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jié) 休憩聽聞驚天變 二獅相爭龍轉(zhuǎn)圜
冉靈星忙攔住道:“你的傷勢很重,如不抓緊治療,恐會危及性命!”
“即便如此,我也要在死前拉上幾個耶律家族的人做墊背,只可恨我的血海深仇不能得報!”
江羽見狀一指安明川和冉靈星道:“這兩位就是納賢莊莊主安明川及鎮(zhèn)北閣秋霜楓林閣閣主冉靈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只管說出來,他二人定會為你做主的!”
黑衣女子眼睛一亮,急切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江羽隨意地攤了攤手;黑衣女子轉(zhuǎn)向安明川與冉靈星。二人相視一眼,同時答道:“正是?!?p> 黑衣女子聞言當即拜伏在地,哭道:“請安莊主與冉閣主為小女子做主!”眾人忙將其扶起,開始哭訴自己的故事。
“小女子姓官,名依依,本是關(guān)內(nèi)柳州人氏。家中本經(jīng)商,三年前爹爹得罪了人,便舉家搬至關(guān)外。因家境殷實,故在飛龍城中置辦了一處極大的宅院。剛住了一年,就被耶律府以擴建為由強行征占,爹爹登門理論,反被毆打成重傷,回家后便一病不起;娘與哥哥便聯(lián)合其他相同境遇的人準備一同聲討,怎料那耶律永和竟暗中派人一把火燒了我家宅院,除我之外,一家老小俱被燒死,而我也是被娘藏進水缸才幸免于難。虧了爹爹為求我有自保之力,自幼便讓我習(xí)武,我定要耶律永和血債血償!”管依依言罷,用力盯著飛龍城的方向,兩行清淚順臉頰流下。
眾人聞言無不憤慨。
安明川道:“官姑娘下一步有何計劃?”
“待我養(yǎng)好了傷,就再去耶律府,定要手刃仇人!”官依依憤然道,卻又牽動傷勢,低聲咳了起來。
冉靈星輕撫其背,輕聲道:“官姑娘,以你一人之力想要報仇無異于登天之難,不如你跟我回鎮(zhèn)北閣,我閣中同樣有不少人與耶律家族有仇,到時大家齊心協(xié)力,定能報此血仇?!逼溆嗳吮M皆相勸,官依依眼含熱淚點頭同意,不住稱謝。
休整過后,一行人朝鎮(zhèn)北閣方向踏上歸途。
耶律府朱雀堡荊破海房內(nèi)。
耶律永銘坐在床邊,手中為荊破海手臂上的傷口換藥;荊破海滿面怒氣,盯著墻壁一言不發(fā)。
不多時,耶律永銘放下手里的用具,輕聲道:“海叔,此藥每日三次,及時更換,五日即可恢復(fù)如初。”見其仍不搭話,繼續(xù)說道:“海叔,我知道你心中困惑,但我自有我的計劃……”
“哼,你的計劃我管不著,我只知道當年跟著二爺?shù)臅r候,從沒有這么狼狽,讓賊人眼睜睜從眼皮子底下溜走!”荊破海并未轉(zhuǎn)頭,氣鼓鼓地打斷道,“家主,你這是在斷送咱們朱雀堡的名聲??!”
耶律永銘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荊破海的肩膀道:“海叔,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鞭D(zhuǎn)身出房去了。
荊破海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緊盯著耶律永銘的背影,欲言又止,喃喃道:“二爺,你能告訴我,破海該怎么做嗎?”
五日后。
安明川一行九人順利地回到鎮(zhèn)北閣。易水寒帶人引至長春殿坐定,才知這次探查竟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說到了官依依,易水寒目光如炬,朝其看去,見其神色如常,行為規(guī)矩,便也沒有多言。
就在眾人說話時,有人來報:“稟閣主,花分閣主回來了!”眾人議論皆停,易水寒道:“應(yīng)憐回來了?快快讓她上殿!”
不多時,花應(yīng)憐急匆匆步入長春殿,俯身作禮道:“閣主!見過安莊主!”
易水寒道:“免禮。應(yīng)憐,此次柳州之行結(jié)果如何?”
“回閣主,應(yīng)憐此番前往柳州烏龍會,并未見到上官烏龍,而是見到了紫龍?zhí)锰弥魃瞎侪傃唷被☉?yīng)憐說到此處臉上閃過一絲局促,應(yīng)該還是因為之前獅王島上輸其一陣心有介懷。
“哦?上官烏龍不在柳州?”
“是的,”花應(yīng)憐調(diào)整了一下說道,“據(jù)上官瓊燕所言,上官烏龍為了雄獅殿和金獅殿的事去了青州,旨為協(xié)調(diào)兩家放棄嫌隙,共同加入豪杰盟;至于咱們這邊的事,上官瓊燕說……說……”
“她說什么?”
“她說,關(guān)外本就是鎮(zhèn)北閣的管轄范圍,即便是耶律家族與關(guān)外五子要入關(guān),也該由鎮(zhèn)北閣打頭陣,若是抵敵不住被其破關(guān)而入,到那時才是關(guān)內(nèi)武林出手的時候……”
“荒唐!”不待易水寒言語,安明川當先站起身來怒道,“守關(guān)之事何時變成鎮(zhèn)北閣一家之事了?等到關(guān)破再出手,不知要有多少普通百姓遭殃!”
