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海川的目光依舊灰色,表情頹然渙散,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現(xiàn)。
而懷中的竹子在看到那白發(fā)的男子的一瞬間,目光直接呆滯了,隨后就陷入了絕望之中,仿佛看到了死亡。
“我怎么會這么不幸……”竹子呆呆的自言自語著。
“怎么了?”夕海川直接將其他人自動忽略,向竹子問了一句。
“先生……對不起,這次我們恐怕要死了……”竹子說。
夕海川眨了眨眼,目光看向了對面的白發(fā)男子,問:“他很厲害嗎?”
“是的……我們會死的?!敝褡咏^望的說著。
轉(zhuǎn)眼,那三名手中拿著長刀的西服男子已經(jīng)來到了夕海川床邊,但并沒有立刻動手,因?yàn)橄4ǖ谋砬橛行┨环蠄鼍傲恕?p> “你的表情真是讓我厭惡?!币幻鞣芯痈吲R下的看著夕海川,冷冷的說了一句。
“六哥,他只是嚇傻了而已,你計(jì)較太多了?!?p> 另一名西服男說完,直接就要一刀向著夕海川的頭部砍了過去。
“嘭!”
房間中忽然空氣狂涌,原本站在夕海川面前的三名西服男子變成了兩名。
那名叫阿六的男子的額頭上瞬間流下了幾滴冷汗。
他緩緩的退了一步,回過頭向著后方的墻壁上看去。只見后方的墻壁上不知何時(shí)被刻上了一個(gè)人形的坑,而在那坑中,有些一個(gè)全身是血的男子,赫然就是剛剛出手的那名西服男。
“老大……這人,我們恐怕搞不定?!卑⒘贿呁撕笠贿呎f道。
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根本沒有看到床上的男子有任何的動作,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邊一陣狂風(fēng)涌動,隨后自己的一個(gè)弟兄就消失了。
根本不是一個(gè)檔次的對手。
兩名西服男直接退到了024的房間里,夕海川依舊那個(gè)表情抱著竹子,似乎一動未動。
竹子也被這突然的景象嚇得呆住了,她知道先生很厲害,但是根本沒想到先生會這么厲害!
她非常清楚對面的那個(gè)白發(fā)男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大陸第一帝國,天溯帝國的頂級刺客,代號為銀刀。
天溯帝國刺客組織中排名67的強(qiáng)大刺客!能被他出手的人,基本上都是某些帝國的貴族的強(qiáng)者。傳聞這個(gè)人執(zhí)行殺人的任務(wù)時(shí),從來都沒有超過過五分鐘,而且到至今都沒有過敗績!
能跟著這樣強(qiáng)大的刺客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弱的。但是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竹子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夕海川動,然后那個(gè)人就被打入墻中了……
“風(fēng)屬性?有趣?!?p> 代號為銀刀的白發(fā)男子將擦拭刀刃的布收入口袋中,從床邊站了起來,一張冰冷的雙眼看著另一邊的夕海川。
“蘇將軍,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想著逃跑?!?p> 說完,銀刀就盯著夕海川,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長刀。
“先生……”
竹子有些恐懼。
“沒事?!?p> 夕海川拍了一下她的頭。
“鏘!”
刀刃出竅,一道白色的流光向著夕海川斬來。
“嘭!”
空氣中忽然一陣顫抖,銀刀的長刀忽然出現(xiàn)在了手中,向著夕海川斬過來的流光也在半空中隨之消失。
銀刀的目光從夕海川的臉上收了回來,看著自己握著長刀的手,臉上冰冷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雖然剛剛一招沒有盡全力,但他竟然連對方做了什么都沒有看清,而且反彈回來的刀刃帶來了巨大的沖擊,讓他的手不斷的在顫抖著。
“你是什么人?”銀刀冷冷的問道。
“無辜人?!?p> 夕海川頹然的說道。
銀刀聽完還以為對方的意思是要離開,就說道:“可你看到我們做的事了?!?p> “哦?!?p> “……”銀刀再次抽出了刀刃,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句什么都沒有看見,然后現(xiàn)在離開?!?p> “不行?!毕4ǖ?。
“為什么?”
“你們要?dú)⒅褡?。?p> “你們現(xiàn)在走了,我們就殺不了她了?!?p> “不行?!?p> 銀刀冷笑了起來:“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了!”
“哦。”
“銀刃!亂舞!”
長刀再次化為流光。
“鏘!”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夕海川依舊頹然的坐在床上,而另一邊的銀刀卻皺起了眉頭。
此時(shí)在他的手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布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雙屬性?能鍛煉到這種地步?”
銀刀開始有些后悔了斬破這面墻壁了,他非常清楚,那個(gè)看似一臉頹然人畜無害模樣的青年,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盡全力。
“閣下,點(diǎn)到為止吧?!便y刀說。
“不行,你們要?dú)⒅褡??!毕4ǖ馈?p> “那就魚死網(wǎng)破!”
銀刀一怒,另一只手從背后抽出另一把長刀,全身周圍的劍刃流光環(huán)繞,整個(gè)人向著夕海川沖去。
隨著對方?jīng)_過來,竹子只感覺自己背后一空,整個(gè)人向后仰了過去,后腦摔在了枕頭上。
“嘭!”
