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成功的暈過去了,陸相庭一驚,忙沖過去抱起來,回頭看了劉景一眼,真是覺得給他沒事找事,耽誤行程,沒法子,把李知抱起來又回了小飯店。
小飯店的老板還算熱心,給找了房間安排住下,劉景做錯了事,像個木頭似的杵在床邊不敢動,似是懊惱自己的沖動。
李知平時是皮了點(diǎn),但到底是個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劉景這個頭再長年鍛煉,這一腳,力氣大的要是踢偏了,都能要了李知的命,陸相庭看著臉色蒼白,仿佛一碰就碎的姑娘,平白的有些心疼,段玉笙嚇壞了,看著昏迷不醒的李知急的又哭又叫,陸相庭聽的頭都大了,忍不住道,“你不要再哭了,真是吵得頭疼,劉景,你把她帶出去找地方休息。”
段玉笙還要說什么,被劉景連拉帶扯的薅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這兩人,陸相庭給她蓋嚴(yán)了被子,坐在床邊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本來就時間緊迫,還出了這檔子事,虧的在李家住了那么長時間,對老司令心里有些尊敬,不然他怕是沒這閑心管這檔子閑事。
看著李知灰頭土臉的樣子,鬼使神差的,陸相庭去拿了毛巾,給她擦干凈,露出白嫩的小臉,把自己弄臟一點(diǎn)能安全一點(diǎn)是嗎,這丫頭片子的想法是怎么產(chǎn)生的,陸相庭覺得有點(diǎn)好笑,突然想起來,跟李知一起的那個女孩,兩人怎么會弄的這么狼狽,李知為什么會偷跑出來,是因?yàn)槟莻€姑娘嗎?
想起來那天早上劉景說的北城段家的事,李家和段家素來就有交情,這么慌忙的跑路,難道她是段家的人!
李知的膽子還真是大,不好,陸相庭意識到有危險,這兩個拖油瓶,真是!沒別的法子了,叫了劉景和六安,“快去帶上那個姑娘,走”,劉景一看陸相庭的神色,立刻就去帶了段玉笙,還有兩個李世榮的人,陸相庭抱起了李知上了車,兩輛車直接出發(fā)往省城去。
陸相庭的直覺沒錯,他們剛走了半個小時,一伙人就追到了這里,小飯店的老板嚇得夠嗆,這伙人之間說的話很生硬,還夾雜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像是,日本人……老板驚慌的看了一眼,人都道這些人殺人不眨眼,不知什么時候竟來了這里!領(lǐng)頭的人沒有一絲表情,仿佛人命在他眼里是如此的不值一提,揮了揮手,屬下得了命令,行動敏捷利落,手起刀落,夫妻兩人尖叫聲都沒發(fā)出就雙雙殞命!
第二天中午,陸相庭一伙終于到了省城,劉景可算是松了口氣,回到了陸相庭在西郊的小別墅里,他的團(tuán)就在附近駐扎,終于是安全了。
劉景問道“團(tuán)座,這兩個小丫頭怎么辦”,陸相庭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現(xiàn)在非常時期,他沒時間顧著他們。
“你先去給李世榮發(fā)消息,說咱們到了,讓他派暗殺隊(duì)過來,運(yùn)城那批軍火的事我會盡快給他回復(fù),傳消息記得用暗語,她們倆……先在這住著吧,等李知好了再說?!?p> 劉景摸摸鼻子,哎,都怪他一時沖動,“我這就去”,說完之后就趕緊去辦事了。
“呦呦呦,你可算是回家了”,一個還穿著睡衣的男人,大概二十出頭,揉著烏黑還有點(diǎn)凌亂的頭發(fā),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濃密的眉高挺的鼻,一對細(xì)長的桃花眼,俊美而又高貴,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羈還帶著笑意,可眼里流出來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覷,這說話欠打的語氣,陸相庭不用看都知道,程青冥又來他家住了。
無奈道,“你家是沒地方住嗎,我讓你做的事辦好沒有,天天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程青冥挑挑眉,“哎哎哎,我說陸少爺,我可不是你的部下啊,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嘛,哼。”
