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峰屹立,仙霧纏繞,古人曰:此間山水,藏有機緣,有緣人亦可得之。
不少求仙問道的大能修士來此尋求機緣,幾乎都無功而返,能留得卻少之又少。
靈氣充沛至三百里,亦有不少妖精榜山修行。
藍天白云,檐角錯落有致。庭院的角落處。三月的桃花開得正粉美,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
清風(fēng)一吹花瓣飄到地上,零落進盛水的大青石缸里,微微泛起漣漪。
室內(nèi)幾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人在激烈爭吵著什么,還有一干丫鬟婆子候著,與小院中的甜靜適宜形成鮮明對比。
“你不是神醫(yī)嗎?怎么連自己妹子都治不了?”其中的婦人悲切得看著自己兒子。
青年在心里默默補充,神醫(yī)——天下第二的神醫(yī)。
“這種事,閻王要你三更死絕對活不過……”青年瞧著婦人臉色不好忙止住話。
婦人眼淚止不住,手絹按在眼上。
青年無聲哀嘆,攬住婦人的肩頭輕安慰,“好了母親,生死有命,切看能不能熬過今晚,只要熬過今晚一切都會沒事?!?p> 婦人悲慟不已的點頭。
隨后發(fā)出更渾厚的嘆息,也更低沉,訴說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無可奈何。他正是床上女孩的父親。
寧隨遇一直處于混沌中,然后就聽到誰誰要死,她不是已經(jīng)死過了?拖了三四天,于凌晨3點搶救無效。
映入眼簾的是紅黑床幔,古樸的木制家居,還有幾個穿古代服飾的陌生人圍著她,寧隨遇惶惶不安起來。
“這是哪?”
婦人本來看到女兒醒很是激動,聽到這句話一時驚慌失措,忙去抓青年,“致遠,你看你妹妹這又是怎么了?”
寧致遠故作鎮(zhèn)定,看著自己妹子迷茫得四處張望,仿佛這里不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家。
“可能失憶了吧?”
婦人本來剛經(jīng)歷過大喜大悲,一時無措,口中喃喃自語,旁人更是聽不懂。
寧父沉吟了會,上前安撫婦人,“這么多人在這,遇兒也休息不好。既然致遠說撐過今晚會好就一定會好,今晚讓他留心守著會沒事的。”
婦人這才猶猶豫豫的點頭,又拉過寧致遠仔仔細細的交代一番才離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寧隨遇現(xiàn)在渾身疼痛,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動。不不,準確點講這不是她的身體!按理說出車禍進醫(yī)院,死了之后,身體送去會火化。
為什么他們都叫遇兒?如果她耳朵沒壞掉的話,這個遇到底是那個遇?
眼下寧隨遇雖然有很多疑惑,按照二十多年的生活經(jīng)驗,按照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最好還是閉嘴。
過了會,那名叫寧致遠的青年男子走過來。拂袖伸掌,要測測她額頭的溫度,似有顧忌又收回手。
寧隨遇還以為怎么?
寧致遠轉(zhuǎn)身找到手帕,遮在額頭處,給她測溫度。同樣又把手絹搭在她手腕處把脈,把完脈,說了句,“好多了?!?p> 寧隨遇學(xué)考古,知道古人保守也不至于保守到這種地步,很多研究表明古人在某些方面媲美。
要不是還能從他眼中看出愛惜,現(xiàn)下疑惑歸疑惑寧隨遇也沒多想。
之后寧致遠就這樣搬個椅子拿本書看起來,消磨時光。
頂不住生理上的疼痛,寧隨遇睡過去。
即使不愿意承認,她還是穿越了,穿越怎么可能?這種事發(fā)生在某些電視劇、小說上才有的事。發(fā)生了即使再不相信還要接受。
起初也不相信有“鬼”,她受得教育都是科學(xué)科學(xué),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學(xué)來解釋,而且她是九零后,九零后有幾個見過鬼的?
恐怕再老一輩也沒幾個人見過,“鬼”這種玩意只存在爺爺輩的嘴里。
穿越也是近幾年從新起到爛大街的詞,爺爺輩聽都沒聽過。
正常人誰會信?
之后那個叫“顧珉之”的怪人講得一切都應(yīng)驗,雖說應(yīng)驗得有點晚。
這兩天來,她基本動一下全身都在疼,由侍女為全身涂抹草綠色藥膏,現(xiàn)在嗓子也發(fā)不出聲音,明明之前開口過。
寧致遠只道傷得太重,受影響。
等到第五天,她才能開口說話,喚來侍女。
“快,把銅鏡拿給我,看看?!睂庪S遇知道穿越小說的套路,動不動就穿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身上。
侍女頭也不敢抬,唯唯諾諾的應(yīng)下。
見到侍女拿來,寧隨遇忙接過銅鏡。望著銅鏡里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使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惆悵感,只是少了幾分滄桑,眉宇間多了些少女的稚嫩。
舉著銅鏡往上移了移,更加清楚得映出她右臉,猙獰可怖的胎記。
細小的黑筋凸起著、蜿蜒密布,不知怎么有的積成黑疙瘩。下面的皮膚是猩紅色,胎記占據(jù)了她右臉的一多半。
但凡是人,看見這樣得臉怎么能不惡心?
時間長自己看自己也就習(xí)慣了。只是沒想到重活一次這胎記還跟著她,覺得煩躁,隨手一甩,示意侍女拿走銅鏡。
而侍女小心觀察著主子的臉色,壞了她心中一漏。
早就聽說大小姐喜怒無常,除死侍女如家常便飯,更沒有誰會在意一個侍女的死活。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毯上,渾身發(fā)抖,腦袋直磕得“砰砰”響,嘴里高喊著饒命。
寧隨遇詫異了,視線盯在銅鏡上?莫不以為要拿鏡子砸她?
可那個動作怎么想也不會是砸人,何必驚恐?如果說是給她抹藥汁的侍女小心翼翼也就算了,兄長疏遠得態(tài)度、還有小丫頭?
也就是說他們都很怕她!寧隨遇活了快三十年只有被別人欺負還沒有被別人怕過。她覺得十分搞笑。
侍女還在哆哆嗦嗦得磕頭。
寧隨遇扶著床欄站起來,忙拽起侍女,感受到她的掙扎順勢松開,醞釀一下學(xué)著古代人說話:“我并沒有要責(zé)罰你,不用害怕。”
聽到她開口侍女猛地一顫,這種恐懼是由內(nèi)心散發(fā)出來的,做不得假。
“……”寧隨遇。
而后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皮膚白嫩嫩,臉上還可見未干的淚痕,纖長的睫毛染著水霧,臉龐圓乎乎的很是可愛。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顫顫巍巍得見禮,“奴婢……奴婢梨花?!?p> 在心里念了兩遍,“梨花”,或許能從她口中得到更多這個時代的信息。現(xiàn)在她連那個朝代都不知道。
作者的話:
很久很久沒更新了,謝謝(*°?°)=3親的推薦票,感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