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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相

第五章:四海相遇

賢相 淺淡憂傷 2714 2019-02-16 18:25:34

  “鄭大人的事,陛下是怎么說的?”蘇塵問道。

  陳誥道:“還能怎么說,板上釘釘?shù)氖?,幾個翰林學(xué)士說的話,你以為陛下真的會聽嗎?翰林學(xué)士雖然有撰寫權(quán)力,也有為陛下出謀劃策的義務(wù),但是最終的決定權(quán)還是在陛下手里。他們覺得有著言官無罪這一個規(guī)矩,就能肆意妄為,但別忘了,大陳的主人,還是陛下?!?p>  蘇塵道:“我說的……是鄭大人死后,陳三槍該如何處理?”

  陳誥拍拍腦門,道:“糊涂了,這件事啊,其實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一國丞相被一個亂黨殺了,這事關(guān)國家顏面,是一定要處理的。那個陳三槍囂張不了多久了。討伐是一定要討伐的,只是時間問題,以及討伐人選問題。我這次來面見陛下,就是為了拿下這討伐主將的位置,鄭闊的死,我一定要親手為他討回公道?!?p>  蘇塵點點頭,道:“鄭大人是個好官,可惜了。老陳你一定要把那個陳三槍繩之以法?!?p>  陳誥冷笑道:“繩之以法?我抓到他,必讓他也嘗嘗身首異處的滋味。”

  古人殺心總是這么重。蘇塵想。他轉(zhuǎn)而說道:“那這事情定下來,咱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揚州那邊還有事情等著我處理呢。”

  陳誥擺擺手,道:“這個倒是不著急,今天也只是簡單定下而已,明日早朝,許多事情還要商量,這種事情急不得。就算全都定下來,也得十五過了,才能正式出兵。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陛下要在宮中大擺宴宴,到時候我?guī)闳ヒ娨娛烂妗!?p>  蘇塵不置可否,沒有搭腔。他對聚會一類的事情并不感冒,但也不反感。當下年輕人極不喜歡人多的場合,蘇塵當然也不例外,但他絕不會是那種勉強到了聚會,擺出一副司馬臉的人。那種人通常用一個詞就能形容,那就是不識時務(wù)。比如此時,如果蘇塵說不喜歡那種場合而拒絕了陳誥,那便是不識時務(wù)的。

  但蘇塵從來不是一個不識時務(wù)的人。

  ……

  秦相府。

  “老爺,這是宮里傳來的消息。”管家敲開書房的門,將一封密信送到了秦宇的桌子上。

  秦宇放下手里的小說,將密信拆開,密信里面的話寫的并不多,寥寥幾句,不過足以將事情交代清楚。

  “康王殿下突然進宮嗎?”秦宇讀完密信自言自語。作為一國之相,自然不可能在宮中一點耳目都沒有,這封密信就是宮中的耳目送來給秦宇的。密信中交代了陳誥入宮一事,不過具體是什么并沒有說的太清楚,而后,又寫了一句關(guān)于待漏院蘇塵與王宇修三人對峙的事。

  “王宇修之流,永遠如此不識時務(wù),鄭闊封王下葬一事,早已定下,他們竟然還妄想改變陛下的想法,真是不知好歹。迂腐而不知變通,這種人,一輩子也就是翰林學(xué)士了?!鼻赜顚ν跤钚奕说淖龇ū硎境隽送耆谎陲椀某靶Α?p>  在看到蘇塵的名字的時候,秦宇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桌子上的小說,那本小說的名字叫《天龍八部》,翻開扉頁,只見上面寫著:“作者,揚州第一才子,蘇塵,筆名,金庸?!?p>  “揚州第一才子,蘇塵?!鼻赜羁粗@個名字,不禁笑了笑,“倒是個有趣的人。陛下親邀給官而不允,這還是第一次?!?p>  他想了想,對站在一邊的管家說道:“去查查蘇塵的下落,我想見見他?!?p>  管家點點頭,答應(yīng)一聲走了出去。

  待管家離開后,秦宇拿著小說繼續(xù)看了起來。

  “這本小說,確實格外精彩啊,蘇塵,是個妙人……”

  ……

  翌日,晌午,蘇塵和蓮兒跑來四海樓吃飯。

  臨安有許多有名的地方,先不說城西的西湖,單是城里,就有好幾處舉世揚名的“景點”,而在這諸多景點之中,四海樓是蘇塵最想看看的。

  當年秦宇尚未發(fā)跡,與彭清宇在此樓宴飲,酒醉之時,曾在墻上題詞。在此之后,尚為太子的文宗見到墻上題詞,甚是欣賞,于是與秦宇相識,自此成為忘年之交。就像蘇塵和陳誥一樣。

