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湛做完這一切以后,安心的坐在客廳里,捧著一杯花茶,靜靜的等著許輕臣自己送上門來。
不出她所料,許輕臣不到半個小時就竄回了家,見到蘇湛的第一眼起,他就直接撲了上來,深沉的說道“姐,老師在哪里,我要學習?!?p> 蘇湛放下手里精致的茶杯,給已經(jīng)滿腦子被學習好=游戲玩得好的弟弟指了指樓上。
許輕臣二話不說就往樓上沖,那火急火燎主動要學習的態(tài)度如果讓許爸許媽看見了,說不得會激動得老淚縱橫。
蘇湛笑了笑,目光幽幽的。
這個傻弟弟,怎么也不想想,為什么爸媽一出門,他偷溜出去的事情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人跟許爸許媽匯報?
許家怎么說也是一個豪門,家里怎么可能沒有幫傭,之所以沒有把小少爺出逃的事情報告上去,那當然是因為大小姐的命令。
可憐的許弟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印象里溫柔可親的親姐姐擺了一道。
自此以后,沉淪在題海中不可自拔。世間少了一個網(wǎng)癮少年,而多了一個勤奮努力的好學生。
等許爸許媽出差回來之后,驚訝不已的發(fā)現(xiàn)原本不愛學習的小兒子居然主動學習了。
不可思議,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或者說這是他們在做夢,這是許爸許媽第一天圍觀小兒子認真學習的想法。
而等到第二天,第三天以及一個星期乃至半個多月之后,許爸許媽啥也不說了,撥了幾千萬給慈善基金會,將這筆錢捐給需要救助的人們。
他們深深覺得,一定是老夫妻兩平日里做善事好人有好報,這才讓兒子浪子回頭了。
浪子許輕臣“……”我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就成了浪子?
蘇湛在一旁笑而不語,掩藏功與名。
半個多月的時間,蘇湛找的私家偵探已經(jīng)差不多將徐家的底給摸透了。
不得不說,徐家掩飾得極好,如果不是蘇湛找的這家偵探社是極為專業(yè)的業(yè)內(nèi)人士,有兩把刷子,一時半會恐怕還真查不出來徐家的底細。
徐家和許家是在許父和徐父十多歲的時候,因為工作調(diào)動的原因分開的。
不同于許家的一帆風順,許老爺子更是一路青云直上,為許父創(chuàng)下如今龐大的家業(yè)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徐家搬離歷城后不過兩三年,徐老爺子就出了意外,雙腿癱瘓,整日臥病在床。
徐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沒吃過什么苦,嫁給徐老爺子后更是每日養(yǎng)尊處優(yōu)的。
家里的頂梁柱塌了,她一個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人一時之間要照顧從此之后癱在床上的丈夫,拉扯十幾歲大的兒子,還要操心家里的生計。
整天忙得昏昏沉沉,哪里還有心思去照顧兒子的心情。結果一個沒看好,等她反應過來,徐父已經(jīng)逃學逃成了癮,每天就在街上和那些小混混橫行霸道。
丈夫指望不上了,兒子又變成這樣,越想越覺得萬念俱灰的徐老夫人一時想不開買了農(nóng)藥,把自己和丈夫一起藥死了。
等在外面浪夠了的徐父終于想到回家之后,面對的只有空蕩蕩的屋子,和被鄰居們幫忙下葬的父母墳墓。
徐父也是個涼薄的,父母墳墓那里看都沒看一眼,更別說去上香什么的。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利落的把房子賣了,和幾個常在一起混的小混混合伙做起了一些不干凈的生意。
徐父是個狠的,短短幾年時間,居然還真讓他賺了一筆錢,尤其是娶了當?shù)赜忻谋┌l(fā)戶唯一的女兒徐母之后,更是一躍成了當?shù)赜忻母粦簟?p> 幾十年后,兒子長大了,徐父開始看那幾個最開始和他打天下的兄弟不順眼了,覺得當初開辦公司是他出的錢,這幾人不過是跟著湊熱鬧,現(xiàn)如今憑什么每年坐等分紅?
徐父有心想把這幾個所謂的兄弟弄走,可能夠和他意氣相投的難道是什么好貨色?
