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沒有!”茯苓猛然推她一掌,將她推得往后連退數(shù)步,怒不可遏的道,“你憑什么質(zhì)問佛九大人?師父是為了保護我們才離開的,你如此聰明,看不明白嗎?”
桑鸞垂眸沉默,半晌不語。
在他們眼里,或許事情就是這樣,但她知道,師父離開只因心死!
但或許茯苓是對的,不論她是否看出師父因何故離開,只有這樣說,才是對師父的名聲最好,是她亂了方寸,連那么簡單的道理都忘了!
“對不起,師姐,是我任性了?!鄙{[咬咬牙,垂下頭妥協(xié)。
師父已經(jīng)離開,她要做的便是顧全師父的名譽。
紀漠然深深的望著失魂落魄的她,眼底怒海滔天,見她認錯后,他氣得扭回頭,看向前方,漆黑的眸子里依然不掩滔天的怒焰。
白芷此時已經(jīng)走到紀漠然身畔,見他隱有怒意,眼中光芒一閃,她看了眼神情失落的桑鸞,悠然一笑,緩緩抬手撫上紀漠然的手臂,柔聲道:“紀師兄……”
紀漠然劍眉微皺,手臂一甩便將她的手甩到一旁,接著就走到大鵬鳥的另一側(cè)翅膀處,不再理會她。
白芷尷尬不已,卻又無法說什么,最后她強壓怒氣,轉(zhuǎn)頭看向桑鸞,眼底幾乎噴火!
桑鸞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蒼皇門的,只知道回到藥宗嶺后,藥宗嶺顯得冷冷清清,除了兩個師兄把守門戶,便只余荒涼百里。
藥殿大堂,如死一般的寂靜。
“師父為了救我們隨帝魔羅走了?!避蜍咻p聲開口,在死寂中開口。
桑鸞沒有開口,其他人也沒有開口。
這是目前唯一能說的話。
“師父他……好端端……如果想戰(zhàn),他和佛九大人應(yīng)該能保護大家吧?”紫蘇愣了許久,才猶豫的開口問道。
畢竟他沒有去,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回來后茯苓大概的說了經(jīng)過,參哥兒說話不利落,桑鸞又一直不說話,只從茯苓這里得到的消息,也只能這么想。
“可、可以、戰(zhàn)!”參哥兒開口,似是說明師父走得奇怪。
紫蘇將目光移向桑鸞,她一直不肯開口,難道受了太大的刺激?
“唉,大家先維持宗內(nèi)秩序,別讓人小瞧了我們?!背聊肷?,紫蘇才再次開口。
“師父不在,也不知大師兄去了哪里,他如果能回來主持就好了?!毙烈耐蝗婚_口。
紫蘇眉頭皺得更緊,頓時覺得身上擔子更重。
“師父……還會回來嗎?”許久,當大家都在想之后怎么辦時,一個如流沙般輕緩柔軟的聲音響起,清晰的涌入眾人耳膜。
眾人看向桑鸞。
桑鸞緩緩抬眸,長長的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汪花,她用一種絕望的目光盯著幾人,輕聲的自語道:“他不會回來了,你們知道嗎?他不會再回來了?!?p> “不可能!”茯苓斬釘截鐵的厲喝,“你別胡說!”
桑鸞苦笑垂眸,淚水再次滑落,清冷的淚水映著幾人的縮影,說不出的蕭索:“我也希望我在胡說,可是,他是自愿離開的?!?p> 幾人的心頓時沉到谷底,師父,真的不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