閃現(xiàn)到李狂跟前!
旋即一掌當胸拍來!
陰風陣陣,如厲鬼呼嘯!
李狂悶哼一聲,長劍一挑,舍神劍鋒帶著霸道劍氣,刺向鬼王手臂!
兩人出手都快到了極點!
這一交手看似簡單,實則最為考校功力!
于極快之中,鬼王再次變招,手掌一翻,帶著黑色煞氣,竟然在那霸道劍氣的侵襲之下,捏住了劍身邊緣!
然后他一個轉(zhuǎn)身,貼著劍鋒,欺身上前,一個急轉(zhuǎn),左掌如雷霆一擊,拍向李狂的腹部軟肋!
李狂左掌拍出!
兩掌對拼!
轟——
氣勁翻飛!
大殿頂上,琉璃瓦片如波濤起伏,席卷入空,在強勁的內(nèi)力風暴中化為齏粉!
金色粉末飄蕩在明月高懸的上空!
整個宮殿上方露出木頭骨架,沒有一片殘余瓦片!
嗖!嗖!
兩道身影在明月的輝映下驟然彈開,落在兩處飛檐尖端!
這一短暫交手,李狂就試出了此人深淺!
看來鬼王的實力比他兄長還要高出一截!
大天位之上無疑!
這樣的實力,若不是糟了冥帝暗算,恐怕如今的玄冥教早就掌控在鬼王的手中,也就沒他兄長什么事了。
他卻不知道的是,鬼王和冥帝所修的乃是同一種功法——九幽玄天神功!
只不過,鬼王修煉的是上卷《九幽》,冥帝修煉的是下卷《玄天》!
且鬼王癡于武道,沉迷練功,不太理會教中雜事,所以功力要比冥帝強得多!
冥帝在天賦上也不如鬼王,才因為分心導致走火入魔,練成侏儒怪胎!
由此可見,鬼王才是值得一戰(zhàn)的高手!
“你很有兩把刷子,殺了倒是怪可惜的,不如跟我一起投入祁王麾下,輔佐帝王之業(yè)如何?”
交手之后,李狂對此人起了欽佩之情。
要說武功超絕,鬼王是真的厲害,
他不像袁天罡那廝,仗著奇門異術(shù)活了三百年,才積累了一身變態(tài)實力,
看他面相,鬼王最多三十來歲,這般年紀,就能練到這種程度的功力,實在是百年難遇的武道天才!
假以時日,未必不能達到袁天罡那樣的成就!
對于李狂的邀約,
鬼王只有冷笑:“自古王權(quán)霸業(yè)一場空,我一生所求,唯有武道絕巔,更何況,你這廝我必殺!今夜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你我二人,只能活著離開一個!”
李狂惋惜道:“那就可惜了!”
接著,提劍道:“為了表示敬意,我就用此劍斬你!”
“此劍名曰:舍神,乃是霸道之劍,剛猛無匹,堅不可摧!劍長三尺三寸兩分,劍寬一寸七分,值此月圓之際,紫禁之巔,此劍與你陪葬,再適合不過!你覺得如何?”
李狂衣袂飄飄,長發(fā)臨空,持劍之姿頗有劍神風采!
只可惜,他雖有心做那西門吹雪,鬼王卻沒興趣當一葉孤城!更不會什么天外飛仙!
而且,鬼王也不用劍,李狂這番裝逼致辭,注定是對牛彈琴。
鬼王黑著臉,悶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話:
“過來領(lǐng)死!”
轟?。?p> 天上風起云涌,一道雷電閃耀,裂開天際!
就在如蟒雷電劈開黑夜之時,
兩人瞬間消失在飛檐兩端!
下一刻!
雷音回蕩長空,兩道殘影交叉而過,
大殿頂上,劍氣呼嘯,拳風炸裂!
在下一刻!
兩人再次出現(xiàn)在兩處飛檐上,
只不過這次互換了為之!
李狂咧嘴一笑,
劍鋒上有鮮血滴落!
“鬼王祭劍,此行不虛!”
說完,李狂一躍而起,頭也不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咔嚓!
另一處飛檐上,那道魏然身影尸首分離,血濺夜空!
翻飛的頭顱,鬼王的臉上還帶著殘忍的笑意!
又過了半響!
轟?。?p> 那座交戰(zhàn)后的大殿轟然崩潰,化作一片廢墟!
一代武癡朱友文,就此隕滅!
······
通文館。
李嗣源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酒,聽著祁王李茂貞的提議,似乎沒什么反應。
其實,他心中早已掀起滔天波瀾。
“若是真如祁王所說,那位壯士真能刺殺朱溫,自然是好,我定然稟報義父,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不會拒絕祁王聯(lián)盟提議。”
“可若是那人行刺失敗了?祁王又做如何打算?”
李嗣源打量著祁王的反應,想看看她到底是何表情,希望能從中窺伺一二。
沒想到祁王信心十足,笑道:“相信本王,他絕不會失手!”
李嗣源淡笑道:“那人是誰?祁王對他怎么這般信任?”
“要知道我通文館也不是沒考慮過刺殺朱溫,只是十幾年來,派出的高手雖多,卻無一人成事,即便如今冥帝已死,但那大梁皇宮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得去的!”
祁王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只需要答應本王,朱溫死后,立即起兵伐粱即可?!?p> 李嗣源道:“這個好辦,只需要確定消息,我立馬動身去見義父!”
祁王道:“此言非虛?”
李嗣源笑道:“我以人格擔保!”心想:你幻音坊不過是一些女流殺手,如何能殺得了朱溫,那狗賊要是那么好殺,我通文館早就得手了,還用得著你們動手?
“報——”
忽然有一信使快速跑來,跪倒道:“稟報圣主,大梁有絕密情報傳來!”
李嗣源一驚,接過密報,
打開信函一看!
嘶!
倒吸一口涼氣!
朱溫遇刺身亡!
鬼王被斬殺當場!
大梁混亂,群龍無首!
簡約的密報,卻傳達了一個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祁王微微一笑,舉起酒杯,道:“看來朱溫已死,圣主該當如何?”
李嗣源渾身冰冷,良久才反應過來,哈哈笑道:“祁王麾下果然有能人!殺得好,殺得好!”
“我這就去見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