眾人尚未說話,又有人上殿,對著易水寒行禮道:“稟閣主,納賢莊傳來消息,請安莊主即刻回莊!”
“納賢莊怎么了?”安明川還不及坐下,登時問道。
“具體情況小人不知,只是來信之上言辭迫切,催促安莊主速歸?!?p> 安明川聞言轉(zhuǎn)身朝易水寒拱手道:“易閣主,如今情形容不得我繼續(xù)留在貴閣了。但請易閣主放心,守關(guān)之事絕不是貴閣一閣之事,就算他上官烏龍不管,我納賢莊勢必管到底!待我回去安排一下,馬上就派人過來助貴閣一臂之力!”
“唉~”易水寒長出一口氣,“想不到如此緊要關(guān)頭,安莊主如此深明大義!安莊主也請放心,我鎮(zhèn)北閣就是戰(zhàn)至最后一人,也絕不讓耶律家族和關(guān)外五子踏進關(guān)內(nèi)一步!”
在座之人聞言無不動容。
一個時辰后,安明川幾人踏上歸途,易水寒率眾送至閣前,揮淚作別。
青州凝香閣。
凝香閣是青州城內(nèi)最大、最豪華的一家酒樓,往日人來人往,雖是價格昂貴,卻也鮮有空桌??墒墙袢諈s只接待了一桌客人,其余無論是大廳還是包間都是空空如也。
你道是何人有如此氣魄包下整座凝香閣?正是烏龍會總龍頭上官烏龍。
上官烏龍今日包下凝香閣,就是為了解決雄獅殿與金獅殿的糾紛,地點也特意選在了潭州與濠州中部位置的青州,避免卓絕或卓無雙覺得他偏袒另一方。
此時上官烏龍正坐在凝香閣最大的雅間之中,面前桌上一杯香茗,其眼睛出神的盯著上升的裊裊水汽,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其側(cè)面,難得的平靜祥和。
然而房門開啟的聲音驚擾了這種寧靜,上官飛走了進來,低聲道:“爹,卓無雙到了……”
話音未落,只聽門外傳來爽朗的笑聲:“哈哈~上官兄別來無恙啊!”人隨音動,卓無雙的身影已然邁進門來。
上官烏龍站起身,笑道:“無雙兄來得早??!快坐,這凝香閣的碧螺春真是不錯,無雙兄可要好好嘗嘗!”
卓無雙坐在上官烏龍上首側(cè),早有下人奉上茶來,端起來聞了一下,又嘗了一口,才道:“上官兄真是品茶行家?。∵@茶味道果然不錯!”
上官烏龍坐下笑而不語,也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尚未放下,只見其大弟子林飛羽走進房來,后面跟著的正是卓絕;便再次站起身來,笑道:“絕侄兒到了,快請坐!”
卓絕跨進房來,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品茗的卓無雙,見其吹著茶杯,頭都未抬,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轉(zhuǎn)過頭對著上官烏龍行禮道:“上官龍頭客氣了!”言罷,自去其下首側(cè)落座,正與卓無雙相對。
上官烏龍見到卓絕不咸不淡的反應(yīng),心自發(fā)怒,卻面帶微笑地坐下回頭吩咐道:“來人,告訴他們可以上菜了?!鞭D(zhuǎn)過來又對卓絕道:“絕侄兒,嘗嘗這凝香閣的碧螺春,味道真不錯!”
卓絕用手摸了摸面前的茶杯,卻并沒有端起來,而是看著茶杯說道:“上官龍頭大費周章的把我們請到這里來,不會真的就是喝喝茶、吃頓飯這么簡單吧?”
上官烏龍尚未答話,卓無雙倒是先開了口:“真是沒禮貌!我卓家怎么會有如此桀驁失禮之人?”說話間,依舊眼皮未抬。
卓絕聞言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你說什么!丟盡卓家顏面的是你才對!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著爭權(quán)奪利,如今又私自搞出個金獅殿來,要是爺爺還在,定然親自清理門戶!”
卓無雙這才斜眼看向卓絕,冷哼一聲道:“老殿主若在,首先清理的必然是你這不成器的后代!”
“好了!二位先不要吵了!”上官烏龍怒喝道,“我今天請二位過來可不是看你們爭論的!”
卓絕看了一眼上官烏龍,憤然坐下;卓無雙重又端起茶杯,輕輕吹著。
上官烏龍輕咳一聲,接著說道:“二位都姓卓,一筆寫不出兩個卓字,殿主之位究竟是誰的,那是你們的家務(wù)事;只是如今對付關(guān)外五子和耶律家族聯(lián)手的事情已迫在眉睫,卓無神卓殿主雖已仙去,但豪杰盟卻是應(yīng)他老人家的邀請才順利組建的,可目前無論是雄獅殿也好、金獅殿也罷,卻都不在盟中,兩位覺得是不是有些不妥???”
卓絕聞言道:“要我雄獅殿加入也很簡單,上官盟主助我滅了金獅殿,我自當舉全殿之力支援豪杰盟。”
卓無雙放下茶杯,看向上官烏龍,開口言道:“我只要上官盟主承認我金獅殿才是卓家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