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在說些什么,為什么要求他,我們又沒做錯什么?!?p> 紀(jì)詩雅到現(xiàn)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她對眼前的這個老頭子真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聽夏檸心叫他太爺爺,可看這個人的相貌根本不符合太爺爺這個年齡呀。
“對不起,是我沒教好規(guī)矩?!?p> 紀(jì)茗悠的頭更低了,她為了自己能得到一切,犧牲自己所有,到頭來仍舊一無所有,其實夏檸葉的母親秦惠安也不是什么大家閨秀,秦家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那都是夏家杜撰出來的,不過秦惠安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所以她才會做出那種毀滅一切的事情。
秦志恒作為秦惠安的親侄子自然也有,所幸他從小到大都用藥物治療,還不算太嚴(yán)重,夏檸葉更是自幼就被打了針,身體里有了抗體,再加上身上流著夏家的血脈,沒多大影響。
就是說秦志恒和夏檸葉沒發(fā)病就是謝天謝地了。
“您不是放過我們嗎,為何這么多年后,還要來打擾我們母女三人的生活呢?”
紀(jì)茗悠真的是害怕極了,她一個人無所謂,可是能不能放過她的兩個女兒,好不容易她們母女三人團(tuán)聚,不能再分離了。
“呵,當(dāng)初是你求我的,我亦說過會幫你,是你自己不爭氣,又何苦舔著臉來求我呢?”
這聲音純凈無比,不似白天對夏檸葉說話時的蒼老,他地聲音疑似年輕人無疑,簡直不能再稚嫩的聲音了,紀(jì)詩雅和夏檸心都愣住了,不是因為這聲音太青澀,而是因為這聲音過于耳熟。
這分明就是姜明磊地聲音啊。
“姜明磊?這…不可能吧!”
紀(jì)詩雅有些好奇,夏檸心卻覺得不足為奇,她始終都懷疑姜明磊的身份,她和夏檸葉自幼參加大大小小的夏家聚會,從未見過大伯的私生子,而且大伯潔身自好,跟自己的弟弟性子恰恰相反,不可能有別的女人,姜明磊的出現(xiàn)太過巧合。
“什么姜明磊…放肆,你們怎么能這般不知禮數(shù)。”
管家阿和出言不遜,他跟了老爺這么多年,怎會不知老爺?shù)拿帜?,老爺姓夏,名辭,字瑾瑜,什么姜明磊,不怪阿和,實在是白天阿和一開門姜明磊就不見了,只有夏檸葉一個人。
夏太爺瞇著眼睛,不像是怒了的樣子,他伸手扣住了紀(jì)詩雅的下巴,揚起她的臉,另一只手從臉的另一邊,撕開了自己那張蒼老的臉皮,一張年輕俊秀的面容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紀(jì)茗悠母女三人一副驚呆了的模樣,這分明就是姜明磊的臉。
可在阿和眼里,這便是老爺年輕時的模樣。
夏檸心和紀(jì)詩雅徹底怔住了,原來在他們身邊喊堂姐的那個小警察就是她們的太爺爺,不可能,一個人怎么會這么年輕,這甚至可以用返老還童來形容了。
紀(jì)茗悠卻覺得太造孽了,他的長生和永駐青春不知道換來了多少無辜幼童的生命換來的啊,她不知道一個人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會這樣不按天道輪回去生老病死,何苦要年過半百還要活著。
“您這樣可是逆天而為啊?!?p> 紀(jì)茗悠不知道的是,夏瑾瑜到底多少歲了,他從漢朝年間一直活到現(xiàn)在,他做的全部事情,早就入不了輪回,只為守在她的身邊。
“阿和,這些女人都太貪得無厭了,我已經(jīng)給了她們所有她們想要的,為什么還不知足呢?”
夏瑾瑜地話意義不明,他從漢朝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女人,除了她,沒有哪個女人是永遠(yuǎn)可以滿足的,所以她們都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紀(jì)茗悠三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知道她們快要遭殃了,夏瑾瑜眼睛微瞇,他舔了舔嘴唇,表情極其魅惑,道:“不知道這三個不同女人的滋味如何?”
“求求您了,放過我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紀(jì)茗悠一邊說著一邊拼命的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跡,然而夏瑾瑜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他從來都不是好人,也不想做一個好人,他手上已經(jīng)染上了數(shù)條性命,何況是這一條呢。
“晚了,她們兩個的肩上已經(jīng)有我留下的印記了。”
兒時,夏檸心為了討好太爺爺,便常常被父親送到老宅里陪太爺爺,每每送回來,都是神情恍惚,不記得在老宅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夏檸心忽然記起來了,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
夏檸心在老宅里認(rèn)識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叔叔,太爺爺喜歡清靜,時常躲在書房里練字,只有一個叔叔陪自己玩,那個叔叔對自己很溫柔,細(xì)細(xì)想來,那個叔叔不正是夏瑾瑜嗎?
