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商龍的故事
王仁智的話令紀綱等人不由自主的失聲,彭云蘭史紅英兩人是去年張海潮從外地帶回襄平,不知道百草堂的過去,紀綱和南小軍知道的很清楚,王仁智自己一眾妻妾又有哪一個操辦過喜事?這開的是哪門子玩笑?誰都清楚只有各方勢力具有培養(yǎng)前途的少年才會在內(nèi)部操辦喜事,小勢力還不是擺桌酒席把人生大事就算全部完成。
當然也不是沒有大操大辦的人家,可那無一例外地是大勢力利用聯(lián)姻的手段拉攏中小勢力的手段,中小勢力尋求大勢力保護,同時他們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在這個極端的男權(quán)社會,唯有這種聯(lián)姻的主母在家里擁有部分話語權(quán),極個別的甚至能達到一半的話語權(quán),并且每年還要接受各種名目的盤剝。中小勢力納妾很少操辦,同樣只有大勢力之間出于聯(lián)姻需要,邀請一些親朋操辦喜事,主要目的實際上是向各方宣告兩方勢力的盟友關(guān)系。
在場的這些人無不是被原來所屬勢力認為沒有發(fā)展前途,在殘酷的競爭中被早早淘汰出局,如今雖然被王仁智看好重用,但是那個都有自知之明。王仁智是很有本事,但是他年輕的過分,他們認為許多事情王仁智并不清楚,就拿兩人納妾這件事情來講,傳出去定然讓人笑掉大牙,并且很可能導致其它各方勢力聯(lián)手打壓。雖然是自己關(guān)起門來辦喜事,但是人家正經(jīng)兒家主都不操辦,你的奴才們卻正兒八經(jīng)的操辦,這不是顯得我們這些人不如你家奴才嗎?
無論是紀綱還是南小軍,還有彭云蘭史紅英,那個都在心里十分愿意,可是嘴上卻極力抵制勸說,唐家寨是他們這輩子目前生活最愜意的一段時光,他們只求維持這樣的生活,不敢奢望可以更進一步。如果是王仁智剛剛宣布政策時,他有聽從四人勸告,現(xiàn)在他認為自己已經(jīng)擁有自我保護力量,不必忌諱其它勢力,自己在唐家寨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如果有人膽敢挑釁,他絕對給予強有力的反擊。
在這個極端的男權(quán)社會,他不能始終任何事情都由自己出面,陳蘇丹等人在襄平還算可以,離開襄平后誰會買她們的賬?紀綱南小軍算是唐家寨的核心,他們的奴性都是這么嚴重,其他人就可想而知?新年前培訓的那些人最近正計劃派往各地,王仁智正好利用這件事情給他們樹立信心,最好是每個派出的都是夫妻店,有穩(wěn)定的生活安全系數(shù)自然高一些。
紀綱等人內(nèi)心有這個希望,王仁智又決心很大,最后自然是王仁智取得最后的勝利,離開唐家寨時,王仁智告訴他們,明天一早陳蘇丹和唐艷紅會過來幫助他們籌備辦喜事事宜。除了新年前后那段日子,陳蘇丹還從未一早離開過百草堂,唐艷紅這個百草堂的管家更是每天事情非常繁忙,可見王仁智決心之大,紀綱等人非常高興。
回到百草堂后王仁智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情告訴陳蘇丹和唐艷紅,唐艷紅聽后非常高興,剛剛說了句:“太好了,剛好······”就被陳蘇丹在一旁揮手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陳蘇丹只對唐艷紅說了句:“姐姐這事情我們飯后在談?!比缓缶腿魺o其事的離開,顯然怕引起別人注意,王仁智和唐艷紅面面相覷,不知道陳蘇丹打的什么主意,好在晚上自有分曉。
晚飯后三人在陳蘇丹建議下一同去到隔壁,鄭媛媛負責給他們端茶倒水,張家被劉七掃蕩的非常干凈,桌椅板凳都是臨時從百草堂搬過來的。王仁智四下看看空曠寂靜的宅院,笑道:“這到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蘇丹現(xiàn)在人少你有啥話可以說了吧?”
