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來鐘,大約距離山口站點三公里的地方大隊人馬下車,工程車只能把他們送到這里,不然被山口站點發(fā)現(xiàn)就是大麻煩。下車之后大伙在原地休息了半個來小時,在這里布置離開便于行軍的軌道線,從荒野中的小路繞過山口站點,這是昨晚雇傭工程車的一條附加條件。王仁智同時利用這半個來小時做動員,距離云蘭目的地還有七十三公里,哪怕是平坦的大路都有困難,這七十三公里全部都是不成樣子的小路或者坑坑洼洼的道路。今天晚上必須趕到目的地,不然的話大伙只能在荒野露宿,希望大家咬緊牙關克服困難,無論如何在今晚到達云蘭目的地。
提前給大家提個醒,再次上路后由于路況不好隊伍行進速度慢了不少,速度快的時候才是接近六公里的時速,按照這個速度恐怕得半夜才能到達云蘭縣目的地。隊伍一口氣行進了三個半小時,趕了二十公里路,下午兩點才停下休息吃中午飯,距離德昌縣二十三公里,距目的地五十三公里。
王仁智見這么走下去不是辦法,于是派人先走一步,去德昌縣雇車,最好多雇幾輛,最不行也要把大伙的行李負擔卸掉,隊伍輕裝前能進早到多少是多少。這種苦差事自然落在他這十五個來自唐家寨武師的身上,二十三公里餓著肚子一路小跑,本就已經比較疲憊,一般人吃不了這個苦,另外其他人也不認識路,這十五人里有上次隨王仁智來過的人。
大隊人馬用過午飯,重新上路后走了十幾公里,迎面開過來兩輛大貨車,一問之下正是過來迎接他們的車輛。大伙一通忙碌,把隨身行李等裝到大貨車上,給每輛車上派了兩個人押車,隊伍繼續(xù)前進,輕裝之下果然稍微快一些。好多人見大貨車上還有地方,王仁智寧愿閑著也不讓人上去乘車,當時有些不理解,后來才明白這種道路上乘車簡直是活受罪,顛不散架你不叫顛。
為了趕路,晚飯大伙都沒吃,一路緊趕慢趕下半夜三點半總算到達云蘭縣目的地,一座占地面積二百多畝的莊院。自從上次帶人考察過后,王仁智就安排專人處理這件事情,以不可思議區(qū)區(qū)一百萬金幣的低價買下這個大宅院。這處大宅院位于云蘭縣城北部地區(qū),沿北大街東側二百多米都是這個宅院,院內幾百個大大小小房間,一間只合三兩千金幣。
醬紅色厚重的加厚兩扇木門,兩側各有一道小角門,兩旁是又高又厚的院墻,大宅院由前后三進院落組成。大隊人離門口還有一百多米遠,守候在門口的人就打開大門,以便使里邊的燈光給大伙照亮門口的這段路,給大家盡可能提供點方便。
大伙從正對大門的照壁兩側進入宅院里的一個,王仁智這時已經提前趕到隊伍前邊,他要告訴大伙抓緊時間洗漱吃點東西。同時通知大伙的隨身行李等暫時不要動,先按照各組分配房間,房間里各種生活用品齊全,餐廳里餐具熱水俱全,吃點東西早早休息。明天唯一給大家的任務是認領各人隨身攜帶的行李物資,把剩余物資按小組收集后統(tǒng)一上交,其它沒有布置任何任務,給所有人放一天假,給大家一天自由活動時間。
之前沒誰給大伙透露消息,所以大伙都不知道昊天集團居然早就安排人在川康購買了這么大個宅院,包括胡繡花鄭媛媛等人同樣不清楚。王仁智不但提前安排人購買這所宅院,而且還提前安排人提前收拾宅院采購生活用品以準備迎接川江來人入駐,他自己沒料到這些人成為第一批入駐的人。
熱乎乎的稀飯饅頭外加少量菜包子,另外還有各種咸菜,大伙長途行軍疲憊不堪,大多數(shù)人擦把臉洗洗手就開始吃,沒幾個人顧得上認真洗漱。飯后一部分人倒頭就睡,一部分人這才顧上燙燙腳洗洗臉,平語涵等洗過了吃,吃過了洗,不過這次大伙全部都自力更生。
宅院前院最大,房間也最多,廣場兩側有兩排二層樓,另外兩個左右跨院各有四排二層樓,這些二層樓足有二百多房間。宅院原主人是云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后邊第二進院落住著家?guī)讉€分支,議事大廳也在這里,最后一進被層層護衛(wèi)的小院是家主一家。嚴格來講宅院應該算四進院落,前院通過兩側跨院和后門想通,后門和第三進院落之間還有個可以停車的小院落。
三進院落各有各的廚房廁所,頭一進院落居住的是下人奴仆,忙不開活路時臨時雇傭人員也在此居住,因此房屋結構基本上差不多。這里是未來昊天集團川康總部所在地,因此前院幾乎所有的房間都被改造成客房,不大的房間里四張高低架子床,可同時安置八個人在這里休息。王仁智對前期籌備比較滿意,房間里被褥枕頭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出門在外臨時居住幾天,這種條件相當難得。