陸相庭讓他逗樂了,“青冥,你又被趕出家門了啊?!?p> “老頭子真是太啰嗦了,家里我可是住不下去了,這不是來投靠你了嘛,哈哈?!?p> 陸相庭就知道,省城程家名門望族,到這一輩,就剩這一個獨(dú)苗了,程家人對他恨鐵不成鋼又不能太嚴(yán)格,老爺子也是被他氣得夠嗆,在外人眼里,程青冥桀驁不馴,玩世不恭,他為了躲家人的嘮叨能幾個月不回家,但其實(shí)大部分都是假象罷了,程家樹大招風(fēng),得罪了不少人,程青冥年少時被人綁架,要被滅口時,被偷跑出來的陸相庭撞見,彼時陸相庭的母親剛剛過世,絕望的少年不知哪來的勇氣就想救他出來,被發(fā)現(xiàn)以后兩人都慘遭毒打,土匪想發(fā)筆不義之財,給陸家傳了消息要贖金不想?yún)s沒人在乎這個所謂的四少爺,沒有人知道最后兩個少年是怎么從窮兇極惡的賊窩里跑出來,從那以后,程青冥的心里始終有個想法,這是他曾共患難的兄弟,在他絕望的時候給了他希望,這些年兩人一直在默默發(fā)展實(shí)力,知道陸相庭的想法,便在暗處幫他,助他成大事!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李知終于醒了過來,一睜眼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就是一陣懵,肚子又隱隱作痛,一個小丫頭看見她醒了,趕緊去報告了陸相庭。
他到的時候,正看到餓壞了的李知狼吞虎咽的吃著飯,自顧自地坐下來,道,“跑出來就是為了受苦的?”
李知把嘴里的飯咽下去,放下筷子擦擦嘴,眼瞅著陸相庭哇的一聲就哭出來。
陸相庭有點(diǎn)無奈,“你哭什么,鬧夠了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李知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過了半響哭夠了,又拿起了飯碗,癟著嘴,“玉笙還好嗎?”
陸相庭看著她,好歹自己也是救了她,第一句不說感謝他到還關(guān)心她的小伙伴,還真是重情重義的呢,心里不滿,還是回答道,“她沒事,在別處休息?!?p>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氣氛有一點(diǎn)尷尬,陸相庭實(shí)在不知道跟這小丫頭說什么,便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到了門口,身后傳來軟軟糯糯的聲音,“謝謝你……”,停了停腳步,頭也沒回就離開了。
程青冥出去辦完事回來又來了陸相庭家,他是準(zhǔn)備在這常住了,他出門一向不喜歡帶人,這黑燈瞎火的也是自己回來的,路過花園,在墻角里有個影子在那晃,好奇過去一看一個人在那抽抽噎噎的,“喂,你誰???”
程青冥壯著膽子,不是他膽小,這大半夜的哭聲也著實(shí)太嚇人了。
段玉笙站了起來,挪著步子走到他面前,程青冥愣住了,這小丫頭長得真是驚艷了他,烏黑的長發(fā)披在肩上,一雙鳳眼含著媚意,偏還掛著幾滴淚珠,皮膚被紅唇襯的雪白,只是太瘦了些,下巴尖尖的,小身板一陣風(fēng)就能吹跑了。
段玉笙穿的是陸相庭派人送來的衣服,這些日子她每天每夜都在做噩夢,人都要瘦脫了相,衣服都撐不起來,她的親人都離開了,現(xiàn)在逃到了省城,連阿知都昏迷不醒,太多的變故壓的她透不過氣,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不如死了算了,不要拖累了阿知!
萬念俱灰的段玉笙出了別墅,一步一步漫無目的的走著,天氣還很冷,她抱著胳膊來到花園的小河邊,眼淚都要流干了,正巧程青冥這時候過來,把她叫出來,晚一步她怕是要投了河去!
程青冥看她凍的臉色發(fā)白,就脫了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段玉笙在外頭呆了太長時間,凍的都沒有知覺了,頭一沉,直接暈了過去,程青冥也來不及想這到底是誰,趕緊抱進(jìn)了別墅,劉媽直看著程青冥沖了進(jìn)來,一瞧,這不少爺中午帶回來的人嘛,趕快去燒了熱水,段玉笙發(fā)了高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折騰到了后半夜,段玉笙的燒才退了,程青冥讓劉媽回去歇著,自己也回了屋,躺在床上睡不著在那消化段玉笙說的胡話,想來想去沒有頭緒,索性明天去問了陸相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