那時年紀(jì)小覺得沒什么,便讓那位叔叔幫自己倒水洗澡,叔叔喜歡親自己的左肩,可是每次叔叔親的時候,夏檸心都頓感一陣酥麻,時至今日她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可是夏瑾瑜為何從不對夏檸葉這般呢,夏檸葉不想來老宅,夏瑾瑜也不逼她,同樣都是他的嫡親后代,為何偏偏對夏檸葉例外?
紀(jì)詩雅也想起來了,她和夏檸心對視了一眼,看來姐妹兩個人的遭遇都差不多,她們皆被夏瑾瑜吸過血,所以兩個人的身子沒有正常女孩子那般健康,隔一段時間就會生病,這也是夏檸心那個孩子流產(chǎn)的原因。
“太爺爺,我們可都是您的子孫啊,您不能這樣對待我們,怎么說我們身上流著的跟您是同樣的血脈啊,您不能這樣,不能…我們…我們兩個已經(jīng)不是處女了,已經(jīng)臟了,不能的,您…您可以去吃夏檸葉的肉,她的肉可香著呢!”
夏檸心為了她們母女三人活命,不惜犧牲同父異母的妹妹夏檸葉,紀(jì)茗悠和紀(jì)詩雅隨之點頭附和,想必夏瑾瑜會聽進(jìn)去的。
誰知,管家搖了搖頭,夏檸葉可是那位的轉(zhuǎn)世,老爺怎會下手,果真聽了這番話,夏瑾瑜的臉色都變了,他地語氣驟然變冷,道:“好啊,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你們的母親當(dāng)年為了做夏家的二少奶奶,跟我簽訂了契約,那就是把你們姐妹倆獻(xiàn)給我,是她自己不爭氣,留的住男人的身,卻留不住他的心?!?p> “哈哈哈哈,如今,你打主意竟敢打到葉子頭上,你們自然是不用留了,阿和,讓她們別死的那么容易和痛快。”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紀(jì)茗悠猛地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指著夏瑾瑜說道:“真是好笑,真是逆天下之大不為,太爺爺愛上自己的小輩,您也不過如此嘛。”
“滾!”
夏瑾瑜似是被紀(jì)茗悠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外人怎么看他,他都無所謂,眼看就要成功了,即使他不能和她在一起,默默陪著她也好。
紀(jì)茗悠母女三人被帶了下去,一路帶進(jìn)了一條陰森森的地下密室里面,里面?zhèn)鱽黻囮噾K叫,母女三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不久里面?zhèn)鞒隽艘还蓾庥舻难任秲海腿藗冇盅杆偾謇砀蓛?,不一會兒空氣中只剩下了淡淡的花香?p> 當(dāng)然這深夜里發(fā)生的事情,對于昏昏沉沉睡去的夏檸葉是不知道的,她并不知道從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紀(jì)茗悠母女三人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夏瑾瑜晚上吃了一個很飽的宵夜,他起身借著月色散步,走到夏檸葉房門前的時候,輕輕推開了夏檸葉的房門,借著月光仔細(xì)認(rèn)真的看著夏檸葉的這張臉,手指劃過夏檸葉的臉頰。
夏檸葉在朦朧中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地,沒聽清。
“我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世,沒有一世是善終,今世,我為你挑了一個不錯的夫婿,你要好好的。”
東漢末年
那時,夏瑾瑜還復(fù)姓夏侯,名為夏侯辭,他借勢家族的光在許都站穩(wěn)腳跟,不愁吃喝,安心在許都過完一生,不參與曹家任何的爭斗。
夏侯辭是在二十歲那年遇見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的,在這個亂世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如二公子曹子桓的夫人甄姬就是一個大美女,東吳已逝都督周瑜之妻小喬和妻姐大喬亦是美女,跟她們比起來,夏侯辭喜歡的這個女子的確遜色了許多。
她叫紫菀,姓桑。
她沒有甄姬溫柔有才華,沒有二喬的體貼賢惠,唯有一抹笑容從此入了夏侯辭的心。
夏侯辭初遇桑紫菀的時候,那是在許都的城門前,他隨那些大人們一起站在城樓之上,送丞相大人出征。
那天他站在城樓上,她在城樓下的百姓中站著,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此生眼中再無她人,她的美唯有他欣賞。
那日回到家時,便托人去打聽她,原來她叫桑紫菀,已經(jīng)說過親了,且雙方家里都挺滿意的,這些事情都在告訴著夏侯辭,他與她只能是萍水相逢。
再次聽說她的消息,是她嫁人后,夫婿待她并不好,他那個夫婿一心想占個小便宜,便見自己的娘子有些姿色,到處托關(guān)系,把她硬塞進(jìn)了銅雀臺。
此后,他怕她受委屈,便常常冒著生命危險去銅雀臺看望她,她是一個柔弱性子,經(jīng)常暗自抹淚,這讓他心疼極了,便起了要帶她逃離銅雀臺的心思,要知道這可是大不敬。
可他不怕,他們約定好了日子,他要帶她逃出去,可那日他被叔父鎖在屋子里出不去,他沒有履行他們的諾言,后來聽叔父說她死了,他的心很痛。
一連七日不進(jìn)食,之后出門便換了性子,不僅時常流連勾欄,還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女子,將自己的名聲搞得很臭。
叔父和父親十分氣惱,便為他說了門親事,他先跑去見了那女子,打算羞辱一番,卻見那女子和她一樣的柔弱無辜,擁有著和她一般如花的笑容,不禁心軟了,同意了這門親事。
成親那日,他見到了她。
原來她未死,而他即將迎娶別的女人過門,她已是別人的寵姬,她眼里的嫉恨,他又怎不知?
