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已經(jīng)安排鄭媛媛去護衛(wèi)盧奕寧等人,船只優(yōu)先救助盧奕寧的可能性非常高,心里有了底,古繁雄邊吃邊聊,精神頭十足。王仁智三人已經(jīng)二十幾個小時連軸轉,他都感覺有些疲憊,何況娜娜和楠楠兩人,于是呵斥古繁雄道:“你那來的這么大精神,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我看你這幾天還是不累,管你怎么樣別在這打擾人家,快點把你碗的飯吃完,娜娜還等著收拾碗筷。”
昨天下半夜大伙去忙活,估計現(xiàn)在差不多該回來碰頭了,還不知道有些啥新情況,能多休息一會是一會,今天晚上還不知道幾點才能睡。王仁智想趁空讓娜娜和楠楠迷瞪一會,古繁雄這會正高興,那能就此離開?娜娜兩人收拾碗筷離開后,興致勃勃的留在房間拽住王仁智聊。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古繁雄對王仁智的做法也很不理解,人家哪怕在洪災中損失慘重,實力同樣很雄厚,為何王仁智要以以較弱的實力組織抗擊洪災,洪災對川江能源又沒太大威脅。
王仁智沒回答古繁雄,而是反問他道:“你先說說如果川江基地自己尋找船只給盧奕寧解困,以川江能源自己的能力,到現(xiàn)在為止能否找到船只?”
古繁雄想了想后搖搖頭道:“好像真不行,不說那些小船,就是我找到的那六艘船,也得感謝這幫人推薦的線索,要不然我絕不會去從事公路運送的公司想辦法?!?p> 王仁智道:“這不就對了嗎?這么大的洪災,川江沒有一個勢力有能力抗擊,必須大家攜手才能把災害造成的危害降低到最低程度,大災面前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其它的事情都不說,就說件你過來過去都看在眼里的小事情,現(xiàn)在滿大街幾百萬難民,你看看街道上還有下得了腳的地方嗎?不發(fā)動全川江誰有能力根治?這些可是有可能造成瘟疫的根源之一,一旦爆發(fā)瘟疫你認為川江能源能好得了嗎?就說救助這些難民吧,好多難民到現(xiàn)在沒喝口粥,只不過因為逃難時跑的急沒有碗,你有能力給這幾十萬難民搞到一個飯碗嗎?反正現(xiàn)有條件下我自認沒這個本事。”
大災之后必有大疫,這一點無人否認,大災往往造成嚴重的人員和財產(chǎn)損失,之后的大疫又造成大批人員損失,雙重災害導致當?shù)亟?jīng)濟幾十年緩不過勁來。這些道理誰都清楚,但從來沒有人努力抗爭,每次都是全面封鎖災區(qū),任由疫情爆發(fā)造成嚴重的人員損失,恐怕川江這是首次各方合作抗擊災害。
古繁雄道:“老大,川江這次洪災起碼造成五百萬難民,能避免爆發(fā)瘟疫嗎?別到時候付出巨額代價,最后還是避免不了損失更加慘重,你可要考慮清楚?!蓖跞手沁@次可算是全力以赴,川江目前仍然混亂不堪,古繁雄的擔憂不無道理,他認為最終雞飛蛋打的可能性非常大。
兩個人正在探討,楠楠從外邊推門進來道:“主子,婢子看見會議室里大家都來了,主子不過去看看嗎?”
王仁智道:“你和娜娜就別過去了,留在這里休息,我過去看看,這些人上午都干了些啥,又有什么新情況發(fā)生?!?p> 楠楠道:“娜娜已經(jīng)在會議室門口等主子過去,婢子隨主子去吧,娜娜說由婢子和她關注與昭通有關的事情,主子可以不用為此分心。”
這方面娜娜和楠楠比自己強太多,有兩人操心自然再好不過了,王仁智點點頭道:“也好,你告訴娜娜多聽多注意,不放過任何信息,有啥不清楚的可以問問陳鼎新?!闭娴酶兄x時朗逸,給自己身邊找了兩個得力助手,帶在身邊給自己解決很多問題,特別是兩人對許多問題的處置習慣都非常了解,王仁智無需在顧忌這方面的問題。
三人進入會議室時,里邊氣氛和昨晚有很大區(qū)別,大伙臉上一掃陰霾,正在統(tǒng)計昨晚到今天各自都做了些什么事,這可是將來論功行賞的重要依據(jù)。按理這些事情本該在政府部門進行,可是川北國和川江市兩級政府機構的辦公場所全部被洪水淹沒,昨晚大伙這此地聚集商議,習慣性的把這里當成臨時辦公場所。
眾人精神放松是因為有不少好消息,總統(tǒng)蘇潤農(nóng)在外部組織的封堵決堤潰口已經(jīng)開始進行,雖然難度非常大,但總算是個大好的消息。各地響應號召設置了許多粥棚,大富豪大多單獨開設粥棚,中小富豪合作開設粥棚,不少沒能力的平民響應號召自發(fā)前往幫忙。王仁智等發(fā)現(xiàn)的難民沒有飯碗,導致只能在粥棚附近過眼癮,也已經(jīng)得到解決,錢星瀚等對川江情況非常熟悉,派出軍隊一家一家按名冊登門求購最簡單便宜的飯碗,大半天時間便采購了一千多萬,已經(jīng)送往個個粥棚。川江各街道也開始清掃衛(wèi)生,客棧、酒館、賭館、妓坊、茶樓等全部對難民開放,沿街商鋪雖然仍然不敢開張,但各自把門前大多都清掃干凈。
當然也有壞消息,水位仍然以每小時六毫米的速度上漲,每時每刻都在不斷侵擾川江僅剩的這三分之一土地。由于劍劈峽非常狹窄,洪水無法排泄,導致水位持續(xù)上升,這是川江目前受到最大的威脅,困擾川江的一個瓶頸。另外目前還在洪水中浸泡的大量遇難者尸骸以及死亡后家畜尸體,也必須設法處理,不然極有可能引發(fā)瘟疫。
