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組的學員聚集在一起時,南傷終于看到了嫣然,她站在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依然異常顯眼。
她對南傷視而不見,絕美的容顏還帶著那份高傲,和之前相比又多了幾分冰冷。
他們這一組人將要進入的,是一個試煉場,里面空間很大,即使五六百人置身其中,也不太容易找到彼此。
現在所有人都等在試煉場的入口處,聽著自己的名字。
被喊到名字者,就要立刻進入試煉場,在指引下,走到相應的位置。
在外面只憑想象,原本以為只是和練武場差不多的地方,南傷進來之后才知道,這里有高山,有樹林,有草原,還有小河穿流而過。
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多,即便是在草原中,也有高低不平的灌木叢擋住視線。
“真的很神奇啊。”南傷由衷的贊嘆道。
他被指引著來到小河邊,手腕處多了一個手鏈,手鏈上拴著一塊符牌,符牌被搶或者破碎,都視為淘汰。
當然,遇到危險或不想繼續(xù)時,都可以自己捏碎符牌,試煉自然就會終止,會有導師將他們帶出試煉場。
“還真是有意思啊?!蹦蟼p撫著符牌,心想著,要是不小心捏碎符牌怎么辦?要不要試試?
想來想去還是打消了這個誘人的主意,百無聊賴坐在地上,干脆閉眼入定,靜等著試煉的開始。
“試煉開始?!蓖蝗灰坏缆曇魝鱽?,南傷睜開眼睛。
“以逸待勞得了。”南傷沒有起身躲藏,也沒有主動出擊,依然盤膝而坐。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輕微的響聲,南傷抬起頭便看到一個鬼祟的身影,正躡手躡腳的向他走來。
南傷對他笑了笑。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南傷,又悄悄后退了幾步。
南傷招了招手,笑道:“不如過來坐坐?”
那人非但沒如他所言,反而后退的更快了,直到他猛然轉身,快步離去。
“我真的只是想邀你坐坐,跑什么呢?!蹦蟼行o趣的搖搖頭。
南傷不知道的是,他越是這樣隨意,越沒人敢輕易對他出手,前前后后來了好幾人,竟然都能忍著他出言無狀,無人前來試探底細。
和一個人時的謹慎不同,兩人結伴過來時,有彼此壯著膽,自然大不相同。
等兩人走近些,南傷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先前來過之人,他倆互相使了個眼色,抽出劍來,向南傷慢慢逼近。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動手?!蹦蟼χf道。
“別以為你隨便擺個姿勢就能唬住人了?!毕惹澳侨死浜叩馈?p> 南傷不再說話,冷眼看著那兩人,就在那兩人離他還有兩丈時,南傷突然一躍而起,直撲他倆。
只聽啪啪兩聲,兩人手背各挨一記,手中長劍把持不住,掉落在地。
兩人茫然輕撫手背,卻發(fā)現手腕上的手鏈不知何時已被挑斷,符牌也散落在地上。
“好快的劍。”
兩人被南傷一劍震懾,忘記了撿起地上的符牌,就那么呆呆的看著南傷,卻見他腳尖輕點,只一個縱身,就飛掠出幾丈距離,幾個起落之后,已不見了他的蹤跡。
“這是個什么怪物?”
兩人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已被帶離了試煉場,結束了此次初選之旅。
既然已經唬不住人,那就四處走走吧。
南傷越過幾個山丘,來到那片綠色草原,途中順手解決了幾個暗中偷襲之人,沒費多少力氣。
忽然聽得遠處傳來打斗聲,南傷站上一處高地,四處觀望著,只見目所能及的地方,有兩個少年正在圍攻一名少女。
瞧著少女的身形有些眼熟,那是周嵐?
南傷快速跑過去,離得愈近就越能肯定那必是周嵐無疑。
正在打斗的三人看到有人接近,都有些緊張。
獨斗兩人的周嵐看起來還算鎮(zhèn)定,并沒有處在下風,百忙之中竟能抽空看一眼來人,見到是南傷時,她現出興奮之色,高聲叫道:“快來幫我。”
和她對戰(zhàn)的兩人心中一驚,想要抽身而退,卻被周嵐纏住。兩人更加慌亂,出招都有些不順。
稍微占了上風的周嵐卻沒等到南傷出劍,她暼了一眼,發(fā)現他像個木頭一樣呆立不動,完全沒有出手幫忙之意。
怒火攻心的她,竟然實力暴漲,連出十幾劍后,一劍刺傷其中一人。另一人見勢頭不對,想要趁機逃跑,卻被南傷一劍擊敗。
“怎么樣?多虧我及時出現吧?”南傷笑吟吟的看著周嵐。
“滾邊去?!?p> 本想數落他幾句的周嵐,見他這個樣子,突然就沒了耐心。
“一起走吧。”
南傷完全不顧周嵐的臉色,跟在她身后。
“哼?!?p> 周嵐氣呼呼的走在前面。
“你說你一個人怎么不找個地方躲著,偏偏跑到這草原上來,你以為你有我的實力?。俊蹦蟼麤]忘記奚落周嵐。
“要你管?!?p> 周嵐沒說出口的是,不是她不想躲,而是藏身之地被這兩人發(fā)現,一路和這兩人游斗到此,哪里還顧得上草原樹林的。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在外人看來,倒像是一對賭氣的小情侶。穿過草原,又回到河邊,一路上遇到幾波人,都被南傷出手打發(fā)。
沿著河岸向上游走,沒走多遠就到了樹林的邊緣,穿過這片樹林,前方就是高山。
小河穿林而過,兩人繼續(xù)走在河岸,盡管周嵐表面上很兇,其實內心在竊喜,有了南傷結伴而行,她的底氣足了許多,也就不再躲躲藏藏的,有了一登高山的勇氣。
越向樹林深處行走,遇到的對手實力越強,南傷卻依然應付自如,不需要周嵐出手幫忙,就能從容應對。
這一路行來,讓周嵐對南傷的實力有了切實的了解,突然發(fā)覺,這個看似滿口大話的家伙,其實也沒那么不靠譜。
他嘴里雖說著不中聽的話,其實卻在處處照顧自己,他就不知道這樣很不討喜嗎?
相比起另一種喜歡說好聽的話哄人,做起事來卻處處算計,自私自利的人,豈不是要強上無數倍?
可為什么很多人都會喜歡后者?因為他們說話動聽嗎?是不是我也是如此?
想到自己,周嵐臉紅了,因為她也是這樣的人,在她心中當然也有中意之人,可是那人除了說話好聽些,長得好看些,還有什么?
周嵐盯著南傷看了一會,心想你怎么就不會說些好聽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