他們二人終是緣淺。
奈何,他早已對她情根深種。
他的夫人在幾年后,生下一個死胎離世,而他再遇見她時,她已是勾欄里的一朵殘花敗柳,他不顧別人的阻攔,為她贖身,迎她過門。
他們二人的姻緣很淺,這是一個算命先生說的,若是強(qiáng)行在一起,也不會有善果。
果然,她死在了一個大雪夜,他們成親還未過半年,她的身子早已熬不住了,她告訴他,她恨過,卻也認(rèn)命了,成親后的這段日子,是她生命中唯一過的像人的日子,多謝。
夏侯辭不信命,他偏要逆天改命,便離開了許都,在這亂世之中消失了,沒有一點蹤跡。
民國八年
夏侯辭已改名為夏辭,字瑾瑜,是濱城的首富,大家都稱他為瑜少,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和底細(xì),只知這個人很厲害,什么生意都敢做,還每次都讓人抓不住把柄。
夏辭終是再遇見了桑紫菀,只不過這是她的轉(zhuǎn)世,她已不叫桑紫菀,姓葉,名秋寧,他已錯過了幾百年,這次不能再錯過了。
葉秋寧跟桑紫菀完全不同的性格,她從不服輸,雖然知書達(dá),但并不迂腐,積極跟上新潮,很有頭腦,所以為了讓葉秋寧心甘情愿的嫁給自己,夏辭沒少下功夫。
只不過葉秋寧有意中人,她的意中人是一方軍閥,名叫凌司賀,可他們的出身注定他們不能在一起,凌司賀和葉秋寧還是相愛了,但是在凌司賀的心里,大業(yè)還是比愛情重要。
所以凌司賀放棄了這段感情,與葉秋寧分手,盡管他深愛著葉秋寧,但是在現(xiàn)實面前,這段感情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葉秋寧在和凌司賀分手以后,心灰意冷之際接受了家族的安排,準(zhǔn)備嫁給門當(dāng)戶對的一戶經(jīng)商人家。
還沒嫁進(jìn)去又被退婚,一時之間葉秋寧成為了整個濱城的笑話,無人敢娶葉秋寧,于是在葉秋寧欲出家之時,夏辭愿意娶葉秋寧進(jìn)門。
葉秋寧對夏辭的雪中送炭十分感動,心甘情愿的嫁給了夏辭,夫妻二人在成親的前幾年琴瑟和鳴,恩愛無比,可是好景不長,葉秋寧知曉了當(dāng)年的真相,原來當(dāng)年她的尷尬處境都是夏辭一手策劃,她對夏辭失望透頂,但因為腹中已經(jīng)有了夏辭的孩子,她隱忍不發(fā)。
后來,葉秋寧發(fā)現(xiàn)夏辭總是時不時的帶一些女人回家,有些甚至是孩子,奇怪的是那些被夏辭帶回家的人都在第二天消失了,而且每天晚上她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反正就這樣郁郁寡歡下去,直至死去。
夏辭又一次失去了她,這次怪他自己在娶到她以后忙著長生之事,根本沒有怎么關(guān)注她的感受,這次是他沒有好好珍惜她。
這一世,她居然成了自己的后代,叫自己太爺爺,她仍舊先愛上了別人,可她愛上的那個唐修杰并非良人,而他也不打算強(qiáng)求,只因為這一世他們根本不能在一起,于是他為她物色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選。
唐修杰是她第一世賣她進(jìn)銅雀臺的那個丈夫,傅西司是她第二世喜歡的凌司賀,幸而這一世傅西司只把她當(dāng)妹妹,唐修杰卻是再次禍害了她,因此夏瑾瑜放過了傅西司,卻沒有放過唐修杰。
這一世,她又遇見了一個叫溫奈的年輕人,不知道這個溫奈是不是對的人?
猶記得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下一句話,她要經(jīng)歷九百九十九次的輪回,才能遇到有緣人,這一世她正好已經(jīng)輪回了九百九十九次,這次他再也不能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