川江官員目前正在同在外地指揮封堵潰堤的總統(tǒng)商議,能否從外部征調小船,號召動員洪災發(fā)生時逃往周邊的難民,使用政府提供的船只打撈尸骸,給予難民一定報酬。從大伙發(fā)言時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與昨晚有很大差別,如今大家心里總算有了部分信心抗擊洪災和預防可能發(fā)生的瘟疫,最關鍵的就看總統(tǒng)組織封堵決口能否在短時間內大功告成,時間長了的話水位不斷侵襲,恐將影響人們的信心。
大伙談了很長時間,沒有一個人談及疾病的防控,七、八百萬難民恐怕大多身無分文,一旦身體有恙拿什么去醫(yī)院醫(yī)治?如果任由患者自生自滅,同樣很可能引發(fā)瘟疫爆發(fā)。娜娜和楠楠在一旁邊聽邊記錄,這些人談論抗災時也牽扯到一部分自家的事情,這些都是極為珍貴的第一手資料,對遠在昭通的袁志勛非常重要。
川江能源付出確實不小,在這幾十個官員富豪里絕對排在前三,陳鼎新這時已經(jīng)從反對改變?yōu)榇罅碜o,全力配合這些官員。如果川江能源帶頭后這些官員沒有行動,陳鼎新不會改變這么快,正是看見有可能避免爆發(fā)疫情,陳鼎新才有的這個轉變,他知道川江如果爆發(fā)疫情川江能源絕逃不過去。
就在大伙情緒比較好,議論中都積極發(fā)言出點子之時,突然會議室門猛的被人推開,一個人沖進來近乎狼嚎似的呼喊道:“諸位大事不好!川江唯一的水廠即將進水,求諸位救救兄弟吧,這是兄弟目前僅剩的資產(chǎn)了,一旦被淹,兄弟這次可是全軍覆滅?。鑶鑶琛ぁぁぁぁぁぁ闭f到最后話里帶著哭腔,竟然說完后當著大伙的面真痛哭起來。
會議室里面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色都比較嚴肅,水廠關系到人們的日常生活用水,這種時候如果斷水,那么前邊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錢星瀚道:“郎開金你先別嚎,你先說說水廠現(xiàn)在的情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洪水淹沒了嗎?還有沒有什么補救措施?這可是眼下川江唯一的水源,決不能出現(xiàn)問題?!?p> 郎開金聽后止住哭聲道:“錢兄,如果已經(jīng)進水了我還來這里求大家有啥用?但也和進水了差不離,水廠的環(huán)境堅持不了多久。”
眾人一聽紛紛斥責郎開金,進水就是進水,沒進就是沒進,明知道川江一千萬人離不開水源,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見水廠進水,說什么堅持不了多久的屁話,能不能堅持都必須堅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一千萬人賴以生存的水源。面對眾人的指責,郎開金辯解道:“各位,不是兄弟自私只顧自己,而是水廠所處環(huán)境所限,難得川江此次大家擰成一股繩,兄弟不但自己損失慘重,關鍵是害了大家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大好局面啊。我的產(chǎn)業(yè)我咋能不珍惜?但是水廠那個環(huán)境施工機械進不去,當初建水廠后沒想到有今天,只能靠人拉肩扛,現(xiàn)在眼看就要被淹,干著急使不上勁,這不是過來求眾位出謀劃策想個辦法來了嗎?”
錢星瀚道:“開金別慌,咱們這么多人在這里,一定有辦法,你先說說現(xiàn)在水廠的情況?!?p> 郎開金道:“昨晚忙了一宿,回去后迷糊了一會,今天一早擔心難民在水廠作怪,水廠位置比較偏僻,我便組織另外兩個水廠逃難過來的二百來人前往水廠加強護衛(wèi)。我們一行人是步行前往水廠,因此比較慢上午十一點半才抵達水廠,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大事不好,洪水距離水廠柵欄僅剩四十幾公分。按照現(xiàn)在洪水的上漲速度推測,不到二十小時風浪便可導致水廠進水造成污染,六十小時左右可淹沒水廠所有設備,徹底癱瘓水廠?!?p> “還有二十個小時,咱們這么多人在這里,水廠事關一千萬人的生存,一旦水廠不保,便是川江的劫難,開金你作為水廠老板,在座的都聽你調遣?!?p> “我也是納了悶了,工程機械派不上用場,那開金你當初的水廠是怎么建起來的?”
“開金你說句話,現(xiàn)在需要我們這些人怎么辦?”
“不能想想辦法嗎?”
“都到這時候了,開金你狠狠心,把擋路的廠房推到給工程機械讓路,這點損失算啥?保住川江唯一僅剩的水廠最重要,這也是你最后的一家水廠吧開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獻計獻策,郎開金道:“當初建設水廠時那知道還有今天啊,從我接手水廠就是如此,當初施工時應該是從里向外,因為水廠地處山谷,所以水廠里邊地方極為狹窄。要是可以推到廠房開進施工機械我還至于這么難受嗎?廠房推到了還可以重建,雖然這次洪災損失慘重,但這部分損失我獨自還承擔得起,關鍵是這些廠房里邊全部都是供水設施,推到廠房和洪水毀滅水廠幾乎等于一個結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