那幾人早就對手段狠辣的徐父有了提防,因此抱成團聯(lián)合起來,最后徐父一個疏忽,導致公司的錢財被這些兄弟卷走,一時之間要淪落到破產(chǎn)的邊緣。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見到了事業(yè)有成的許父,徐父的小心思就活泛起來了。
他打聽到許父如今的成就和子女之后,再加上當年兩家還未完成的娃娃親,徐父不由得激動了。
剛開始他的胃口還沒有這么大,他只是單純的想借助兩家的關系,讓許父幫他度過眼前的難關,最好一路保駕護航,讓徐家就此一步登天。
因此他不惜舉家搬來歷城,還‘偶遇’了許父。
可隨著對許家富貴了解的加深,他心里越發(fā)不平,明明一開始兩家家境都差不多,甚至徐家還要好一點。
可是幾十年后,他和許父就一個天一個地,強烈的不甘心充斥著徐父的內(nèi)心。
如果,如果能把許家的一切都搶來就好了。
徐父看著長大之后,更加一表人才的兒子,心里惡毒的計劃在漸漸成型。
如果說許輕雪沒有來到蘇湛面前,那么徐父的陰謀其實是成功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許輕雪以自身靈魂,從此灰飛煙滅為代價,請動蘇湛在一切未發(fā)生之前來到這個世界,為的就是將他讓人惡心的陰謀碾碎。
蘇湛幾乎是面無表情的看完了私家偵探發(fā)給她的資料,眸中一片冷色。
許父許母都是很善良的人,即便他們?nèi)缃褚呀?jīng)大富大貴,可還是每年都撥了不少錢來做慈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他們的這份熱心而看到生活的希望。
許輕雪繼承了父母的善良,在她身上沒有富家子弟的驕橫之氣,反而溫柔體貼,凡是接觸過她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她身上的確有讓人所不及的溫柔。
許輕臣雖然沒有父母和姐姐的這份善良,但他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平生做過的最大的錯事,也不過是逃學去網(wǎng)吧打游戲。
這樣的一家人,最后卻落得個死絕的下場,也難怪許輕雪意不平,如此強烈的執(zhí)念這才讓她找到了蘇湛。
蘇湛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聲叩了叩,她的證據(jù)都搜羅完整了,只要把這份證據(jù)送到許父許母面前,他們自然會知道該如何對待徐家。
只是,徐家的發(fā)家史不干凈,誰也不知道一旦和徐家決裂之后,他們會不會做出什么同歸于盡的事情來。
蘇湛眼里掠過森寒之色,她自己當然是不怕的,可是如果會威脅到許父許母,蘇湛就覺得她還需要更慎重一些。
至少要把徐家這條毒蛇的毒牙全都打落,讓它再也咬不了人,捏著它的七寸,再在許父許母面前揭露出這條蛇的本質(zhì)。
不過,雖然暫時不打算對許父許母和盤托出,但她和徐子銘的事情卻是要解決掉的。
這段時間,她和徐子銘倒也是出去游玩過幾次,許父和許母表示,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擦不出火花,這件事就此作罷。
所以,蘇湛要做的只需要對許父許母說明,她對徐子銘沒有興趣就可以了。
剛好今天晚上,許父許母都在家,是一個攤牌的好時機。
許輕雪的房間在三樓,而許父許母的房間在二樓,因此蘇湛從自己房間里出來之后,沿著樓梯往下走,來到許父許母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許母穿著睡衣來開門,見到蘇湛,面上帶著些疑惑的問道“雪兒,都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蘇湛露出一抹許輕雪式的溫婉笑容,說道“媽,我想跟你們說一下徐子銘的事情?!?p> 許母聞聽此言也不知道聯(lián)想到了什么,立刻大怒道“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媽,媽去收拾他?!?p> 里面的許父似乎也聽到了她們母女兩在門口的爭執(zhí),也探了個頭出來,說道“有什么事進來說,爸爸給你做主。”
雖然他還是挺喜歡徐子銘的,但是事關自己的女兒,欣賞的晚輩什么的,一切都可以丟在一邊。
蘇湛進入門內(nèi),許母隨即把門關上。
半分鐘后,蘇湛乖巧的坐在許父和許母面前。
許母按耐不住的開口“雪兒,你要說什么?”
蘇湛撇過許父同樣嚴肅的面龐,她裝作猶豫的樣子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徐子銘……好像是有喜歡的人了?!?p> 許父許母同時眼神一凝,關鍵時刻還是許父沉著氣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蘇湛微垂著頭,說道“其實我上次在陳家的時候,就看到徐子銘和陳曉媚的舉止,有些,有些……”
后面的話,她一副不好意思說的樣子,更是惹人遐想。
許父和許母對視一眼,然后許母安慰她道“可能是你看錯了,徐子銘和陳家的人應該不認識才對。”
“是這樣嗎?”蘇湛一臉驚訝的抬起頭,然后就一副放松的說道“那我就放心了?!?p> 許父許母不動聲色的把女兒哄回房間,等回來之后,許父的臉色就黑了個徹底“查,給我查,一定要查得清楚明白?!?p> 他倒要看看徐子銘那個小子,是不是吃著碗里的還要看著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