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說,僅僅是這樣的妖人血脈,秋君也是可以修煉的,最多不過是弱雞了一點,偏生他體內(nèi)的血脈之力極其詭異,居然是五五開!
你敢信?
這種幾率,和前世買彩票中頭獎也差不了多少了,甚至史書典籍里都沒有過記載。
這種平衡到極點的血脈之力,直接導(dǎo)致了秋君哪方的功法都沒法修煉,一旦修煉,妥妥的走火入魔吐血而亡。
為此,秋君的父母想盡了辦法,這些年來東奔四跑,就是為了四處搜尋典籍和辦法,讓秋君可以修煉。
最不濟,比普通人壽命長一些。
這就是他父母為什么總是不著家的原因,秋君了解之后,也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可是,你倆沒事兒造什么孽!
人和妖不能結(jié)婚!你倆不知道嗎!
在記憶里的那個他,對于父母為了他操勞奔波這件事情,其實并不怎么領(lǐng)情。
秋君面對他父母的如此做法,甚至還有些怨恨,在他吸收的那些記憶里,始終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孤獨感。
這也是為什么這個秋君得知父母失蹤之后,不僅僅沒有悲傷,反而歡天喜地的四處跑了。這倒霉孩子,活了四十多年,一個朋友都沒有,唯一能陪他嘮嗑的就只有老黃。
問題是老黃動不動就揍他啊!
難怪被東望一忽悠就拐跑了。
話說回來,秋君的父母還真是有些本事的,在尋遍九洲大陸無果之后,硬生生跑到西極妖域,也就是白帝和妖族的地盤,給秋君尋來了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一簇火種。
這天地間至純至陽的真火,純明陽火。
這個修煉方法,是以秋君的身體為爐鼎,在體內(nèi)種下這純明陽火,這個純明陽火會隨著秋君一起成長,待火種培育成熟之后,這純明陽火就可以如臂指使,威力極大。
據(jù)說,這是上古九黎一族密不外傳的修煉之法,大成之日,可焚盡天下萬物,威力無窮。
如此一來,秋君當然不用修煉了,他只需要等著時間過去,等火種長大了,最差也不弱于通天境。而且只要他溫養(yǎng)得當,他的壽命也會隨著純明陽火無限延長。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種修煉方法,雖然不需要秋君每日吐納真元,卻是需要耗費大量的天材地寶來溫養(yǎng)火苗,一邊兒防著火苗滅了,一邊兒又得防著火苗太旺,把秋君給燒死了。
所以,自從修煉了這功法,秋君有事沒事兒就拿丹藥當糖豆吃……
當時秋君回憶到這里的時候,真的是淚流滿面,喜極而涕。
這特么妥妥的富二代啊,還不是一般的富二代。
而問題也恰恰出自這里,秋君身體雖然有純明陽火溫養(yǎng)了幾十年,可畢竟是肉體凡胎,以火種的培育年限來看,這火種還是一個妥妥的幼苗,毫無戰(zhàn)斗力。
當日青鸞那一掌,打出了一股至陰至寒的真元,直接與他體內(nèi)的純明陽火糾纏在了一起。
所以秋君才會忽冷忽熱,時不時吐一口血,這是體內(nèi)兩股屬性完全相沖的東西在斗呢。
若是一般的陰寒屬性真元也就罷了,偏生這青鸞修煉的是這天地間最厲害的純陰功法,青玉宮的青玉決。
這倆竟然斗了個半斤八兩。
這兩天的昏迷似乎是讓這兩東西消停了一會兒,忽冷忽熱的頻率降低了一些,差不多每隔半天吐一口血。
可問題是,即便如此,秋君也扛不住啊,這可比比大姨媽來的勤快多了。
這三天下來,秋君的神色是一天比一天萎靡。
…………
“小少爺,醒醒?”
老黃朝秋君的腚上拍了一巴掌,道:“到了。”
秋君正做噩夢呢,夢里自己被一個叫東望的變態(tài)瘋狂輸出,自己拼命掙扎,奈何有心無力,只能……這時候老黃一巴掌,讓秋君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差點兒從馬背上掉下去。
驚醒他的不是觸覺,而是那清脆的響聲。
秋君幽怨的看了老黃一眼,道:“就不能換個叫法?”
老黃白了他一眼,道:“你生下來來俺就看著你長大,小時候光著腚滿莊子跑,這會兒嫌棄俺了?”
“來自老黃的怨氣值——10(已轉(zhuǎn)化宿命值:1)”
得,秋君無言以對,只能長嘆一聲。
在秋君的記憶力,老黃就和他爺爺差不多,他們家就這么一個老仆,從小看著秋君長大,陪伴他的時間比他父母都要多得多,吃喝拉撒全是他一個老頭伺候。
而這位那也是真爺爺,他小時候犯渾撒脾氣,一旦真惹惱了老黃,那是直接挽袖子就揍他,他父母大多數(shù)時候是在一旁樂呵呵的看著,偶爾鼓掌叫好。
一點兒當仆人的自覺性都沒。
不過,也沒人拿老黃當仆人,仆人都是他自己說的。
可以說,就是老黃看著他從爬到走,到跑。
如今再到爬……
老黃一把扛起馬背上的秋君,推開院門,還沒開門就見一個中年婦人急匆匆的走來,道:“回來了?”
老黃悶聲嗯了一聲。
“哎呦,這是咋個了,咋身上這么多血哩?!眿D人操著一口豫州府和福州府的混合音關(guān)切的問道。
婦人叫做芳姑,是家里燒火做飯的老媽子,原本是一口福州府口音,在莊子里待了三十多年,硬生生被老黃帶偏了。
原先的時候,莊子里就老黃和秋君,秋君長大之后,實在受不了老黃做的飯,這才在山下的村子里雇了芳姑,為此,老黃氣的三天沒理他。
“受傷了,你去給他弄盆子水,拿件兒衣裳過來。”
老黃說完,扛著秋君進了房里,芳姑則是匆匆忙忙的跑去燒水去了。
秋君斜倚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我這傷咋回事了?”
老黃走過去搭了個脈,道:“俺給你瞧瞧?!?p> 一股細若游絲的真元竄入秋君體內(nèi)。
老黃半晌沒說話。
秋君敲著老黃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心一下子就如墜谷底,淚流滿面。
“咋滴個?我是不是要死了?”秋君淚眼婆娑的看著老黃。
老黃白了秋君一眼,道:“哭啥,俺還沒號完呢,莫吵吵?!?p> 秋君只得閉上嘴。
又是片刻后,老黃嘆了一口氣,秋君見狀,顫抖著聲音道:“這下子腫么樣了?”
老黃沒吭氣,伸出胳膊來,把手腕上纏著的麻布條解開,露出個鐲子來,手一抖,憑空倒出一個玉瓶來。
“你咋還戴個鐲子?”秋君忍不住疑惑道。
老黃一個糙老漢,一身麻袍,腰上還別著大煙桿,可手腕上戴個玉雕的鐲子,咋看咋別扭。
“來自老黃的怨氣值——100(已轉(zhuǎn)化宿命值:10)”
哎呦,這就傷著了?
“你爹媽給你留的,你以為俺想戴啊,俺還嫌帶著別扭呢?!?p> 得,果然是親爹媽,家產(chǎn)都不敢在他這兒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