一間房七到八個人,雖然比較擁擠,但是比在軌道線時已經好很多,不管能不能找到鋪墊的東西,把褥子朝地上一鋪蓋上被子躺上照樣睡。第二天起來不管臟不臟,捆扎起來背上就走,每個人一套新被褥,三天時間大多已經很臟,看起來給一天時間自由活動,小半天得消磨在洗衣服被褥上,誰如果在睡個懶覺到中午起床,等于沒自由活動時間。
王仁智仍然按以往的習慣早早起床晨練,不但是他,來自唐家寨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早早起床,幾年來這已經成為習慣。早飯后王仁智和胡繡花鄭媛媛等人隨一個先期在這里的人外出勘察未來能源基地和私軍營地,一行人出門時大多數(shù)人還未起床。
途中通過介紹得知,云蘭縣因出產的染料得名,特別是各種藍色染料非常暢銷,又因云蘭縣西北有一名為云山的小山,得名云蘭縣?,F(xiàn)在云蘭縣城區(qū)仍然有五萬多常駐人口,這些人以農耕生活為主,加工生產染料為輔生活,在川康境內云蘭縣屬于比較富裕的地方。
自從川江肆虐川康王國,川康王國許多地區(qū)土地荒蕪雜草叢生,逐漸興起放牧養(yǎng)殖業(yè),皮毛和乳制品產量劇增。牧業(yè)養(yǎng)殖的地區(qū)糧食必然緊缺,云蘭縣城東擁有大片耕地,糧食產量相對較高,因次與牧區(qū)的生意往來比較頻繁。由于道路年久失修,這些生意大多是依靠馬拉肩挑,另外大多數(shù)人本錢較少,規(guī)模比較大但是因為參與者眾多,所以真正發(fā)展起來的幾乎很少。
唯一得利的是目前這個宅院的原主人,這戶人家較早發(fā)現(xiàn)這個商機,倚仗著原本具備的資金優(yōu)勢,率先減少染料生意,增加皮毛乳制品的份額。原有的銷售網絡使他們家經營的商品幾乎極少積壓,資金周轉很快,川康王國衰敗后這戶人家是少有得利的人家之一。什么地方有利益,自然就有人在一旁窺探,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人做起了強盜,偷竊不成就變?yōu)槊鲹專虼俗罱@幾十年這種生意越來越難做。
貨源減少的同時價格大幅上漲,導致原來以走量為主的生意利潤變的很薄,動不動甚至虧本,無奈之下這家人只能舉家搬遷離開川康王國。原來有這戶人家在,各界民眾推舉他們?yōu)樵铺m縣城主,總體來說日子雖然清貧但是大家都能過得去。如今的云蘭縣由民眾自發(fā)成立管委會,推舉具有威信的五位長者負責管理云蘭縣公共事務,掌管云蘭縣財政。
現(xiàn)如今云蘭縣人口大約七十萬人,絕大多數(shù)分布在東部地區(qū),西部地區(qū)只有少量人口生活,在南北兩端生活的人口也不多。據云蘭縣史料記載,高峰時全縣人口一百八十萬,如今僅存的七十萬人一旦遇有機遇大多立即毫不猶豫的選擇背井離鄉(xiāng)討生活。
交通不便對川康全國造成致命的打擊,現(xiàn)在川康各地民眾生活水準甚至不如大梁朝民眾,遍布各地的盜賊嚴重干擾普通民眾生活,這是為何最后形成三大勢力的一個主要原因。目前川康全境各種物資十分匱乏,民眾賴以生存的生活物資十分緊缺,各方對打擊盜賊穩(wěn)定社會安定的呼聲很高。但是因為限于交通不便,各地各自為政,難以實施奏效,民眾因此苦不堪言,人員和各地特產流動極少,形成惡性循環(huán)越來越貧困。
川康是目前人口市場上的另一個重要輸出地,一方面迫于生活壓力,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賣兒賣女或者自賣自身,另外就是民眾捕獲的盜賊,大多交給人口販子發(fā)賣為奴。大量閑置勞動力造成川康勞動力價格及其低廉,一個具有手藝的技術工人每月只需兩個金幣,沒手藝的普通壯勞一個半金幣。婦女一個金幣是最高價,在家等著五銀幣一個月雇傭的婦女比比皆是,在川康雇人有個前提,必須管三頓飯。
果然如介紹的那樣,離開云蘭城區(qū)兩公里過后,小路兩旁的耕地就越來越少,幾百米之后就全部成為撂荒地。雖然云蘭縣山脈丘陵較多,可也不應該這么荒涼,王仁智問過才明白,耕地大多集中在城區(qū)以東,哪里村落比較密集,相對較為安全,很少有人敢遠離人群種地,收不收得回來還在兩可,弄不好人都回不來。
對昊天集團來講,這里無政府也有無政府的好處,大量人員流失后,遍布的無主荒地荒山可任由隨意選擇基地。這里不存在這樣那樣的難題,只需依照使用土地面積大小按時給管委會繳納稅賦即可,川康各地幾乎執(zhí)行統(tǒng)一百分之二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