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祺視線往旁邊的李律師看了一眼,怎么說兩人似乎沒有任何的關聯(lián),只有在業(yè)務上有來往,后來交過不少女朋友,看得出來男女之間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情愫,只要一個眼波,便能瞧出端倪,這次也是,嚴華鐵了心是為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促狹的瞇起細長的眼睛:“該不是你外頭養(yǎng)小白臉吧!”
嚴華的眼波一動,不露聲色回答:“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想得出這種下作的理由?!?p> 賴祺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反正我在外頭玩玩,你不介意,若是你在外頭玩,我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咋們各玩各的,相安無事,如何?”
賴祺說的話嚴華始終不認可,在她的認知中,婚姻是兩人共同維持擁有,相互扶持到老,而非現(xiàn)在形同陌路。
嚴華搖頭:“我知道現(xiàn)在的婚姻對我們來說有跟沒有是一樣的,原本我以為這樣下去可有可無,總的來說不過是一張紙,可是,你可以對不起我,可不能對不起她人?!?p> 賴祺心里吃了一驚,難不成她知道了什么?他眼神瞟了一眼在旁邊的李律師:“你可別含血噴人。”
嚴華側(cè)過頭來,李律師俯身向前,有禮貌的從賴祺身上取過手機,在上頭點了兩下,又交給了他,剛才的畫面已不復存在,來到另外一個畫面,他按下播放鍵,是他走到一個公寓,走上三樓,在其中一個門前停留下來,出來應門的也是一個漂亮的女生,不過她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清秀可人,手里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孩子,笑著迎接他。
他震驚的把手機扔在桌面:“你從哪里來的這個東西?”
嚴華難得看他如此失控,終于有一回是站在主動的一方,她含笑:“不過是花了點錢,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孩子在最近的婦產(chǎn)科醫(yī)院,稍稍打聽調(diào)查,便能夠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p> 賴祺當然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他惱羞成怒的拍著桌子:“這是她愿意的,也不要名分,我有什么辦法?”
嚴華冷冷的,仿佛在說一件不是自己的事:“孩子是無辜的,我也不要什么,只要你在紙上簽字便完事?!?p> 賴祺瞇起眼,憤憤的說:“要不是當初結(jié)婚時,你們家收了我的聘金三十萬,你能開店嗎?現(xiàn)在事業(yè)做大了,想把我一腳踢開了是嗎?”
嚴華抿嘴狠狠的瞪著他,這是他們每次吵架時,他總是會一個字一個字拿出來用力的把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下,讓她無地自容,現(xiàn)在她占據(jù)優(yōu)勢,還有律師在,她必須忍一忍。
李律師倒是心平氣和,從公文包取出一本檢驗報告:“孩子的DNA已經(jīng)確認,父親是賴祺你,若是如此,可是犯了通奸罪名。”
賴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結(jié)巴道:“你們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便做了這樣的檢驗,說不定只是隨便從哪里家的孩子取來。”
嚴華有心理準備,說:“當然不需要你的同意,只要孩子的母親同意,自然可以取得父親和孩子?!?p> 賴祺腦后方像是被人吃了一記悶棍,啞然的盯著DNA檢驗報告,過了半響問:“你跟她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她說是我不想跟你離婚,這樣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既然你們一家和樂,我不妨礙你們便是?!?p> “你想跟我切斷關系,門都沒有?!?p> 嚴華坦然:“若是你不愿意,我們走法律這條路,到時候看是誰吃虧?!?p> 賴祺毫無底氣,他還是必須要力爭到底:“當初你拿我的聘金三十萬開店,好歹那間店有一半也是我的,現(xiàn)在你開了兩間店,至少挪出一間店給我吧!”
一說到這,嚴華即將失去理智,她的手心緊緊握住,提醒自己不能失控,幸好在一旁的李律師溫和解釋:“嚴華女士每個月在賬上取的一筆現(xiàn)金都是給你做零用金,到時候可以在法庭上作為有效證據(jù)?!?p> 嚴華深吸一口氣:“要是你不那么貪心,我還覺得你跟以前一樣,可是自從你跟我拿兩萬的零用,我便覺得不對勁,從那個時候找人查你的行蹤,終于讓我找到了錯處?!?p> 賴祺悵然的癱坐在椅子上,他用盡最后一口力氣:“你想把我送到法院?”
嚴華自信的笑了出來:“我是不想,可是若是我把第一個視頻交個了有孩子的母親,又是另當別論?!?p> 賴祺瞪大眼睛,沒想到眼前的人盡是如此的厲害。
“孩子的母親若是知道這件事,我不鬧,也會有人鬧的?!眹廊A收斂起笑容,正經(jīng)的對他說:“我知道你要的是錢,這里有三十萬支票,只要你在上頭簽字,這張支票就是你的,這事從此一筆勾銷?!?p> 賴祺發(fā)瘋用手指著嚴華:“你這個毒婦。”
嚴華心里已經(jīng)揚不起任何的波瀾,當初他們爭吵時,什么難聽的話都說盡了,夫妻的情分在那些狠毒的話中已然消逝,她冷冷的問:“簽不簽?”
賴祺十分不愿意,嚴華洋裝把支票在他眼前收回,這可是賴祺無法忍受的事,他立即伸手按下眼前的支票。
嚴華逼近一步:“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你現(xiàn)在不簽字,今后你再反悔,連三十萬也別想拿到。”
賴祺不情愿的取了桌上的筆,在紙上方簽字時能隱約見到筆尖在顫抖,嚴華心里頓時松了大大的一口氣。
“你太低估女人了,她嘴邊上說不要名分,心里到底是介意的?!眹廊A站起來:“祝福你們的話我就撂在這了,今后,我跟你毫無瓜葛?!?p> 嚴華走到柜臺前打算付款,她那雙包鞋踩在木質(zhì)地板上格外清脆,連帶腳步都輕盈起來,她把單子交給店員問:“多少。”
店員轉(zhuǎn)過身來回答:“六十二?!?p> 嚴華給她一張百元鈔票,在替她找零的時候,隱約見到柜臺旁有一個人影,原來柜臺跟工作臺是一起的,那個人俯身專注的做蛋糕,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可是她的身形跟她認識的一個人十分相似,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店員把找零的鈔票攤在她面前:“找您三十八?!?p> 嚴華把鈔票隨手放入皮夾,她注意的人忽然間轉(zhuǎn)頭對店員說話,兩人的目光忽然間對視,認出了彼此,她側(cè)眼仔細看了一眼展示柜上擺放的火腿可頌、香草布丁,從外形確實與她店內(nèi)的面包相似。
是施羽晴?她怎么會在這里?而且是在店里工作?這些疑問在她腦海中稍縱即逝,更重要的事,在這間安靜的咖啡店里,是不是把他們剛才的談話都聽了進去?
羽晴臉色倉皇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嚴華眨了眨眼睛,立即恢復理智,轉(zhuǎn)身來到桌前,李律師已經(jīng)提著公文包等她,他們一同走出咖啡店,她朝店的招牌再次確認,心里已經(jīng)有底,賴祺還坐在位置上發(fā)脾氣,嚴華深怕她會在店內(nèi)惹出事端,便在門口等他出來,等到賴祺出來時,她看到店員害怕的走到桌前收拾杯子,在她身后的羽晴站在柜臺朝店門外偷偷看了一眼。
她轉(zhuǎn)了一副神色警告賴祺:“我忘了告訴你,若是今后,面包店再出現(xiàn)任何的糾紛,證據(jù)都放在李律師這,只有你敢動一分一毫,我們法庭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