一聲悶響,房間內(nèi)劍刃嗡鳴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切都在這一刻安靜了。
一邊的蘇將軍直接呆了,兩名西服男子也呆了,趴在地上的那名保鏢下巴直接磕在了地板上。
竹子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結(jié)果她也呆了。
只見地板直接被砸穿,銀刀的頭顱穿了下去,只留下下半身還在地板上躺著,周圍都是皮肉爆裂出來的鮮血……夕海川一只腳踩在地板的坑里,緩緩的抬了起來,運(yùn)動鞋上全部布滿鮮血。
剩下的兩名西服男見此,只感覺大腦都要炸了,呼吸顫抖著,立刻轉(zhuǎn)身就跑。
夕海川拿起地面上銀刀的長刀,手臂用力一揮,一道流光直接穿透了兩個(gè)人的頭顱,定在了墻板上。
一瞬間,四個(gè)西服男子全部陣亡。
做完這一切,夕海川回過頭看著竹子,一雙灰色無神的雙眼看上去竟然在此刻顯得有些無辜……
“好像要很多錢……”夕海川指了指破了墻壁,說道。
竹子眨了眨眼,她怎么也沒想到先生現(xiàn)在竟然還能說這句話。
短暫的呆愣了之后,看著他一臉好像無辜的表情,以及死里逃生的喜悅充滿心頭,竹子忽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先生真是個(gè)奇怪的人呢。”
竹子說著就激動的要蹦下床,結(jié)果一下床腳上的疼痛瞬間襲來,直接讓她扭了腳,還好夕海川過來攙扶,不然她直接一頭栽在地上。
“以后先生打架的錢都由我來報(bào)銷,無論打壞什么我都能賠得起?!敝褡有χf。
“竹子的錢很多嗎?”夕海川問。
“嗯,超多的?!?p> “那太好了,以后就可以一直吃飯了。”
“先生……你真的很笨吶。”竹子有些無奈。
“是嗎……”
一旁的蘇將軍立刻走過去將倒在地上中了一刀的保安扶起來,目光看向夕海川,開口道:“感謝小友救命之恩,不知小友貴姓,以后在下也好報(bào)恩情?!?p> 夕海川回過頭,看著蘇將軍眨了眨眼,說道:“我沒想救你?!?p> “……”
蘇將軍看著他那副頹然的樣子,直接愣住了。
竹子看著夕海川一副沒開玩笑的樣子,心中哭笑不得,先生果然是的笨的徹徹底底……
“小兄弟說話真直白啊。”蘇將軍尷尬的笑了笑。
“哦?!毕4c(diǎn)點(diǎn)頭。
竹子見此就把夕海川拉到了身后,面帶笑容說道:“蘇將軍,待會希望您能幫我們把這件事保秘,可以嗎?”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bào),這點(diǎn)小事自然可以。”蘇犰說道。
雖然那年輕人說并沒想過救他,但是現(xiàn)在他確實(shí)是被對方給救了,對方不把這件事看重,但他可不能。
不管怎么說,那年輕人還都是救了他的命。
竹子看了看蘇將軍,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驚訝道:“您是茗蘭帝國的蘇犰將軍嗎?我好像在新聞上看到過……”
蘇犰一笑,說道:“小姑娘,我也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你,你不是個(gè)普通人?!?p> 竹子微微一愣,隨后彎了個(gè)腰,雙手扶在胸口,好像在行什么禮節(jié),說道:“還請?zhí)K將軍不要將我的蹤跡透露出去?!?p> “我蘇犰豈是恩將仇報(bào)之人?你放心吧,如果這趟行程上有什么需要,蘇犰定會盡力幫助。”蘇犰說道。
“那就謝過蘇將軍了?!敝褡釉俅问┒Y。
蘇將軍做出一個(gè)動作回了一下禮,隨后就開始照顧自己的那名保鏢。
“將軍,我怕是不能送你到小島了,抱歉……”保鏢有些費(fèi)力的說著。
“你不會有事的,很快船上的醫(yī)護(hù)人員都會趕來,你再撐一會。”蘇犰說著。
竹子看了一眼保鏢的胸口,又回過頭道:“先生,你能不能用那種方式幫他止血?不然他很可能有危險(xiǎn)的?!?p> “竹子想救他?”夕海川眨了眨眼。
“嗯?!?p> 看到竹子點(diǎn)頭,夕海川就直接走到那保鏢的身邊,手掌上浮現(xiàn)寒氣,將保鏢的傷口大范圍止血。
這一劍并沒有傷到要害,只要不出血過多,待會醫(yī)護(hù)人員過來是肯定能活著的。
“謝謝……”
做完一切,那保鏢向著夕海川道了謝。
“哦?!毕4ㄟ€是那副頹然的樣子。
竹子見此,只能在心中連連感嘆,如果他不是這個(gè)呆樣,那就不是她的先生了。
在夕海川治療的期間,蘇犰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他的臉上,一直眉頭在仔細(xì)的注視著他。
“蘇將軍,您一直在看先生?!敝褡右彩亲⒁獾搅?,就開口說了一句。
蘇犰尷尬的笑道:“我感覺這位小兄弟有些眼熟,但是又感覺不太像,可能是我認(rèn)錯(cuò)人了吧。”
……
隨著很多船上的衛(wèi)兵跑進(jìn)來,竹子和夕海川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坐好,一切都由蘇犰來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