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師姐憤恨道:“你雖然貴為皇子,也得講道理,明明是你家奴才出言不遜,怪不得我!”
隆慶皇子本是極有涵養(yǎng)之人,最起碼也能在外面裝得很有涵養(yǎng)。
不巧的是,他不久前在長安輸給了寧缺,心境大損,情緒非常惡劣,正是需要發(fā)泄的時候。
所以內(nèi)心的陰暗面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你也配跟本皇子講道理?叫你家山主出來還差不多!”隆慶臉色扭曲,很不屑看面前的女子一眼,仿佛看她一眼就會污了他的眼睛。
“你仗著修為欺壓我,算什么本事?“酌師姐不服氣道,她剛剛進階洞玄上境不久,實力自然不可能和早已洞玄巔峰多年的隆慶皇子抗衡,輸了也是正常。
隆慶皇子不悅地冷哼一聲道:“技不如人,還敢頂嘴?告訴你,在這里,本皇子就是道理!”
他眼中殺機一閃,右手探出,就要廢了這女人的修為泄憤。
誰料,車隊中幾十個女弟子拔劍就沖了過來。
”休要傷我?guī)熃?!?p> “太過分了,打傷了人還不叫道理!”
“誓死保護師姐!”
隆慶皇子眼皮一跳,當場就嚇得腳底發(fā)軟。
這幾十個女弟子爆發(fā)出來的氣息太過驚人,粗略感知之下,竟然有十幾個洞玄上境,洞玄境界的也有幾十人!
隆慶皇子再怎么天才,也只是一個洞玄巔峰的修行者。
對付五六個洞玄上境還勉強,這么多洞玄境界一窩蜂上來,還不得把他打殘了。
隆慶皇子大驚失色,身前一朵桃花暴漲,形成一道巨大的虛影,匆匆擋住對方幾十把劍氣的沖擊。
轟?。?p> 隆慶皇子借著劍氣轟擊的力道抽身后退,跳到馬車頂上。
“好啊,你墨池苑仗著人多欺壓本皇子,是當我西陵無人嗎?”
此言一出,女弟子們果然有所忌憚。
隆慶皇子是西陵無比尊貴的天之驕子,道門僅次于葉紅魚的修道天才,若是傷了他,西陵定然會來報復。
女弟子們只好罷手,先扶起受傷的師姐在說。
再說隆慶皇子見對方?jīng)]有繼續(xù)動手,也是松了口氣。
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震撼到了極點。
這還是他認識的墨池苑嗎?怎么突然冒出幾十個洞玄境界的高手?其中還有十幾個洞玄上境!
可怕!太可怕了!
這樣的力量已經(jīng)和西陵知命以下的力量不分伯仲了!
墨池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大了?
這時,莫山山也走下了馬車,了解到發(fā)生的事后,臉色也是難看。
她先是問候了酌師姐的傷勢,然后走到車隊前,對隆慶皇子道:“還請給我一個解釋?”
“笑話,山主要本皇子怎么解釋?”隆慶皇子雖然心虛,但仗著有后臺,也不怕莫山山仗著人多欺負他。
莫山山微微一笑,道:“那就只好請隆慶皇子賜教?!?p> 白色長袖一揮,天地之間忽然有幾片雪花飄落。
這雪花向著隆慶皇子頭頂落下,透露了玄奧晦澀的氣息。
隆慶皇子臉色大變,連忙施展護體神光抵擋,苦苦支撐。
“沒想到山主已經(jīng)步入了知命境界,可喜可賀,本皇子認輸就是!”
隆慶內(nèi)心的陰影面積又擴大了好幾倍,挫敗之意籠罩在心頭。
他一直自詡是除了葉紅魚之外,最強的年輕一輩修行者,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
可沒想到,連墨池苑的書癡都走在了他的前面,先一步進入知命。
難道他的資質(zhì)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
想到這里,隆慶皇子的臉色更是難看,不免灰心喪氣。
莫山山也不想得罪西陵,見他認輸,就收回了那道神符的雛形。
“既然認輸,那就讓路吧,我們還急著趕路。”
隆慶皇子面帶寒霜,雖有滿腔怒氣,而無處發(fā)泄,誰叫他技不如人呢。
燕國車隊在隆慶皇子的示意下連忙后撤十米,讓開道路。
“我們走!”莫山山下令,轉(zhuǎn)身走向馬車。
隆慶皇子眼中露出不甘之色,喊道:“莫山主,待本皇子破境之后,定然再來向您討教一二!”
莫山山回頭一笑道:“隨時恭候!”
就在這時,馬車傳來李狂的抱怨聲:“山山,哪里來的野狗在外面亂叫,吵得我覺都睡不好!”
莫山山抿嘴一笑,回道:“先生,不是狗叫,是燕國隆慶皇子在說話。”
李狂鉆出馬車,背著手道:“隆慶皇子?和狗有什么區(qū)別嗎?”
莫山山強忍笑意,女弟子們卻是按耐不住笑出聲來。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活躍了不少。
隆慶皇子的臉色黑得嚇人,咬牙道:“前輩這樣的人物說話還是注意點好,免得貽笑大方?!?p> 要不是李狂的境界高深莫測,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他早就沖上去殺人了。
他隆慶皇子何時受過這等恥辱!
李狂瞇著眼瞥了他一眼,道:“勞資愛怎么說,你管得著嗎?”
隆慶皇子憋屈道:“前輩境界高人一等,晚輩自然管不著。”
“那就好?!崩羁癖持肿叩阶脦熃愀?,看了看她的傷勢,臉上瞬間籠罩上一層陰霾。
他指著酌師姐,雙目如電般落在隆慶皇子身上,道:“是你打傷的?”
隆慶皇子悚然一驚,背上一陣冷汗,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
“是這位師姐出手在先,晚輩才一時失手傷了她!”隆慶皇子解釋道。
李狂冷笑一聲,一個起落,出現(xiàn)在隆慶皇子身前。
“前輩,這都是誤會!我和山主已經(jīng)和解了,你再出手不好吧?”隆慶皇子面色發(fā)白,退后一步。
李狂齜牙咧嘴道:“誤會?連我的人也敢動?還敢說誤會!不給你點厲害的,你怕是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隆慶皇子冷汗直冒,雙腿直哆嗦,憋屈道:“前輩,你得講道理??!”
“去你馬德!在這里勞資就是道理!”
李狂一巴掌拍下!
隆慶皇子大驚失色,連本命桃花都來不及召喚,就被一掌拍飛,砸進了山道旁巖石中。
碎石飛濺,鮮血淋漓!
隆慶皇子卡在巖石里,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
周圍的燕國騎兵嚇得面無人色,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撒腿就跑!
“想跑?都給我去死吧!”
李狂在虛空中畫出一道井字符!
幾百道密集的切割線從天而降!
范圍內(nèi)的燕國騎兵被切割成無數(shù)碎尸,慘不忍睹!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前輩,饒我·····一命·······”
在死亡的恐懼下,隆慶皇子徹底放下了他可笑的尊嚴,開口求饒。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放你活著離開?”李狂從馬車跳下,一步步走向卡在巖石中的隆慶皇子。
莫山山頓覺不妙,大聲叫道:“先生,他是西陵的人,不能殺他!”
可是已經(jīng)晚了,李狂的一只手已經(jīng)掐斷了隆慶皇子的脖子。
隆慶皇子睜大著雙眼,滿是絕望和不甘心。
堂堂西陵天驕,燕國皇子,竟然死得如此憋屈!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出手打傷了墨池苑的一個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