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苑一處頗為幽靜的林間,有一片霧氣氤氳的溫泉,蕭凌寒閉目盤坐于溫泉之中,竟似在療傷。
佛九坐于溫泉邊上,朱紅的唇片咬著一棵翠綠小草,青面獠牙的面具扔在溫泉邊上,一對清澈又深邃的眸子盯著彎月,不知在想什么。
許久,他看了眼緩緩收功的蕭凌寒,輕輕一嘆:“你這傷之前已經(jīng)好了,怎地又復(fù)發(fā)了?”
蕭凌寒依然盤膝浮于水中央,眼眸微睜一條線,淡淡的道:“只有這樣,蒼皇門才會放心吧?”
“……”佛九沉默不語。
蕭凌寒也再次緊抿薄唇,仿佛之前兩句話是幻覺。
佛九再次看向入夜的天空,也不知又過了多久,他才開口,只是原本清凈如泉的嗓音有幾分沙?。骸澳阄遗笥讯嗄?,何必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蕭凌寒默然,也不知是聽到了,還是再次運功療傷。
佛九暗嘆一聲,半晌才又道:“凌寒,你本就不是那種拘泥世俗的人,三七對你真心實意,你身邊也的確……”
“南宮竺,我已經(jīng)收功,你滾吧?!笔捔韬驍嗨脑挘B聽都不想聽。
佛九:“……”
“那個……你那個徒弟能幫你修復(fù)傷勢,要不我把她喊來?”佛九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再次開口,卻依然是這樣的話。
蕭凌寒劍眉倏地一皺,隨即看向他,只是目光極其冷冽,甚至透著幾分殺機。
佛九渾身微寒,只得作投降狀:“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你不覺得這件事需要解決嗎?”
本以為蕭凌寒不會回答,沒想到他卻突然說道:“我已經(jīng)拒絕。”
佛九微怔:“你拒絕了?”
蕭凌寒微瞇雙眸,眸底神色極其復(fù)雜,他斜睨著佛九,一字一頓的道:“你似乎很開心?”
佛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是啊,當(dāng)然開心!戲本子按著我設(shè)想的劇情走,能不開心嗎?”
“什么?”蕭凌寒不太明白,什么戲本子?
佛九輕咳一聲:“沒什么。你說,明天南宮家族來人,我見還是不見?”
沒話找話的岔開話題。
蕭凌寒沒有追究,他本就不想多談這樣的話題:“你們南宮家怎樣,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見不見隨你,何必問我?”
佛九嘿嘿一笑:“其他人也就罷了,聽說南宮翎兒也會跟來。”
蕭凌寒全當(dāng)沒聽見,站起來走到泉邊,運轉(zhuǎn)真氣一瞬間將自己的長發(fā)與褻褲蓬干,便開始穿衣。
佛九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笑道:“果然是成熟男子的味道,比起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強多了,難怪……”
話未說完,一道凌厲的水箭襲來,佛九連忙閃身躲過,隨手帶上逃離前抓住的面具。
站在一片草葉上,他緩緩戴上自己的面具,只余仍笑彎的朱唇,笑瞇瞇的道:“干嘛動怒啊?不過開個玩笑嘛,你最近的心情也太……”
話未說完,他一直彎出好看弧度的唇微頓,隨即笑容一收,目光寒涼的冷聲喝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