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看了看飛暮的臉色,“你看起來很不喜歡他們嘛?!?p> 飛暮回了下頭,眼神詭譎?!办`宿山和天心派是七門八派的第一人,是知道江湖百年前發(fā)生的動蕩,也是知道鶴宮為何選在中原邊際發(fā)展,又是為何忽然崛起的人。”
飛暮的話只說了半句,歐陽玉心里有個很糟糕的猜測。鶴宮若是鶴瓊?cè)A所言,是被天香寶羅剎栽贓陷害的,那為何知曉鶴宮崛起秘密的靈宿山和天心派不言不語。
歐陽玉渾身發(fā)冷,“他們,明明知道鶴宮......卻任由天香寶羅剎一手將鶴宮打入邪魔外道里?”
“再大的犧牲,隨著老一輩的逝去都會被時間掩埋,但埋不掉的是人心。”飛暮沉下氣耐心道:“如你所言,鶴宮穩(wěn)居寶座不該百年動也不動,但當年承諾鶴宮的人,是他們。如今眼看小輩推翻鶴宮的,還是他們?!?p> 飛暮話不是很詳盡,但余下的歐陽玉可以猜出來。
百年前江湖出了一件大事,估計當時的頂尖高手與鶴宮做了什么交易,或者是鶴宮身先士卒將大事擺平,換來盟主之位和永居仞雪域。
沒有誰是傻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知道,可鶴宮上上下下這么多人,歷代無數(shù)宮主都穩(wěn)坐盟主之位,定是因為當年的事,讓鶴宮有了潑天的功勞。可如今歲月更替變幻萬千,沒有功勞的鶴宮變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歐陽玉緊握手掌,難怪鶴瓊?cè)A那么拼命練武,初入江湖便殺盡天香寶羅剎的人?!八麄?yōu)槭裁床徽f出來?”
飛暮淡淡道:“為什么會說出來?”
“武林大會不是嗎?那兩個人不是要奪武林盟主之位么,”歐陽玉亮出一口小白牙,“我這個武林盟主還沒發(fā)話,誰敢推翻我?”
“當年任命鶴宮為盟主的時候,不是他們吧?既然靈宿山和天心派有人知道,那就讓他們給我說出來!”
飛暮沒有打斷她,只是問:“打算怎么做?”
“靈宿山和天心派讓手底下的人出來爭奪盟主,想必那兩位也是掌心肉吧?”歐陽玉努努嘴,“什么名字來著?”
“玄青的是天心派的段修,蒼黑的是靈宿山的沐云飛,論江湖少俠,以他們兩人為最?!?p> “誰說的?”歐陽玉擠出車廂坐在飛暮邊上,笑瞇瞇的說:“這不是還有你嗎?劍妖公子?”
放在兩人中間的長劍靜靜躺著,沒有一絲鋒芒。飛暮碾了碾手指磕在車轅外,不經(jīng)意道:“我無門無派,怎比得上赫赫有名的靈宿山、天心派?!?p> “誰說的!”歐陽玉一激動站起來直接磕了腦袋,憋著不讓生理淚水掉下來執(zhí)意說:“等武林大會那天,我就拉你上來告訴所有人,你劍妖公子是我鶴宮的人,是鶴宮宮主的朋友!”
飛暮擦了擦她眼角淚水,“朋友……嗎?”
車隊前方的沐云飛似乎聽見了什么,一回頭卻見老后面一女子抱著腦袋直跳腳,忍不住噗呲笑出聲,“那劍妖公子只身行走江湖,怎會給自己找了個這般平凡的女子作為主子?”
段修有別于沐云飛的翩翩公子,他身形魁梧又不似邱虎的那般外露,段修背負重劍,巨大的檢盒負在身后不僅沒有掩蓋住半分,反而有種煞氣四溢。
段修看的不是歐陽玉,而是盯住了飛暮瞇起眼,緩緩道:“可一戰(zhàn)?!?p> 沐云飛沒好氣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武癡?那劍妖公子無門無派不可能去奪盟主之位,你還是收了這個心吧?!?p> 白天宇搭話道:“那什么劍妖公子自然沒兩位公子赫赫有名,即便上臺一戰(zhàn)也不足為懼?!?p> 沐云飛瞅瞅眼觀鼻鼻觀心一心盤算武林大會那天能與什么人打架的瘋子段修,再看看自己,不僅被老祖宗趕下家門說出了不奪盟主之位不許回家的話,還碰上個長舌婦似的霧影門人,倒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