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找我什么事,”胡一鳴大馬金刀上座,眼色森然道:“我閨女的性子我知道,天性單純不設(shè)防,被人騙是很有可能的事?!?p> 歐陽玉笑著點頭:“令媛的確活潑可人,我也是將她當(dāng)妹妹看待的。但正因為有這份心,所以路上發(fā)生的事也是必須要告訴胡家主您了?!?p> “說。”
葉千仞拱拱手,問道:“不知至今為止有幾位向令媛提親過了?”
胡一鳴皺眉:“與你何關(guān)?”
苗疆在中原風(fēng)評很差,中原在苗疆口碑也不好,胡一鳴態(tài)度若是親近那才有鬼??扇缃瘳F(xiàn)在軟硬不吃的態(tài)度,也實在為難。
“我們也并非中原人,而出自仞雪域鶴宮,鶴宮上任宮主鶴柏霓與路家有些許交際。路寒衣臨終前托付我等前來苗疆尋找胡老爺子,取得當(dāng)年胡老爺子暫為保存的一樣?xùn)|西?!?p> 胡一鳴挖挖耳朵,“信呢?”
葉千仞說:“天香寶羅剎追殺我等,為了保證安全,信已經(jīng)被毀去?!?p> “你們怎么不說我家老爺子作出的承諾是要我把這苗疆拱手相讓呢?”胡一鳴濃密的胡子下掩蓋大部分的表情,露出兩雙陰霾的眼睛,“拱手相讓,我學(xué)的不錯吧?”
“中原人陰險狡詐,什么天香鶴宮我都不知道,老爺子死前什么都沒對我說,就把家族給了我,你們打算怎么辦?”
完了,果真如她猜想最糟糕的地步,胡老爺子壓根沒把這件事說出來,又或者是說出來但胡一鳴不認(rèn)賬了。歐陽玉心急如焚,想到因天香寶羅剎死去的、失蹤的人,想到那個渾渾噩噩的江湖,歐陽玉越想越氣,心中火苗漸漸點燃。
葉千仞眸色深沉如夜,胡一鳴不虧他的姓,完全就是一只滑不溜秋的老狐貍,他說不知道,誰又能反駁。由此敲門磚可以相信,胡一鳴對他們完全存在反感。
此事,急不來。
從方才翻墻受到的蟲子攻擊來看,葉千仞忽然想起不能排除昨夜的事有人故意說給他們聽,但就憑今日胡一鳴對他們的態(tài)度可以確信一件事,無論昨夜的陰謀詭計是真是假,他們不能再動!
可惜,葉千仞動作沒歐陽玉快。
“我昨夜聽到兩個人在密謀,準(zhǔn)備求娶不歸小姐,然后另一個人在酒水下毒借此逼迫您說出蠱王所在地!”歐陽玉一股腦的說出來試圖博得胡一鳴信任,“求親之人很可能是您身邊熟悉的人,為了不歸小姐……”
葉千仞手指氣勁一彈,擊中歐陽玉后背,歐陽玉理智回籠也意識到自己又嘴巴快于腦子了,悻悻住嘴。
胡一鳴越聽越沉,而后哈哈大笑:“你說瓦力對我下毒是為了得到蠱王,你可知縱使得手,想要逃出苗疆猶如天塹!蠱王,哼,蠱王出了苗疆就會死,中原可沒有蠱王的食物。即便我女成婚,來的都是白苗眾人,瓦力毒殺我白苗奪蠱王,到時無人可用,他是瘋了嗎?!”
歐陽玉大腦當(dāng)機(jī),她相信婚宴毒殺一計,卻敗在蠱王出了苗疆就會死。胡一鳴不同于路寒衣,不想路寒衣那樣即便被寒毒毒死也無人主持公道。胡家在苗疆是第一世家,旁支拱月,那瓦力倘若真的奪取族長之位,單論利益、兩位旁支家主怎么可能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