  秦宇題詞一事,已經(jīng)是過去十幾年了。當年的太子,已經(jīng)熬死了老皇帝,成為了一國之君。而這家四海樓,卻因此揚名立萬,成為了臨安最大的酒樓,也是最奢侈的酒樓。這一切源于自此發(fā)跡的秦宇,可以說,只要秦宇不倒,那么四海樓,就當之無愧是臨安第一酒樓。

  蘇塵自然是要慕名而來看看的。

  陳誥今天一大早,就進宮上早朝去了,想必鄭闊一事甚是復(fù)雜,直到晌午,陳誥還是沒有回來。

  在康王府呆的久了,蘇塵便在趙犇的建議下,帶著蓮兒,在趙犇和李武的陪同下,出來溜達溜達。溜達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四海樓,順理成章的,蘇塵帶著蓮兒上樓,想要一睹秦宇秦相爺當年之風(fēng)采。

  四海樓有四層,乃是一幢極大的高層木制酒樓,其一層雖然人多嘈雜,但格調(diào)甚高,自然,價錢也高。

  蘇塵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他讓店小二上二樓找了個雅間。

  通常來講,一個高層酒樓,應(yīng)該是越高的樓層價格越高,但四海樓卻并非如此。四層酒樓,第二層雅間價格最高,即便第二層往外面看,并不能看到什么美麗的風(fēng)景。這當然還是因為秦宇的題詞。

  蘇塵上了二樓,一眼就看到了那面聞名馳久的墻壁。那面墻本應(yīng)該是一個雅間,但是后來被單獨刨開,并移到了二層的中央,其上粉皮已經(jīng)泛黃,但店家用了極大的價錢,竟然將這面墻裝裱了起來。由此可以看出,大陳的生意人思想絕非不知變通的,至少四海樓的老板很知道明星效應(yīng)這個道理。

  蘇塵和蓮兒站在那面墻下,旁邊也有幾個裝模作樣的文人墨客,對著墻上的題詞品頭論足。

  說是品頭論足,其實還是在吹噓秦宇的志廣才高。

  “十年寒苦入平京,人世浮沉枉留名。

  他年我若登金殿,只手退卻滿天星?!?p>  蓮兒輕聲念了一遍,對蘇塵說道:“這詩寫的好霸氣。”

  蘇塵道:“當然霸氣了,這可是當今右相秦宇秦相爺?shù)挠H筆,不過可惜啊?!?p>  “可惜什么?”蘇塵話音剛落,旁邊忽然有人問了一句。

  蘇塵回頭看去,正看到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衫,肩披長袍的男子。男子身材極高,比蘇塵高了半頭。蘇塵又一米七五,這男子大概將近一米九,其眉宇甚是英朗,劍眉亮目,看起來極為精神,貌美而膚白,看著像一個富家公子。

  蘇塵不認得此人,趙犇和李武卻覺得這個人面相十分眼熟,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到底如何眼熟。

  “這話還是不說比較好?!碧K塵笑道?!翱上А倍?,必定是一個轉(zhuǎn)折,就像“但是”一樣。魯迅曾經(jīng)說過,“但是”這個詞很好,因為這個詞一旦出現(xiàn),便代表著其后必有驚喜不同?!翱上А币彩遣畈欢嗟?,它也可以代表著轉(zhuǎn)折。

  那男子笑了笑,道:“仁兄不必忌諱,秦宇這個人雖然聽起來名頭很大,但并非神通廣大,坊間議論幾句,卻也聽不到。”

  蘇塵知道男子是想讓自己放心說出后面的話,但蘇塵只是笑笑,和蓮兒等人走進了雅間。

  沒想到剛到雅間坐下,那男子和他身后的隨從卻也跟了進來,更是毫不客氣的坐到了蘇塵的對面。

  “這位官人,這是我們的雅間,你們還是請離開吧?!崩钗湔f道。

  那男子沒說話,他身后的隨從卻冷冷的說道:“我家主人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p>  “你這是在挑釁嗎?”李武道。

  “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蹦请S從說道。

  “你——”李武氣極,卻被趙犇攔下。

  李武看了趙犇一眼,發(fā)現(xiàn)趙犇的神色變得極為不自然。

  “怎么回事?”蘇塵看出了趙犇的異色,問道。

  趙犇看著那男子,緩緩說道:“如果小的沒認錯的話,這位大人,就是大陳右相,秦宇秦大人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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