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走了,二啞哥你怎么辦!”李皓猛地搖頭,將王沐手里的儲物袋往回推。
王沐皺起了眉頭,將手里的儲物袋直接往李皓腰間一系,笑了笑道:“秀兒,你若還想找到你的父母,就花光的力氣,游出去!”
“可…”
不等李皓再說什么,王沐眉頭一皺,直接一腳將李皓踹下了瀑布沖刷而成的大碧潭里。
“秀兒,記著,為了自己的夢想,走!”王沐大吼一聲,谷底的水潭上傳來了噗通的一聲,水花四濺!
眼看著李皓就要冒出水面,王沐的身子往后退了退,使得李皓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二啞哥,保重!”
山谷下方傳來了一聲大喊,王沐閉上眼睛笑了笑,靠著一顆大樹閉目養(yǎng)神。
不稍一會兒,八道劍光從天而降,在王沐的身邊,八名劍峰長老表情不一,齊齊現(xiàn)身。
與此同時,又有幾團濃霧從天而降,道峰的幾名長老也是一臉狐疑地走了出來。
在看見王沐后,他們紛紛瞇起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陰沉。
王沐斜靠在樹干之上,雙手往腦后一枕,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幾眼,喉嚨蠕動,淡淡地說道:“這都是些什么破劍,待會讓我爺爺全扔了!”
說完,也不看四周眾人是何表情,轉身直接離去。
在他走后,十六名兩峰長老紛紛搖頭嘆息。
“若是此子所為,倒真是極為棘手。”
“不過,此事還是需要徹底徹查。”
離去后的王沐直接來到了食殿,發(fā)現(xiàn)留下的衣服已經(jīng)消失,血跡也已經(jīng)被擦拭干凈后,他笑了笑,如此,李皓算是安全了八成。
在最初留下衣服時,他便是想告訴昆虛的執(zhí)法層,人是他殺的,以蘇畫三對大樹爺爺?shù)念櫦?,定然不會因為一個外峰的伙夫來尋自己的麻煩。
而且,他也應該可以想到我將這件事是算到了自己頭上的用意。
取劍之后,等各峰來人看見自己也是為了避免他們追尋劍的下落而阻礙到李皓的離去。
也許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一些紕漏,但他已經(jīng)做到了自己能夠做到的一切。
秀兒,接下來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咯吱…
他拉上了食殿的大門,院子里蘇畫三扇著折扇,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愛徒,此出何意?”蘇畫三的語氣溫和,但讓聽著又不免察覺到一絲怒意。
“這廚子對我不敬,給點教訓?!蓖蹉迕鏌o表情地說著。
“那劍呢?”
“我爺爺說我殺人太拖拉,該用劍了?!蓖蹉鍘е唤z笑意走到了蘇畫三的前面,抬頭看著他英俊的面孔,冷冷地說道:“有問題么?”
“既是愛徒,有何不可…”蘇畫三收起了手里的折扇,輕敲了一下王沐的頭頂,溫和道:“三年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愛徒可得加倍修行才是…”
王沐冷笑一聲,走出了院子。
蘇畫三看著王沐離去的背影,目光閃爍,隨后折扇一拍,化為一團濃霧消失在了原地。
在前往劍堂的路上,王沐皺起了眉頭,這蘇畫三在自己的頭頂敲了一下是什么意思…
是只此一次,還是還剩一次…
帶著一絲疑慮,王沐來到了劍堂,不論蘇畫三這一敲是何意義,自己都應該將實力提升上來才是。
李長廚不過是一個廚子,都讓他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若非自己的那詭異的封字一點,說不定此時躺在血泊里的人就是我和秀兒。
劍堂里的劍師正拿著一柄木劍不斷地對著一根木頭人刺。
他的眼神凌厲,一劍一劍不斷重復。
“劍,要快!”
他一邊刺,一邊喊,同時又圍繞著這個木頭人走動起來。
“更要準!”
木劍刺擊的地方散發(fā)出一點紅芒,而這他快速走動下,這點紅芒卻是絲毫不變。
“劍,不走偏鋒,只能一劍刺喉!”
木頭人的喉嚨處紅芒越來越盛,王沐看著心跳加速,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發(fā)寒。
“行了,你們各自練習,半刻內刺出需刺出三千劍。準度需達到六成?!鳖^發(fā)半白的劍師傅乙大嚷了一句,收劍而立,四周的弟子們開始拿起自己的劍刺擊劍堂里的木人。
王沐緩緩地走了過去,心里不斷地回蕩著傅乙剛剛教劍時所說的話。
在走到傅乙的身邊時,傅乙看向了他,沉聲問了一句:“何為劍?”
何為劍…
“快,準,穩(wěn)!”王沐脫口而出。
四周立即爆發(fā)出一陣哄笑聲。
王沐也不在意,對著傅乙雙手放在頭上,尊敬地行了一個學生禮。
“你只懂了一點…”傅乙淡淡的說道,隨后離去。
只懂了一點…
王沐皺起了眉頭,抽起木架上的一柄木劍就對著木頭人的喉嚨刺去。
眨眼間,半年過去,王沐來到昆虛宗已經(jīng)整整兩年。
在這半年里,他的道骨再也無法增漲,使得他擁有整條道骨的愿望落了空。
道蟲也被體內的靈力煉化消失,他的修為也一直壓制在納氣十二層,但讓他好奇的是,似乎沒有人可以看見他的修為,一直以為他還是一個凡人。
半年的時間,他將體內的經(jīng)脈撐開了一倍,使得他的靈力強度比之前強了一倍,這讓他更加肯定擴展經(jīng)脈是一條變強之路。
對于封字的推演,半年里他絞盡腦汁推演出了三顆字,但體內的靈力還是只夠寫出那一寸大小的一點。
對于劍,他刺得更快更準,但在一些優(yōu)秀弟子的眼里,他的劍還是有些慢,不過他的準確度卻是所有外門弟子里最高的。
傅乙在半年里問了他兩次何為劍。
第一次他回道:“劍之單,既簡單,劍式越簡則越強。”
傅乙說他懂了一小半。
第二次他回道:“劍隨心,心若有劍,萬物皆可作劍?!?p> 傅乙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笑意,說他懂了一半。
劍…何為劍呢……
王沐的心里除了推演封字,又多了一縷執(zhí)著。
在拔劍峰上的鐵圈內,王沐結束了修煉,深呼一口氣之后,他睜開了眼睛。
如今十八歲的他,身子褪去了以往的消瘦,看著修長而結實,一年半的修煉,讓他的皮膚光滑白皙,如玉一般不見雜質。
他的模樣不再清秀,圓臉變得菱角分明,宛如刀削,一雙劍眉斜飛入鬢,英氣非凡,原本圓鼓鼓的大眼睛變得有些狹長,眸子變得更黑,與之對視,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