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雖是酒后狂言,趙雁翎也絕不會酒醒不認賬。簽約的事還欠了小王總一個人情,這次就把老臉豁出去造了!
嚴浩看他視死如歸的神色,自己在那咬牙切齒的舉7.5公斤啞鈴練三角肌,調(diào)侃他:“人家別的小網(wǎng)紅巴不得有拋頭露臉的機會,老王這是抬舉你呢。”
黃有才精神萎靡的從樓梯走下來,捂著嘴呵欠連連,腎虛的說:“是這個理兒,別怕欠人情,多少人做夢都想欠嚴公子他們?nèi)饲?。只有欠了,才有借口禮尚往來嘛。就像我,吃在這,住在這,這就是一份大人情,嚴公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刀山火海但憑吩咐?!?p> 特別昨晚一起喝酒后,黃有才覺得和嚴公子之間的關系親近不少。這兩天去哪他都搶著付錢,誰都不差那仨瓜倆棗,關鍵是有眼力見。
嚴浩放下啞鈴,順順氣:“上刀山下火海?看你那半死不活的樣,上樓下樓都大喘氣!咱們出去遛彎,明天就回國了,抓緊時間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別墅建的很別致,上下兩層。外面泳池、草坪、綠樹一樣不少。即便在青黃不接的季節(jié)里,依然能讓人心情開闊,典型的美利堅田園風格。
阡陌小路四通八達,偶有車輛經(jīng)過,一般都是耐操的皮卡。皮卡司機會降下車窗和他們打招呼,趙雁翎還有印象,都是大家一起喝過酒吹過牛的伙計。
溜溜達達到鎮(zhèn)子里,趙雁翎覺得腦后冒涼風,嘟囔說:“怎么覺得好像被人給盯上了?”
話剛落,覺得兜里有個陌生電話鈴聲響起。他掏兜,掏出來一部不屬于自己的手機。
“哪位?你手機掉我兜里了……”
“是趙先生吧?你好,我叫克雷格,詹姆斯·克雷格?!?p> 聽著不像討還手機的:“手機是你故意放我兜里的?”
“對,冒昧打擾還請見諒。是這樣,我家族的綠絨蒿徽章,就是你在南美洲發(fā)現(xiàn)的那枚徽章。”
“想要回徽章?我馬上回國了,你如果有證據(jù)徽章是你家族的,歸還不是不可以,帶著證據(jù)來華國找我吧?!壁w雁翎打斷他。
徽章本身造價不菲,年頭久的完全可以當古董。趙雁翎懷疑這人是騙子意圖冒領,如何肯輕易交出?退一步,徽章確實屬于這個克雷格的先祖,可他那位先祖圖謀阿尼卡的黃金,盟友的敵人就是敵人,憑什么歸還?趙雁翎不是他爹,用不著慣著他。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這件事稍后再說,你要留心NLT公司,那是一群瘋子,韋斯特已經(jīng)重獲自由了。”
莫名的,趙雁翎想起相聲界奇才郭大爺,他講單口相聲常說的那句“你要留神”。不但沒害怕,反而想要發(fā)笑。
就要細問究竟,電話卻掛了。翻開通話記錄,號碼顯示未知,回撥不過去。
嚴浩關心的問:“有麻煩?”
趙雁翎搖頭,把全緣葉綠絨蒿徽章的事掐頭去尾簡略敘述:“開始以為他是騙子,可說到后來,又覺得不像有惡意?!?p> 黃有才插話說:“都不知道幾輩子的東西,誰撿著算誰的,該著您鴻運當頭。他想要拿回去,那說道可就多了?!?p> 剛要說話,微信提示音響起。拿手機一看,是安馨發(fā)來的:看你銀行卡余額。
趙雁翎微微激動,打開手機銀行,輸入六位碼,正刷新時卻突然按下屏幕。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看第二眼就沒第一眼的感覺了,他有點珍惜……
他用手指頭按住尾數(shù),只看個開頭,發(fā)現(xiàn)是個3。
嚴浩不耐:“嘛呢?神神叨叨的?!?p> 這時的老趙絕逼是心無旁騖,有悶聲發(fā)大財自己偷著樂的爽感。慢慢露出第二位數(shù),發(fā)現(xiàn)還是個3。然后第三個第四個,最后發(fā)現(xiàn)卡里一共有三百多萬余額,人民幣。
安馨對他講明,黃金面具總體價格偏高。但是他的這個造型普通,沒有具體的史料記載,所以價格很難上去,被一私人藏家買走。至于金盤,南美那邊出土的不在少數(shù),只賣了兩萬多美元。
本來可以上拍賣會,賣的錢更多。但提前暴露這兩件文物,有可能會影響阿尼卡族的大批量文物價格走向和操作。所以比他預想中少,不過窮人家出身的孩子容易滿足。
趙雁翎不是有城府的人,三百萬足以讓他的開心寫在臉上。從前窮的底掉兒,今時今日加上二十萬美刀,懷揣小五百萬,總算有了些底氣。
“好事,今兒我請客,誰爭我跟他急!”
……
趙雁翎人在回國的飛機時候,兩個穿著綠色棉服和工裝褲的男女,推開了anyway的門。
他們剛從嚴浩的別墅回來,那里已人去樓空。詢問路過的人,他們告訴兩人可以去酒吧碰碰運氣,趙和嚴喜歡去那里小酌兩杯。
酒吧里茶余飯后來消遣的鎮(zhèn)民三五成群,低聲交談。這里男人居多,所以煙霧繚繞。
兩個穿著特殊的陌生人引來大伙注目。
男人來到吧臺,里面是叼著牙簽吊兒郎當?shù)木票?,外面高腳椅上坐著無聊的胖墩。
“威士忌,兩杯,謝謝?!蹦腥俗宰髦鲝?,替女人把酒水點了。
胖墩沃森特好奇的看著兩人,聽口音是加拿大人。以前加拿大人只愛啤酒,近幾年烈酒愛好者逐漸增多,搶占了當?shù)仄【剖袌?。只是不知他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何貴干。
男人喝了一口酒,問酒保:“我來這里尋找這個男人,你們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么?”
他拿出手機,調(diào)出趙雁翎拯救老瓊斯和小馬的視頻截圖。
酒保還沒開口,沃森特警惕的問:“你找他干嘛?”
區(qū)區(qū)幾天,趙雁翎已在這里交下了幾個朋友。
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個證件,掛著墜繩吊在脖子上。沃森特和酒保一齊望去,看見證件上寫著“世界動物保護協(xié)會”字樣。兩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男人讀懂了沃森特的警惕,解釋道:“我們在油管上看到了他在風暴中拯救野馬幼馬視頻,來邀請他加入世界動物保護協(xié)會。所以……”
油管上,那個視頻的點擊量已達到了一百五十多萬余次,留言無數(shù)。動物保護協(xié)會,這幾年沒少征召有公眾影響力的人物,趙雁翎的表現(xiàn)很符合他們的人設:舍己為獸。
沃森特惋惜:“你們來晚了,趙不是美利堅人,此時已在飛回華國的路上。”
女人聳聳肩:“那太遺憾了,咱們通知華國的分部,讓他們聯(lián)系吧。”
男人又要了一杯酒:“只能這樣了?!?p> 沃森特眼珠一轉:“其實我當天就在現(xiàn)場,要拍照采訪嗎?你們可以把我當日英勇表現(xiàn)發(fā)到網(wǎng)上,我完全授權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