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壞了我的好事?”一場大火讓無數(shù)本該成為邪靈魔像的養(yǎng)料的幽魂四散而逃,原本準備對兄弟二人下死手的斗篷術(shù)士立刻被轉(zhuǎn)移了視線,狂怒道。那個弟弟雖然天賦驚人,但目前還沒有成長起來,遠不是術(shù)士的對手。而這些逃逸的游魂恐怕離開自己的尸體周圍之后沒幾天就會消散,下次再為魔像尋找這么多養(yǎng)料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不錯,以他的實力親自動手的話,用不了多少功夫就能屠戮一個城市,但是,他的攻擊留下的邪惡氣息很容易招來道門中人的主意,而最重要的是,他的蘊含陰魂氣息的攻擊,在攻擊時就會侵入腐蝕那些武者的靈魂,靈魂稍弱些的普通人恐怕在他的邪氣侵蝕下甚至可能被直接抹滅了靈魂,而且這樣的話除了恐懼再也收割不到其它的怨氣了。
靈魂力強大的很難對付,靈魂力太弱的又只能收割到一些殘羹冷炙,所以像云城大戰(zhàn)這樣武者自相殘殺有這么多靈魂可以收割的情況對術(shù)士來說才那么難得??墒堑阶斓镍喿硬趴辛藘蓚€鴨腿就飛了,而且心里認定了那兄弟二人逃不出自己手心,一時間怒火中燒的斗篷術(shù)士竟先拋下弟弟那個對他們術(shù)士來說那么重要的目標,而先想著找那個縱火之人算賬。
“好機會?!钡艿苎劬λ查g一亮,如果剛才他對付術(shù)士的把握不足三成,現(xiàn)在卻有了五成以上了。他暗暗感激那個縱火之人,分散了術(shù)士的注意力。雖然只有一次機會,但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成功。
雖然以斗篷人的實力已經(jīng)不再懼怕普通的火焰,但是對著火焰還是本能地極度地抗拒與厭惡。術(shù)士想要找出那個縱火之人,可是沒等他動身,一場意外變故就發(fā)生了。一陣恍惚間,也許只是短暫的幾秒,但一切全都不一樣了。斗篷人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自己剛剛那還充沛的力量竟一下子消失不見,接著身體上一處撕心裂肺仿佛被地獄業(yè)火灼燒的痛苦從身上傳來,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肚臍眼上方一寸被一個刻著道術(shù)銘文的小箭刺穿了,而且還有一張金黃色中期的符箓也命中了那里。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中招了完全都沒有察覺?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明明可以輕易躲開的,就算不躲以自己的邪術(shù)也可以輕易磨消他的攻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到底怎么中招的?還有,他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寄魂處的位置的?斗篷人暗恨不已,竟被一個小輩算計以這樣憋屈的方式死去,此怨難消,此恨難休!我不甘心??!
邪惡術(shù)士在修煉時能以邪術(shù)改變自己身體構(gòu)造,修煉到一定程度,心臟和大腦不再是他們的致命處。只要身體的邪氣不盡,即便大腦被毀,心臟被掏,他們還能繼續(xù)活下去,而他們選擇的寄魂處則是他們代替心臟和大腦的命門所在。雖然丹田是最好的適合修煉的寄魂處,但是目標太明顯,所以術(shù)士們選擇寄魂處都會避開它。每一個術(shù)士的寄魂處都是他絕對的秘密,這個術(shù)士選擇了肚臍眼上方一寸處作為寄魂之所,但是沒想到卻不知何故被那兄弟中的弟弟發(fā)現(xiàn)。
只有一次的機會,弟弟用了自己最強的手段,黑炎令箭和自己能夠駕馭的最強的符箓。令箭法器雖然和冷兵器的利箭有些相似,但長度卻只有對方的三分之一,而且沒有多角的箭頭,只是一個大一號的針尖而已。在先天境界之下的道士,是沒有能力在這樣的令箭之上刻上驅(qū)邪符咒的,所以它是在以黑狗血為主要材料配置的驅(qū)邪靈液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而且在每一個七日正午在烈日之下念一個小時的驅(qū)邪令咒。這樣的令箭用來破術(shù)士的寄魂命門最合適不過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毫不吝惜,把一張珍貴的金黃色符箓也用上了。
斗篷人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中招的,身份的天然敵對相信對方也不會大發(fā)慈悲告訴他的,想要臨死前反撲一下,但是他沮喪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連這點都做不到。既然如此,那。。。。。。
斗篷人顫顫微微地走著,哥哥把雖然成功重創(chuàng)了斗篷人但暫時無法再施展道術(shù)的弟弟拉在身后,一臉警備地盯著斗篷人。殊不知,斗篷人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而是——
那個沒有魂魄可以吸取又變回一臉莊嚴慈祥之色的魔像。
“不好!”兄弟二人這才發(fā)現(xiàn)了斗篷人的真正意圖,但卻無力阻止。
“來吧,把這具傀儡的身體獻給我的神!”說著斗篷人一口把邪靈魔像吞入腹中,讓它把自己身體的邪氣還有靈魂一起吞噬掉。
“我記住你們了!”在魔像從內(nèi)的吞噬和黑炎令箭從外的破壞雙重作用下,斗篷人的身體很快地崩潰,一塊塊落下,沒有血液,沒有內(nèi)臟,只有一塊塊如枯朽的焦黑色如同碎木的東西落下,讓人惡心的同時也是不寒而栗。朝著兄弟二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之后,斗篷人森然一笑道。最后,僅剩下了頭顱和雙手兩肩的斗篷人居然還能動彈,趁著二人因為眼前恐怖的一面而愣神中一把抓住邪靈魔像,用最大的力氣向空中拋棄。
“快追!”兄弟二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朝著魔像飛走的方向追去。
“七弟,師師兄,你沒事吧?”在這種時候弟弟還計較這個稱呼,瞪了哥哥一眼讓他改口,也是沒誰了。
“我的眼睛的能力暫時用不了了,法力倒還剩余一些,身體倒是沒什么大礙?!钡艿苷f道。
“父親說過,你”哥哥似乎要以兄長的身份說些什么,但馬上被不耐煩的弟弟打斷了。
“我知道了,你和老爹都說了八百多遍了。哼,若是我剛才不借助眼睛的能力,恐怕我們兩個都得死在這,要是人死了,保護眼睛的秘密又有什么意義?”弟弟有些不滿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哥哥連忙說道。
等兩人走后,蒙面人臉上突然露出一個邪異的笑容,然后就保持這個模樣斷了氣。不一會兒,一個黑色的雕像從他額頭頂了出來。這個邪惡的雕像居然還會動,它一蹦一跳地消失在街道上。一陣風吹來,斗篷人凝固著笑容的臉開始如灰塵一樣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