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間石室之中,頭下枕著季云禮的外衫。
“你醒了?可有不舒服?”云禮問道。
九歌趕緊爬起來,抓著云禮的胳膊,左看右看了半天,然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公子你沒事就好。您若有個閃失,卻叫我如何跟子青先生交代?!?p> 云禮有些寵溺的摸著九歌的頭,語氣有些緊張的說道:“別光看我,你呢?可有哪里不舒服?”
九歌這才伸伸胳膊腿,發(fā)現(xiàn)除了頭還有些昏沉沉的,其他一切安好,便使勁兒搖了搖頭,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笑著對云禮說道:“我身體強壯著呢,公子切莫擔心。我們剛才是……”說起剛才那一幕,九歌至今心有余悸,她從未見過一張活人的臉可以毫無生機至此。
“當然是被人下藥了唄”云禮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剛剛進來的柳若寒搶了話。只見他撩了撩落在臉頰上的烏發(fā),靠著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站著,繼續(xù)說道:“剛剛出去轉了一圈,每間石室都差不多,就是出口多出口少不一樣,有些詭異。我沒敢走太遠,你那兩個隨從怎么樣?有信了嗎?”云禮搖搖頭。
“王將,李爾可安好?”九歌眼神滿是關切的看向云禮。云禮笑著點了點頭。
“哎哎哎,我說,你們兩個,打情罵俏能不能等會兒再說,這著急著呢!”柳若寒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調侃到,卻被九歌狠狠剜了一眼,這個柳若寒還真是不分時間場合的開玩笑。
“咳咳,呃,內個”云禮像是個撒謊被發(fā)現(xiàn)的孩子似的有些慌亂,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為了掩飾,他站起身來,抖了抖剛剛穿上的外衫,自顧自的往外走,邊走邊說道:“這里沒有食物和水,我們堅持不了多久?!本鸥枰矐械美砹艉つ樃松先?。
“唉,你們等等我!別小心眼嘛”柳若寒也趕緊跟了上去。
走出剛剛那間石室,經過細長的甬道,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另外一間石室,不同的是這里有兩個出口,“這次我們先隨意選一個!”說罷,云禮選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出口。
“喂,事關生死,能不能不要隨意??!”后面跟著的柳若寒喊道,只可惜云禮和九歌并沒打算理睬他。
再次經過甬道,進入第三間石室,果不其然,其間有三個出口?!斑@次怎么選?”九歌問道。云禮一時也拿捏不準,思索再三說道:“我們每次只選最右側的門出,試試”。這些石室除了墻壁上的火把外空無一物,柳若寒和九歌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暫且跟著云禮試試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云禮他們再一次從右側的門出來后,卻回到了有兩個出口的那間石室。三人一時有些泄氣,“這婆娘可真狠,這是要讓我們當活死人啊!”柳若寒有些憤憤不平。云禮和九歌也都陷入了沉默,如果繼續(xù)這樣盲打莽撞下去,被活活餓死絕不是危言聳聽,一時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忽然聽到外面的甬道有腳步聲,似乎還有淅淅索索的說話聲,三人頓時緊張起來,柳若寒握緊了手中的折扇,將身形隱在出口一側,云禮則一把把九歌護在身后,緊了緊拳頭。九歌心下忽的一陣顫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人!就在這腳步聲的主人將要走進來時,柳若寒手中的折扇狠狠向來人面門劈了過去,與此同時云禮急促的話音響起“等等”,因為此時云禮已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王將、李爾。柳若寒急收手,一個趔歪,直直撞在了墻上。
“公子,我們可找到你了!”李爾沖上前,一把抱住云禮。云禮稍有些嫌棄的掙脫開,問道:“怎么回事?你二人找到出口了嗎?”
“別提了,根本就沒有出口!”王將李爾一屁股坐在地上,顯然是累壞了?!拔覂蓮睦锩娉鰜肀惴珠_走了,這里的每一間石室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出口數(shù)目。誰也不清楚同一個出口數(shù)目的石室究竟是幾間,反正轉著轉著,就又會回到原點。這不我剛才從五個出口那間石室出來,又回到了三個出口的那間,在那里碰到了從七個出口出來的李爾?!蓖鯇⒁豢跉獍亚闆r解釋了個大概。
“根本沒有路,感覺繞來繞去,要把自己繞死在這幾間石室中。幸虧咱們又遇著了!”李爾想起剛剛自己一個人在石室里亂轉的慌亂,實在有些后怕,怕就此一個人死在此地。
“從現(xiàn)在起,我們還是不要再單獨行動了!李爾你進過那間七個出口的石室,那七個出口如何排列?”云禮沉默許久后,突然開口問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聽完李爾的描述,云禮便蹲在地上,口中念念叨叨,手還在一旁畫著什么。忽的他抬起頭,對九歌說道:“九歌,可否把你插冠用的發(fā)釵給我?”九歌也不含糊,當下便拔下發(fā)釵,一頭烏發(fā)瞬間散落在身,云禮見狀有些出神,但很快便低下頭,用發(fā)釵在地上用力刻著什么。
九歌等人知道此刻云禮許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機關,便也不說話候在一邊??闪艉蜎]這么好耐性了,只見他揉著剛剛撞疼的肩膀,也蹲了下來,擠了擠身旁的云禮后問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畫畫!”
云禮手上的動作沒停,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如果我猜想的不錯,此處該是用了奇門遁甲之術”。
“奇門遁甲術?”柳若寒念叨著,滿臉不信“你居然會這個?”
“跟著先生學了一些,并不精通”云禮沒有看柳若寒,也并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嘴里念念叨叨,算計著什么,九歌他們只能聽到一些只言片語,什么深春,辰時,天干之類的,實在不解其意。
半晌過后,只見云禮抬頭,指著其中一扇門道:“還是走此門?!闭f罷便起身走了出去。九歌等人緊跟著,魚貫而出。
緊接著他們還是來到一間三出口的石室,云禮便繼續(xù)在地上畫著,只是這次所用的時間短了很多,九歌等人不敢言語,深怕打亂了他的思路,可就在他們從有四個出口的第五間石室出來后,又回到了有三個出口的石室。
“這走了半天,又回來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歇”柳若寒言語間有些埋怨,言罷便撿了一處一屁股坐了下去。王將、李爾雖不敢埋怨,但走了許久,滴水未進,也有些體力不支,撐不住了。
九歌看了看眾人,略微有些心疼前面站著的云禮,只見她緩步走了過去,拍了拍云禮的背,說道:“公子?你要不要歇歇!”
此時只聽云禮大呼一聲:“這不是剛才那間三出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