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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語錄之十一惹

第十章 (上)身已有孕養(yǎng)二靈

癡語錄之十一惹 李蘅君 2053 2018-12-04 23:42:07

  “萍川,萍川?!庇质悄莻€聲音?!拔沂前⑸n呀?!?p>  如果你是阿蒼,那我又是誰呢?

  萍川夢醒,屋外已是一地霜華。她現(xiàn)出蒼狼原身,又默默地收了回去。這身體確然是阿蒼。那么,若如那個人所言,易萍川究竟是誰呢......

  已為明德王妃的萍川極不情愿地回想那日馬車中的情境——

  那人道,“虛空神殿之事,我悔之晚矣,你快些回來好嗎?!比缓?.....萍川不明所以,只覺眼前一黑,眼前人便將她置于腿上,一只手縛住她雙手,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越來越近聽不出感情地喃喃道,“他便是如此吻你的嗎?”

  萍川用盡辦法卻動彈不得,只覺得屈辱。唇間的觸感冰涼,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深入她的齒間,吮吸的力度也毫不客氣,掠奪她每一處。萍川驚恐地瞪大眼睛,于他換氣的一瞬,見他緊閉雙眼,竟幻化了個別的模樣,突然生了一種熟悉感,竟讓她不再那么抗拒,無力地閉上雙眼。

  時間似乎停了下來。他學(xué)著李明兮所做,重復(fù)了一遍,才終于放開她。時間確實(shí)靜止了。萍川欲奪路而逃卻透過窗子看到外面一切都紋絲不動,這絕不是一個楓樹精可行。萍川的記憶溯回時,終于對面前這公子有了些線索。

  “你為何哭?”葉泫芝問。說著掏了方帕子與她拭淚。

  “你......我被殺害父母的仇人如此羞辱,又無能無力,難道就不能哭一哭嗎?”萍川紅眼哀聲道,并不管他,越想越委屈,哭得如那日初出虛空。

  “你就只記得我屠戮那幫畜生,”葉泫芝有些喪氣,“全然不記得我怎樣寵你......”他瞧著哭得有些抽噎的萍川,與那時阿惹相似極了。“罷了罷了。九尾狐與蒼狼皆乃神族,我又未傷其元神,怎會輕易就死了?!比~泫芝冷笑道,“他們不來尋你,不過是因?yàn)槟銡庀⒈贿@玉墜子壓住。不然憑著易洌川此時肉體凡胎,如何護(hù)得住你。如今這玉墜子被你送了人,那幫狼崽子也快到了?!?p>  萍川忘了哭。她本以為自己父母雙亡,卻不想他們極有可能仍在世間。那她就不再是個孤兒了?“那我......”

  “我絕不許那白狼紅狐夫婦再近你身一步。”葉泫芝沉聲道,“從前我就奇怪那白狼為何要吞你元神魂魄,原是打了這個主意......”他點(diǎn)了萍川額頭,萍川向后微仰頭,便聽他道,“你這身體受了些傷便要幾個月方好,平常蒼狼也要強(qiáng)你這圣君許多——一身養(yǎng)二靈,如何吃得消?”

  “以萍川,養(yǎng)阿蒼嗎?”明德王妃頭一次覺得,夜風(fēng)竟是如此之冷。她打了個寒噤,寒冷令其頭腦清醒。

  她此時不能想這些。義兄與夫君已走了有月余。然而來往書信中所告知北海災(zāi)情并未好轉(zhuǎn)。好在并沒有聽聞義兄有何損傷的消息。也許義兄與穆氏殘軍仍有用處,因此未到卸磨殺驢之時。

  雖不能想這些,但近來明德王妃總覺得乏力,又十分嗜睡。就連飲食口味都變化甚多。昔日最愛甜食,最近卻總嗜酸。萍川暗道,莫不是命不久矣......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溪兒命人請了太醫(yī)為萍川診脈,那太醫(yī)聽了萍川今日癥狀,又搭脈瞧了瞧,便笑道,“恭喜王妃,您這是喜脈。看脈象,是個小世子?!?p>  萍川微怔,想不到竟這樣有了明兮的孩子。沉吟片刻教那太醫(yī)對此事保密,那太醫(yī)見慣此事,自然應(yīng)承下來,道了喜,領(lǐng)了賞銀便退下了。

  這雖是件喜事,卻令萍川十分煎熬。她遣退下人,獨(dú)自倚窗。一只手輕撫小腹,這里,有著她與明兮的骨肉。然而若是夢中的聲音所言非虛,葉泫芝未曾騙她,那么,莫說這個孩子,就連自己歸于何處都不可知。若是最終都會落空,那么究竟要不要告與夫君知.....還有義兄,每日都危在旦夕,不知能活到何時。若是那葉泫芝所言非虛,她身體會愈來愈衰弱,如何能夠救下義兄?如何能誕下此子?

  萍川滿腹愁情,柔腸千轉(zhuǎn),不知如何是好。

  恰此時,溪兒在門外問道,“何當(dāng)共剪西窗燭?”

  “西窗燭淚滴君裳?!逼即ù鸬?。

  她速速開了門,溪兒早已支開侍衛(wèi)奴婢,轉(zhuǎn)身關(guān)嚴(yán)門,附耳上來,“王爺布在宮里的人來了消息,說是陛下已等不及災(zāi)情得解,剛剛下了密旨,令王爺速速動手。那密旨已八百里加急送去北海......”

  萍川最最擔(dān)心之事終于還是來了。今日之前,她本已決定夜奔北海——幼時可從昆侖山至此,那么區(qū)區(qū)北海也不過一夜之事——未曾想如今竟有了孩子。

  葉泫芝已言道她的身子大不如前,若是她自己,忍一忍便好了??扇缃?,有了與明兮的孩子。明兮......想到他,萍川的心便柔軟起來,她答應(yīng)等他回來去城中逛一逛的。如今,還有他們的孩子。

  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或是救義兄時有什么差錯,那么一家三口,焉有機(jī)會一起出游?若是明兮知曉她已有身孕,必然極欣悅;若這孩子不幸夭折......萍川不敢再想下去,只覺陷入了兩難之處,難以取舍。

  猶豫中,還是決定依照從前的決定。于是令溪兒下了禁客令,只稱病了,無法見客。

  她喃喃道,“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闭f著撫著小腹,“孩子,我叫你行客,可好?”頓了頓又道,“若你我有緣......便以此做你的表字,你阿爹很疼愛我,一定會答應(yīng)的。行客,若你出世,阿娘阿娘也會很疼愛你。你還有很多表兄表姐,他們都是極好的孩子......”

  萍川帶著行客,還有溪兒和一名大夫,加上護(hù)衛(wèi)婢女各兩人,就這樣去了北海。

  溪兒因知孕事,本是極力反對的。然而拗不過萍川如此道,“那近一萬的穆家軍殘部,哪一個不是別人家的兒子丈夫呢?”

  于是只得寸步不離地跟著,幸而大夫日日請脈,如此舟車勞頓并未影響胎兒。

  越往北,天氣越冷,路程過半時,竟下起了雪。北海越來越近了。

  (本章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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