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海川忽然渾身無力,手中的石頭隨之脫落而下,在地面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浣九歌身上的能量開始消散,紅色的眼睛回頭看著夕海川,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為什么阻止我?”
在說話的期間,她伸出一只手撫摸在夕海川那不斷流血的額頭,用白色的繼續(xù)給他止血。
“你打不過她的,你的能力會被除掉。”夕海川輕輕地搖了搖頭,表情有些頹然的說道。
“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那種能力?!?p> “我身上的能力就是被她廢掉,你如果和她動手,就算你不會死,在你失去能力的時候,你的組織恐怕也不會任由你當一個普通人生活?!毕4ㄕf。
“那豈不是說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沒事,你和我不都是還活著嗎,會有希望的,一定會有。”
“真的嗎……”
“嗯,一定?!?p> 夕海川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句他自己都不信的話。
“她是天溯帝國的天使?”
“嗯,如你所見?!毕4ㄓ贮c了點頭。
“為什么天溯帝國一個大將都會這么強……”浣九歌緩緩的低下了頭,臉上掛起了自嘲的笑容:“組織還告訴我,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現(xiàn)在看來他們只不過是井底之蛙?!?p> “在這一年里,你的身份可不是刃喧帝國的神,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毕4ò参康?。
“那你告訴我,湘蘭又是誰?”
浣九歌抬起頭看著夕海川,那紅腫的眼眶還沒有消下去。
夕海川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p> 咯吱!
浣九歌的心臟忽然猛的一跳,整個漂亮的瞳孔都增大了一圈,看著面前一臉無奈的夕海川,她瘦弱的身子無力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你有妻子……”
“嗯。”
“為什么不早點和我說?”
“我怕你會殺了她?!毕4ㄖ苯犹拱椎恼f道。
“我……”
浣九歌眨了眨通紅的眼睛,臉上自嘲的表情再次浮現(xiàn),相比于之前更加的濃烈了許多。
“原來,就算是在你眼里……我也就是一個視人命如糞土的殺人機器……”
“不是?!毕4ǚ穸?。
“你心里真是這么想?”浣九歌問。
“真的。”
“我看你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怕我去殺了你妻子,而隨口說出的謊言罷了。”
“沒有說謊。”夕海川道。
“呵呵……我不會殺她的,我這么忠于你,怎么可能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
浣九歌臉上自嘲的笑了笑,忽然身上的能量暴動起來,整個人向著向著夜空飛去,巷子中的夕海川抬起頭只能看到一個微微的白點飛速消失。
隨手拿出了一根煙點燃,沒有浣九歌的能量支撐,夕海川只感覺自己的頭顱劇痛。
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把浣九歌當做一個機械看待,他只是擔心她的性格在某些方面陰暗且扭曲,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當然,那也是他想救贖的東西。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煙,夕海川可是快步的離開了小巷子,他覺得自己如果現(xiàn)在不早點回醫(yī)院,恐怕今晚就要躺在大街上過夜了,腦袋又暈又疼,讓他這副普通的身體承受不住。
這一路上的風很冷,夕海川的手不離煙,當他來到自己病房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了。
他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的力氣去擦拭額頭的鮮血,就直接昏睡了過去,他幾乎是用盡了身體所有的力氣才來到這里,沒有一點力氣了。
而此時此刻,在帝都的夜空中,浣九歌孤獨的站在很高的天上,紅紅的眼角時不時落下淚水,她是真的傷心。
如果拋開“刃喧帝國的神”這一個身份,她不過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普通女孩子,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孩子,甚至下定決心將自己的全部付出于他身上,卻不曾想到,對方早已經(jīng)有了妻子成了家。
她感覺自己的所有感情都被欺騙了,在帝都的這些天,普普通通的生活中讓她體會到了很多快樂,但她心中每時每刻都裝著的是那個讓他獲得一年時間自由的男孩。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忽然崩塌了一樣難受,這些天里她想象了太多的東西,每一個都是關于夕海川。
大學門口的街道上,那家婚店里面的一件白色婚紗她看了不知多少遍,鬧鐘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自己穿上它嫁給他,從此過上普通人一般幸福的生活,可以因為懷孕而不去上課,可以和他有一個可愛的愛情結晶,也可以從此學習做菜煮飯打理家務。
那句話說的就很好,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尤其是在夢想破滅的時候,更尤其是在她把某些幻想當作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時候。
這是一種非常難受的心情,甚至難受到讓她一個殺人殺到麻木的人都想要去找個地方肆意發(fā)泄,胸口就像是一座大山給堵住,縱使她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將其破壞。
在夜空中站了良久,她開始緩緩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組織發(fā)來的信息,都是催促讓她怎樣勾搭夕海川的內(nèi)容。
可是這些內(nèi)容現(xiàn)在讓她煩不可耐,她要的不是勾引一個有家庭的男人然后生下孩子完成任務,她要的是一段真摯的感情,要的是一段幸福的生活。
“夠了……”
忽然她咬了咬牙,狠狠的將手中的手機從高空向著下面摔了過去,就在手機脫手的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解脫。
就在一秒之后,她忽然全速向著下方?jīng)_去,將摔飛的手機又抓在了手心中,表情復雜萬分,除了心痛之外還有無奈。
……
而此時此刻,在青蛇幫的某個會所里,堯上已經(jīng)帶著一幫人沖了進去。
這個今天晚上的時候,堯上剛剛得到一名小弟的消息,說青蛇幫的一群東西聽說大哥住院了,就準備過去將大哥給抓走。
這事堯上哪里能忍得了,那小弟話音還剛落,就已經(jīng)帶著平日里訓練的一群光頭去了青蛇幫。
“嘭!”
這邊還沒有進門,堯上就在巴掌上纏繞著風把會所的大門給拍飛了出去,門口的兩個保安他直接看都沒看,緊接著身后跟著的二十多名光頭直接把倆保安給踹了幾腳丟開。
在這個會所里當保安,那肯定又是青蛇幫的人無疑,這里的保安哪里能叫什么保安,就是個看場子的,在這種地方打人基本就不可能打錯。
“管事的呢!給我出來!”
堯上在大廳中吼了一嗓子,就很隨意的坐在了一個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
而在他身后的一幫小弟則是對著周圍的東西一頓猛砸,整個會所的大廳一片混亂,前臺的幾名服務生都能感覺到烈火中燒的憤怒。
“喲,這不堯哥嗎?”
砸了還沒有一會兒,一名穿著銀閃閃衣服帶著墨鏡的男人就從二樓走了下來,臉上帶著一副笑容的面孔看著堯上。
“聽說今兒個有人看我大哥不舒服,要搞他?”堯上一腳蹬在茶幾上面,冷眼看著銀閃衣服的男人。
“???”銀閃男忽然一臉驚訝的樣子,笑道:“哎呀,早知大哥他不舒服,我就多帶一點兄弟去探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