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的臉哄的一下,腦中煙花萬千綻放,她慌亂背過身結結巴巴道:“沒、沒什么,沒事、就、就太好了,哈哈。”
昏黃燭火點亮周遭,歐陽玉隨即轉移話題:“那什么,這地牢還真奇怪?!?p> 地牢呈現(xiàn)L狀,豎著的正是他們掉下來的地方涂滿桐油。對面跟著的通道上下左右遍布黑乎乎的東西也看不大清楚,細細的木頭作門隔斷出一小方牢籠。而就是這一小塊地方,中心也就是正對豎著的甬道鋪滿厚厚的干草堆。小小的木桌在角落,上面有一盞油燈剛好被點亮。
“胡家主,有意思。地牢是要我們的命還是留我們一命,全在我們自己的選擇?!?p> 葉千仞滅了火折子收回去說:“尋常練武之人若是忽然失足墜落肯定會緊貼墻壁,然后掏出火折子以防暗箭來襲。這甬道布滿桐油,手無寸鐵沒有著落點是貼不上去的,不拿火折子就看不見下面還有個干草堆接著,最終落了個不上不下的地步?!?p> “他想做什么?”
“要我們安靜,”葉千仞將最后二字說得很輕,卻見歐陽玉垂頭走過來扯了扯他袖子,小聲道:“對不起?!?p> 葉千仞拂著她如云秀發(fā),嘆息道:“我既盼著你改,又不愿你改?!?p> “你的性子,我很歡喜。現(xiàn)在想想我與那胡家主還是有幾分相似,他既盼著胡不歸快快樂樂,又不愿意自己后繼無人未來夫婿騙了她?!比~千仞清越的聲音似清泉過石,松間滴露?!翱蛇@世間,每一次改便是一場磨難,人在江湖,易忘本心?!?p> 歐陽玉纖長的睫羽輕輕抖動,猶如蝶翼輕扇,紅唇一勾笑瞇瞇的說:“那你是再把我當做女兒在養(yǎng)了?”她戳了戳他,“一顆老父親的心?!?p> 葉千仞炙熱的掌心握住她,微微彎腰氣息融融,還故意壓低聲線使其愈發(fā)華麗低沉問:“老父?原來你是這么看我的,嗯?”
笑三步輕功無雙,尤其在苗疆這塊地方,一個晚上足夠他在不驚動守衛(wèi)的前提下將此處大致摸清楚。苗疆對外人防范很是嚴禁,縱使十二樓也沒有苗疆地圖,旁支與主家也并不生活在一個地方。
不過好在頂著不歸小姐客人這個名頭,當?shù)厝藢λ麄兊箾]什么敵意。
笑三步打著折扇晃悠悠的走,其實心里已經(jīng)反反復復琢磨來的路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歐陽玉在一聽到有人找胡不歸求親的時候,會有那樣的反應?
葉千仞瞬間睜開眼握緊身旁的劍,歐陽玉也迷迷糊糊醒過來,:“怎么了?”
“有人來了。”
歐陽玉條件反射坐起來:“什么?!”
“噓,”葉千仞筆直食指抵在她嘴唇上,示意她朝外看。
點了幾乎一天一夜的油燈早就不堪重負,明明暗暗??删褪沁@明明暗暗更加讓他們看見一處綠色火光從橫著的通道處慢慢飄過來。
歐陽玉心里發(fā)毛,蹭的一下躥到葉千仞懷里。葉千仞拇指輕輕將劍柄抵住,寒光慢慢現(xiàn)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