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出事了
這是一枚銀戒指,非常樸素,沒有任何花紋。
衛(wèi)南翻來覆去,也沒有看出這枚戒指有什么不同。
那么,男死者特意把這枚戒指藏在錢包里,就只剩下一個原因: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但是又不得不隨身攜帶,還很怕掉了。一個猜測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這個男性死者,該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吧?
這件事需要證實。
他拿著戒指,準(zhǔn)備回客廳。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和他臉貼著臉,嚇得他差點心跳暫停。
這是個中年婦女,穿著一身很樸素,很耐臟的衣服。這人就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兩名死者,徑直走進(jìn)房間,嘴里還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這個夫人好不好相處?”
說完之后,這個中年婦女就消失了。
衛(wèi)南猜測,這個中年婦女應(yīng)該是鬼魂,甚至都說不上是鬼魂,只是一段記憶,在某種情況下就會顯現(xiàn)出來。
難道,是死亡觸發(fā)了留在這里的記憶?
這個猜測暫時無法確認(rèn)。
中年傭人留下來的這句話,也沒有什么意義,于是他把這件事擱到一旁,拿著死者的銀戒指回到客廳里??蛷d里,大家正在看那盤結(jié)婚的錄像,趙正在安慰周玲。
衛(wèi)南走過去,問周玲:“這是你男朋友的戒指嗎?”
周玲看了一眼,就很果斷地?fù)u了搖頭:“這不是我男朋友的戒指?!?p> “你確定嗎?”衛(wèi)南再問。
周玲很肯定地說:“我當(dāng)然確定,他從來不戴戒指,這戒指不可能是他的。”說完之后,姑娘才反應(yīng)過來,“你為什么問我是不是我男朋友的戒指?”
衛(wèi)南也沒有隱瞞:“這是我在他的錢包里發(fā)現(xiàn)的?!?p> 周玲愣了一下,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個渣男,就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兇手怎么沒把他閹了呢?”
一名玩家說:“說不定,他只是不方便戴戒指,所以才放在錢包里呢?”
周玲還沒說話,王倩就反駁道:“不方便戴戒指的話,那就不要買,更不會隨身攜帶;而且,這枚普通一個戒指,除了結(jié)婚戒指,普通戒指有隨身攜帶的必要嗎?”
衛(wèi)南證實了之前的猜測,就沒有理會這些人,打算去找謝亦然。他在玩家中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謝亦然,就問身旁的玩家:“那個謝亦然呢?”
“回臥室了。”
衛(wèi)南記得,謝亦然的臥室在二樓,于是便來到二樓,謝亦然的臥室門口。
謝亦然的臥室門關(guān)著。
他伸手敲了敲門。
“進(jìn)來?!蔽堇锏娜苏f。
他推開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謝亦然正在換鞋子,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件,但是屋里卻沒有換下來的衣服。他意識到,謝亦然身上很可能有一個能儲存物品的空間,就好像游戲里的背包。
謝亦然說:“這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等你從新手局活下來,也能得到一個空間?!?p> 衛(wèi)南注意到一個詞:“新手局?”
“對,”謝亦然整理好鞋子,在椅子上坐下來,“新手局就是讓初入游戲的玩家熟悉游戲玩法的,比較簡單,只有通過了新手局,才算是正式玩家。”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衛(wèi)南看了一眼謝亦然剛換的鞋子和衣服,一個猜測浮上心頭,便質(zhì)問道,“你早上才換了衣服,為什么又換衣服?那兩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謝亦然沒有生氣,依舊笑瞇瞇的:“我換衣服是因為剛才去傭人房間的時候,不小心弄臟了,我可不喜歡穿臟兮兮的衣服?!?p> “你還沒回答我,既然這是專門為新手而存在的新手局,你不是新手,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什么時候說過,新手局只有新玩家了?”謝亦然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衛(wèi)南也重新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NPC送來了飯菜,才意識到已經(jīng)中午了。
下午沒發(fā)生什么事,十分平靜。玩家又平靜了下來。
衛(wèi)南又搜了一邊別墅。
很快,又到了晚上,卻沒有人敢去睡覺,所有人都在客廳里坐著,就是不愿意回臥室。
衛(wèi)南想到昨晚疑似鬼影的東西,還有詭異的場景,也不太敢回屋睡覺。他見其他人也不敢回房間睡覺,便提議說:“要不這樣吧,我們大家待在客廳里,輪流守夜,怎么樣?”
