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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論主角是如何倒掉的

第四十九章 舌燦蓮花(上)

  想來也是,這地方人跡罕至的,除了她也沒別人了。

  但她怎么有臉出去面對他?萬一他對自己動手,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怎么辦?更重要的是,他們曾經(jīng)在天道院時有過交集,她不過是無數(shù)初選弟子中的一個,青城道長是否記得她,她有必要裝不認(rèn)識嗎?

  不過既然他都發(fā)現(xiàn)自己偷聽卻沒在若虛面前點破,也還算友好,總之先出去再說,要動手早就動了,早一些和若虛混合雙打豈不更輕松。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了自己緊張的心情,緩緩從雕像背后走出,沒事人一樣打招呼:“見過青城道長?!?p>  雖然是做了虧心事沒錯,但臉皮一定要厚呀。說不定對方看你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真忘了鄙視你呢。

  她最終還是沒在青城面前?;ɑc子,如果他真要問起那就老老實實承認(rèn)好了——她對這位道長還是尊敬的很,雖然同為老狐貍,但寒朔那色兒的她可是打心底的鄙視!

  青城笑瞇瞇地看著她:“不錯,這么久不愿走,聽見什么有意思的了?”

  游月不知道的是,她這隨口的一句倒讓青城心里的疑心小了些——他還記得這個連天道院內(nèi)院都沒進(jìn)去的弟子,天道院復(fù)試時后院山洞里處處印有隱藏的陣法銘文,所有獲取通行竹簽的地方都有當(dāng)值道長監(jiān)督著,而她與韓沖進(jìn)入的那一個溶洞恰好是由青城檢查的。

  青城通過投映法術(shù)從鏡中看見她和韓沖一起在竹簽前的互動,韓沖身上純凈的靈氣讓他驚艷不假,但游月對于花瓶從韓沖頭頂落下的反應(yīng)更值得他留意了。

  少年頭頂那個花瓶落下確實是出于巧合,他諒他們兩人中任何一個也沒那能力操縱它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動,但她那副毫不猶豫沖上去護(hù)住同伴的樣子,卻怎么想也不像是臨時起意。

  不是說他不相信人與人之間存在這樣真摯的友情,畢竟他曾經(jīng)也……只是既然是在天道院相遇,交情又能有多深呢,更何況她看韓沖的眼神并沒有幾絲情意,小女孩為愛情沖昏頭腦之類的也無法解釋……

  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個小姑娘在那短短的一瞬間迅速計算好了得失利弊,所以才能那么義無反顧地?fù)渖先ァ华q豫,因為她根本不計后果,她所求的東西從她動作那刻起就已經(jīng)得到了。

  這想法把他也嚇了一跳,這小姑娘長著一長水靈可人的臉蛋,最多不過二八的樣子,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jì),心機(jī)真能深至此么?

  最重要的是,他無法解釋她是如何知道這花瓶不會砸中要害的,縱她機(jī)關(guān)算盡,只要那砸落的位置偏差一點兒,讓她一命嗚呼了,命都沒了,哪來的心思再去算計收益?

  罷了,他還是不應(yīng)想得太多,那么就姑且相信單純的小朋友們間真存在這樣真摯的情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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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游月想著如何應(yīng)付過去,一對黑溜溜的眼球咕嚕轉(zhuǎn)著,“沒聽見什么有意思的,只覺得無聊的很呢!”

  “哦?”青城捻了捻胡須,笑道,“何以見得?”

  死道友不死貧道,更何況剛才那位若虛道長和她連道友的交情也算不上,她賣得可謂毫無壓力。

  “我聽見討論那什么道長以及他的妻女到底有沒有出事講了半天,可最后竟然聽到一堆無稽之談——既然那褚道長和您是最好的朋友,如若真有什么夙愿要托夢,為何不入您的夢里,反而選了個和他生分得很,連他親手鑄的劍都不曉得的普通道友呢?”

  “更無趣的是,這樣一個沒什么交情的人,既不是非擔(dān)不可的責(zé)任,又和他沒什么干系,只當(dāng)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算了,要我還嫌晦氣呢!早都是翻完篇兒的事了,干嘛非得揪著不放,一定要查個明白!”

  青城覺得這姑娘著實有趣,眉眼和言談中都透著足足的靈氣,就連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神情胡說八道的樣子也看來十分可愛。須知她的話語里有夸張胡謅的成分在,非要逐字推敲那也是對死者不敬了些,可他看著她居然意外地生不起責(zé)怪的念頭。

  “唔……這倒有些道理,是個能說會道的丫頭?!?p>  游月嘿嘿一笑,像是得了允許繼續(xù)往下胡謅:“最奇怪的是,那位道長為何要再三試探您,故去的道長和妻女是否還活著?”

  “你說試探么?”

  “不錯,連我這樣只有些小聰明的都能猜到,您應(yīng)當(dāng)早就看出來啦??勺屛也唤獾氖?,他最后干嘛加上那句‘她們活著的話定然會來找您……’這樣的話呢?他不確定她們是否還活著,可這些年從未再見過她們,不是已經(jīng)足夠驗證那兩人不在人間了嗎?”

  “好罷,那就順著他這條奇怪邏輯往下捋,倘若那兩人真的活著——且不說用了什么法子,總歸萬分幸運(yùn)地死里逃生了,這么多年來卻不肯出現(xiàn)在他面前,而是‘定然’來找您,不是很奇怪么?”

  “他有什么理由斷定,她們沒投奔您就是死了呢?您是她們最后的一根稻草,是她們唯一的救世主嗎?就算您與那位故人最為交好,可憑什么他的妻女只要找您,甚至不愿在他人面前露面呢?”

  “有意思的也在這里——照那位先生的意思,這樣的情況好像十分合理似的,故友妻女避著他們私下來投奔您是生,避著他們卻不來找您是死——不論生死,總之橫豎都是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就對啦!”

  “我想那位褚道長托夢或許是假,可有人心虛卻是真——”游月的猜測即將來到最關(guān)鍵的地方,可她眼波微轉(zhuǎn),忽然在這戛然而止了。

  “天下竟有如此虛偽的道友情,實在是滑稽至極,您說對嗎?”

  ……

  青城面色如常,好像只是從小輩那聽了一番有趣的話似的,和藹地笑道:“既然如此,你說的無聊又在哪兒呢?”

  “呃——”

  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這樣一句,她猝不及防被將了一軍,一時間陣腳大亂。

  她都不記得開頭說的什么了,可他聽完這番話居然還能有閑心回憶起她最初的回答,真是厲害的很。

  “無趣……晚輩只是個黃毛丫頭,自然聽不懂也不愿聽那些往事啊回憶的,更何況我又不認(rèn)得你們口中說的那幾位,聽著多沒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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