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翡翠佳坊,進門就是一排座位,最里面有一個粉紅紗賬籠罩的舞臺。舞臺和座位之間,隔著人造的小水溝,讓人仿佛置身夢澤水鄉(xiāng),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我們做前面去,等會有歌舞表演,非常不錯喲!”
羅天司劍眉星目,此刻卻挑著眉頭,暗示龍澤。
龍澤啞然一笑,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即便是羅天司這樣的出身,也依舊難過美人關(guān)。
兩人走到座位的最前端,挑選了一個中心最好的位置坐下。
“諸位今天有眼福了!我們的頭牌,木一蕾姑娘今日邁出香閣,要為諸位舞上一曲!”
翡翠佳坊中,有人說出這個重磅消息,讓人心神亢奮。
羅天司更是睜大眼睛,早就聽過木一蕾的芳名,可惜未能一見。他對龍澤說,今天說什么也要見上一眼!
其他姑娘開始表演,個個氣質(zhì)過人風(fēng)姿綽約,翡翠佳坊不虧是星岳城最好的青樓。
“嗯?”
一位大少帶著家仆前捧后擁,來到翡翠佳坊之中,看著一排排座位,面露不悅。
“那個金衣的小子,趕緊滾開!這是我們少爺?shù)奈恢?,趕緊滾!”
一個家仆蠻橫無理,直接要轟龍澤離開。
龍澤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面帶不悅。
“什么少爺?這位置可寫了名字?趕緊滾蛋!”
這些位置都是先到先得,既然龍澤已經(jīng)落座,怎么會離去。
而且這個家仆態(tài)度惡劣,簡直就是囂張跋扈!
“你這奴才……”
有人看不過去,想為龍澤聲張,為他鳴不平,卻被同伴拉住。
順著那幾人的眼神,龍澤向后面看去。
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大少爺,身邊跟著幾個狗腿子,鼻孔朝天,氣勢洶洶,朝著自己走來。
“你小子還不滾!非要本少發(fā)威是嗎?信不信打斷你的狗腿,讓你跪下!”
該大少確實飛揚跋扈,動輒就罵龍澤是狗,還要斷人手腳。
可見他平時,也是橫行霸道之人!
“金常在!怎么又是你!沒有跪夠是嘛!”
羅天司沉迷在姑娘們的舞姿之中,聽到耳熟的聲音,這才回頭。
“臥槽!沒……沒想到羅少爺在此,小的打擾了,小的這就告退!”
之前還在耀武揚威的金常在,氣勢瞬間軟了下來,龍澤還沒開口,只見他豆大的冷汗流了出來。
曾經(jīng)魚肉鄉(xiāng)里,被羅天司炮制了一番,跪在星岳城的城門樓上,被眾人嘲笑。他父親金掌柜發(fā)怒,認(rèn)為他丟盡了他的臉面,關(guān)了他兩個月。
剛被放出來透口氣,結(jié)果又遇上的羅天司。這次得罪了他的朋友,這個朋友坐在翡翠佳坊的主位,只怕身份比羅天司更高。
這下慘了!
金常在一摸頭上的冷汗,暗罵自己不長眼,怎么惹上了這號人物,只想趕緊開溜。
“走?誰讓你走了!”
龍澤一皺眉,看到羅天司就想跑?
典型的欺軟怕硬,讓龍澤不齒!難道我挨的罵,就要白被罵了?
“額!”
此刻金常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早想跑了,可又怕龍澤發(fā)威!
畢竟在他心里,這是比羅天司還牛皮的存在。
“龍澤師弟說得沒錯!宏武學(xué)院的金衣學(xué)子也敢惹!沖鋒軍的千夫長你也敢惹!宏精老人的徒弟你還敢惹!你可真是厲害,拆了你爸的宏源樓,你也惹不起!”
一個酒樓掌柜的兒子而已,居然在星悅城里如此狂妄。
羅天司覺得,要是不好好炮制他,只怕將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宏源樓?
龍澤突然想起來,招生測試中的一個大熱門,結(jié)果第一關(guān)都沒過得去,意志不夠堅定,被宏精老人刷了下來。
而他,就是宏源樓金掌柜的兒子,也是金常在的大哥。
“宏精老人的徒弟!臥槽!還請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小人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你們還不跪下!”
金常在都快急哭了!
連忙叫家仆一起跪下來,反正在羅天司面前又不是沒跪過,保命要緊??!
怕是宏武學(xué)院最有權(quán)勢的兩位少爺,都在這里了吧!
居然一次性被自己得罪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行了!乖!別哭了!”
龍澤都被逗笑了,這么沒有骨氣,欺軟怕硬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都沒說重話,居然直接跪了下來。
此刻的淚眼婆娑,和之前的盛氣凌人,完全是兩幅面孔。
“還哭什么!你再哭一個試試!木一蕾要出場了,趕緊跪過來,給我們擦鞋?!?p> 羅天司見不慣這樣的賤骨頭,一聲呵斥,瞬間讓金常在止住眼淚。
這貨橫行霸道慣了,今天也讓他試試被人欺負(fù)的滋味。反正他喜歡跪,就讓他跪著,免得擋住木一蕾的舞姿!
金常在一招手,帶著幾個家仆面帶苦澀,給龍澤和羅天司擦完鞋,落荒而逃。
“小女子木一蕾,這廂有禮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木一蕾終于出現(xiàn),可惜帶著面紗,而且隔著粉紅紗帳,讓人看不清面容。
不過透過薄薄的粉紅紗帳,朦朧間的婀娜體態(tài),就讓人心曠神怡,春心蕩漾。
“木一蕾姑娘!”
“體態(tài)婀娜,國色天香?。 ?p> “光是玉盤碰撞般的聲音,就有如此勾魂!”
木一蕾一出來,無數(shù)座位上的看客都要叫好,希望能有機會一親芳澤。
只可惜,青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
龍澤苦笑著搖頭,這群貨色還真是……面都沒見上,你們就在吹捧她!
哪怕別人回復(fù)一聲也好,可偏偏木一蕾姑娘視而不見,已然熟視無睹。
“樂起!”
木一蕾的聲音雖然慵懶,可卻非常嫵媚迷人。
手中絲帶一揚,木一蕾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時而化作飛舞的海燕,時而像是奔月的仙子,時而宛若哭泣的佳人。
不同曲風(fēng),木一蕾跳起不同風(fēng)格的舞蹈。卻是一樣的風(fēng)姿綽約,一樣的嫵媚迷人。
木一蕾一邊為看客獻舞,一邊盯著龍澤。
這是一個有趣的人,好像對自己不屑一顧,剛剛聽到別人對自己的夸贊,居然露出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