“好。”
其他玩家紛紛贊同。
“那我們來確定一下,誰守上半夜,誰守下半夜?”趙正說。
沒有人說話。
見此情形,衛(wèi)南便說:“我守上半夜吧?!?p> 現(xiàn)場還是沒人說話。
趙正說:“那我守下半夜吧?!?p> 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然而,萬薇薇卻開口說:“一個人守夜守不保險,萬一不小心打盹怎么辦?所以還是兩個人一組吧,我也守上半夜?!?p> 話音剛落,一名男性玩家就說:“我也守上半夜吧?!?p> “還是我守上半夜吧。”另一個男性玩家說。
“我來吧?!?p> 頃刻間,好幾名男性玩家為了守上半夜的名額,爭搶起來。
幾名男性玩家都不愿意不退讓,場面一下子就僵住了。衛(wèi)南見狀,便提議說:“要不這樣吧,你們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誰就守上半夜?!?p> “這辦法不錯。”趙正說。
“那就來吧?!?p> 幾人開始猜丁殼,最后是一個看起來瘦小的玩家贏了。
衛(wèi)南并沒有參與,但是在他看來:萬薇薇雖然漂亮,但是沒有睡覺重要。既然這些人爭搶著要守夜,他也就樂得不用守夜。
這時候,趙正卻突然說:“兩人一組的話,那就還要一個人來守下半夜?!?p> 所有人再次沉默。
姜萍心看著剛才爭搶的幾個男人,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剛才不是很積極嗎?現(xiàn)在怎么不吭聲了?”
“我睡覺比較死,我擔(dān)心后半夜會起不來。”其中一個玩家這樣解釋。
另外幾名玩家也這么說。
“嘁,”姜萍心面露嘲諷,不屑地說活,“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看人家長得好看,貪圖人家的美色,一群惡心的男人?!?p> 朱浩一下子站起來,瞪著朱慧,說:“你別以為自己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喲,那你來呀?”姜萍心再次嘲諷道,“一群只會嘴上逞能的人,我諒你們也沒這個膽子?!?p> 朱浩一把揪住姜萍心的衣領(lǐng),將人提了起來:“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姜萍心被勒得呼吸不暢,臉色憋得通紅。
“都是一起玩游戲的,和氣生財,別動怒?!壁w正勸道。
朱浩也沒有真的打算怎么樣,就放開了姜萍心。姜萍心沒站穩(wěn),往后退了一把,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什么東西,沒有站穩(wěn),一下子往后摔倒,重重地磕在了桌角,然后摔倒在地上。
鮮血瞬間就脖子處流了出來。
衛(wèi)南本來在一旁看熱鬧,見到這種情況,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他沒有貿(mào)然地搬動姜萍心,只是認(rèn)真地查看,發(fā)現(xiàn)地上有根很長的釘子。姜萍心摔倒的時候,這根釘子恰好扎入了脖子。
“這是怎么回事?”有人問道。
沒有人回答。
“快叫節(jié)目組,叫NPC呀?!庇腥苏f。
有人出去找NPC了,客廳里亂成一團。
衛(wèi)南認(rèn)真地觀察了一下,導(dǎo)致姜萍心摔倒的,是一顆彈珠。他覺得非常奇怪:這里為什么會有彈珠?姜萍心就退了一步,為什么恰好就踩到了彈珠?為什么那個位置恰好就有一根釘子,恰好就刺中了脖子?
這太巧合了。
而且,這棟別墅雖然破舊,但是非常干凈,應(yīng)該是被節(jié)目組的人提前打掃過。而這么長的釘子,打掃衛(wèi)生的人不可能看不見,更不可能留在這里。
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人為的。
至于原因,也很容易猜測:少一個人,就能多分一些錢。
很快,去叫NPC的玩家就回來了,但是是一個人回來的。其他玩家問:“NPC呢?”
“那些NPC不管?!?p> “他們怎么能這樣呢?這好歹是一條人命呀?!?p> “他們說,我們當(dāng)初簽了合同,生死自負(fù)?!?p> 本來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眾人,因為這件事,再次恐懼起來。有人嚷嚷著不玩了,要回去。
衛(wèi)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白天的時候,有個人不是跑了嗎?你們有人后來看到他了嗎?”
“好像沒有看到?!庇腥苏f。
“這是不是說,我們其實可以離開這里?”
很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想要離開這里。衛(wèi)南覺得,這個游戲背后的人手段強硬,直接就把玩家?guī)胗螒?,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讓人離開呢。
他想了想,勸說道:“我們還是要冷靜一點,他不一定是離開了,或許……”說完看了看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姜萍心。
“你不愿意離開,也別聳人聽聞?!?p> “就是,你自己為了錢不想離開,也別阻止其他人離開呀?!?p> “這都是什么人呀?!?p> 俗話說,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衛(wèi)南見此情形,也懶得再說什么了:“你們想走,就走唄,沒有人攔著?!?p> 還真別說,還真的有很多人離開,客廳里只剩下一小半的玩家了。
原本有點擁擠的客廳,瞬間就寬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