陳蘇丹笑笑,看著唐艷紅說道:“吃飯前是我打斷艷紅姐姐的話,現(xiàn)在還是讓她先說吧?!?p> 在座的只有四個人,鄭媛媛雖然是個端茶倒水的角色,但是唐艷紅知道她對王仁智忠心耿耿,王仁智對任何事情從不瞞著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需要避諱,于是說道:“我想能不能趁這個機會同時把白曉麗的事情也給辦了,她到百草堂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時間,老爺即沒有把她安排到唐家寨去,又不接納她,不明不白的難免尷尬,許多事情她干起來名不正言不順,令她很難做。”
王仁智一聽,感激的看了陳蘇丹一眼,以陳蘇丹對王仁智的了解,她清楚王仁智始終在尋找時機把白曉麗歸還給張海潮,畢竟朋友妻不可欺,只是還沒等到機會,張海潮就出事了。唐艷紅不知道她有責任給唐艷紅說明白:“在白曉麗這件事情上姐姐恐怕不知道三哥的心思,三哥一直在等待找個由頭把白曉麗歸還給張大哥,不然的話豈能把她當做自己人用?只是沒想到張大哥又出了這件事情,即便張大哥這輩子出不來了,也不能現(xiàn)在就讓他接受白曉麗,以白曉麗現(xiàn)在的心情辦這種事情不合適。”
這兩個人彼此非常了解,陳蘇丹的話說到王仁智的心坎里,他在一旁不住的點頭表示這確實是自己的想法,唐艷紅還沒說話,鄭媛媛在一旁插話道:“這絕對行不通?!蓖跞手呛完愄K丹知道鄭媛媛一般不說話,可是如果她一旦開口說話,基本上就沒有回旋的余地,看來還是對習俗不夠了解。
果然唐艷紅下來的話讓他們知道事情確實如此,唐艷紅接過鄭媛媛的話說道:“確實如媛媛講的根本行不通,也就是當時的事情張海潮還有回旋的余地,沒到他令敗家亡族的地步,白曉麗不僅僅是漂亮令男人心動,更主要的是她有技藝在身是個賺錢的工具。以白曉麗的人才相貌以及一身技藝,確實是令很多人想擁有她,張海潮迫于生存壓力把她送給別人,以張海潮與老爺?shù)慕磺?,他自然選擇老爺給這個寵妾尋找個比較好點的歸宿。老爺和姐姐恐怕不知道習俗,所以才有歸還白曉麗一說,無論老爺把她送給任何人還是轉(zhuǎn)賣都完全可以,唯獨不能把她歸還給張海潮,并且白曉麗這輩子她贖不成身?!闭f到這王仁智和陳蘇丹才明白為什么鄭媛媛張嘴就說不行,鄭媛媛都知道,估計百草堂也只有他們兩個自己沒聽過這個習俗。陳蘇丹不由得心里感嘆:享過多大的福,就可能吃多大的苦,白曉麗幸虧是遇到王仁智,否則的話落到宋家手里,還不知道等待她最終的命運是什么。
唐艷紅感覺到這兩個人好像對許多很普通的習俗不清楚,既然說到這兒,不如多說幾句,免得日后出現(xiàn)歸還白曉麗這樣的傻話,想到這她繼續(xù)說道:“白曉麗只是個寵妾還好一點,管怎么說大多數(shù)寵妾都比較漂亮招人喜歡,所以生活中不會吃過多的苦,了不得被送來送去不知道自己的最終歸宿在哪里。但是正妻主母就不一樣,老爺和姐姐已經(jīng)看見張家的結(jié)局,這就是他們享有身份的同時對應(yīng)承擔的責任造成的后果,三個同樣庶出的女孩兩個被送進逍遙樓一個沒什么事。這是張海潮所犯的事大,如果事情小屬于民間糾紛,后果就只有張海潮夫婦承擔,真正倒霉的是這個家的正妻主母,犯錯誤的人反倒受到懲罰很輕微。老爺和姐姐還記得當初米廣全這六個人質(zhì)吧?身為正妻主母比人質(zhì)還不如,人質(zhì)總還有個盼頭,主母正妻質(zhì)押給別人為奴,這輩子不死只有一種情況可以重新回家,這家人敗家亡族。只要她活一天,正妻主母的身份就屬于她不會變化,家主就不得重新續(xù)弦,債主一方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去這家胡作非為,稍不如意就以主母的身份召集大家,把主母像狗一樣欺辱甚至當眾淫辱。往往為了維護正妻主母,基本上目的都會得逞,這是有利可圖的人家,如果沒啥利益可圖,意味著沒啥大用,大多交給家里下人玩弄?!?p> 說道這里,唐艷紅停下來看看王仁智和陳蘇丹,然后好像下決心似的繼續(xù)說道:“我親眼見過商龍折磨一個人家的主母,那是個和張海潮相似的小戶人家,按說當時已經(jīng)接近破產(chǎn)邊緣,因為所有的資產(chǎn)相加還差很多,得加上房產(chǎn)一半才行。商龍因為有這個喜好,當時假惺惺的答應(yīng)接受人家質(zhì)押正妻主母,以此寬限期限,實際上商龍是要拖延時間增加利息,最后一次性的得到全部資產(chǎn),另外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得到這家的正妻主母。商龍得手后一個月時間就對這個女人失去興趣,把人像狗一樣拴在院子里,夏天在烈日下暴曬,冬季在外邊受凍,動不動還扒光衣服在院子里溜狗一樣溜溜。這家所有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被商龍淫辱,男人被他打罵更是家常便飯,我記得最后這個女人熬了兩年多點就被商龍折磨致死,不到十年商龍便得償所愿得到這家全部資產(chǎn),包括家主在內(nèi)全部被商龍交給人販子發(fā)賣?!?p> 陳蘇丹聽后覺得確實和人吃人沒什么兩樣,非常殘酷,這代價付出的太大,她好奇的問道:“那如果真的出現(xiàn)奇跡,最后還清欠款,人回家后還能恢復到以往的生活嗎?”王仁智認為到這種時候,本來就很薄的利潤很難抵消利息的增長,倒不如斷臂求生,免得家敗的如此凄慘,于是說道:“那為什么不變賣房產(chǎn)?總還給自己留下點資本,保留重新崛起的希望,比起這樣坐以待斃不是好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