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理論與實踐
蔣木生很郁悶的想道:“怎么穿個旨意這么難呢?還被威脅了?!?p> 一路郁悶的跟在大軍后邊疾馳,隨著前面一支隊伍的出現(xiàn)蔣木生的心跳差點都停下來。
也速該正在前方等著,他并不清楚韓孝天追過來想做什么。因為他知道自己會在雙方的沖突中勝利,雖然會贏得很慘。所以他布陣,卻沒有沖鋒。
韓孝天自然也不會對也速該下手,畢竟草原上沒有了也速該會很快失去平衡,徹底的陷入一片混亂當中,變得不可控。在宋軍可以擔下也速該的角色之前,韓孝天是不會讓也速該消失的,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
韓孝天一個人催馬上前,來到兩軍陣前。也速該皺了皺眉頭,也到了韓孝天前有一箭地的位置停下來。
“你追來這里做什么?好像不是來打架的?!?p> 韓孝天說道:“我一直希望和你做朋友,至少是可以信任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是你卻縱容自己的手下殺我商號的人,搶我商號的東西。他觸碰到了我底線,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而任何想要幫忙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也速該冷笑道:“敵人?所以說你現(xiàn)在追過來還是要消滅我咯?”
韓孝天說道:“如果你確定要做我的敵人?!?p> 這個時候也速該后邊突然有人趕到了也速該身邊,耳語了兩句。也速該也很小聲的問了幾句,臉色變得稍稍有些難看了。
韓孝天自然聽不清他們在談什么,但是很清楚也速該為什么會臉色突變。“也速該,想好好的做生意,瑞英商號會很歡迎,畢竟作為草原上的強者,會有很多商機??傊M憧梢陨髦氐目紤]一下?!?p> 也速該抬眼看向韓孝天,冷笑道:“沒有想到瑞英商號居然帶起兵馬來談生意,這算是強迫嗎?”
“我不喜歡給自己就有后患,對于敵人是一定要斬草除根的?!?p> 也速該怒視著韓孝天,但是前面和右側(cè)都被有敵軍的情況下,他又如何會有其他地方選擇?!拔椰F(xiàn)在急需一批糧食,大量的?!?p> 韓孝天聽了,笑容逐漸爬上臉頰,說道:“我的商號對牛羊肉,還有皮毛需求是大量的,長期的?!?p> 也速該的臉色明顯有些緩和,“五天過后讓你的人過來,帶好糧食。”說完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離開了。
韓孝天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自然很清楚如果真的打起來,自己未必會有什么優(yōu)勢。揮了揮手,示意大軍可以撤了。
蔣木生眨眨眼睛,喃喃自語道:“這樣也可以?一個商人都需要這樣來談生意嗎?”話音未落,就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回頭一看是李寶基。
“不要在這里發(fā)呆了,不然留下你一個人很有可能會被某個部落抓去的。走了,去汴梁吧?!?p> 昌盛二年五月,韓孝天還是回到了宋朝的都城,只是這個都城早就名存實亡了。早在宋金大戰(zhàn)結(jié)束后,趙構(gòu)就命令重修汴梁的皇宮,但是由于大臣提議遷都中都附近的北平,所以汴梁城皇宮的修繕工作一直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直到紹興三十年,趙構(gòu)正式?jīng)Q定遷都至北平,汴梁皇宮的修繕才草草了事。今時今日,北平皇宮的建成,趙眘為了祖宗牌位的遷徙,特意來到這里。趙桓和趙構(gòu)也早早的來到了汴梁。
韓孝天原以為三個帝王都會在皇宮,但是進了御書房,卻發(fā)現(xiàn)只有趙眘一個人在,這倒讓他的虛榮心有了一些小小的打擊。
趙眘看到韓孝天走進來,上下仔細打量著他,雖然人晉中年,但是身姿挺拔,走路帶風,雙目走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人沒有蓄起胡須,這一點也是“楊云凱”在商界令人嘖嘖稱奇的地方,要知道所有人的下巴上都留有胡須,唯有他一人沒有,自然會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良久之后,趙眘才對韓孝天說道:“平身吧。不過如今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韓孝天看到了趙眘的眼光在自己下巴逗留了比較長的時間,下意識的用手撓撓,笑道:“楊云凱只是為了方便臣在江湖行走所用的名字,官家還是用韓孝天是為最好?!?p> “其實你將大興商號關(guān)掉,到現(xiàn)在我都想不通。關(guān)閉永昌商號是為了躲避金朝的追查,那么大興呢?”
韓孝天說道:“官家,當時臣已經(jīng)決意要離開朝堂,自然是希望太上皇萬一來找臣時,找不到臣而已。如果那個時候被太上皇找到了,臣也是很為難的。其實臣當時看的出,朝堂之上的同僚們做事已經(jīng)不去想自己要怎么做,而是在看臣怎么做。這樣會很容易形成一種惰性,會嚴重影響辦事效率?!?p> 趙眘皺著眉頭問道:“也就是說,當年的突然離開還是韓愛卿用心良苦咯?”
“官家言重了,臣不過是為了自己偷懶而找了一些比較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呵呵。”
趙眘看著他一副賤兮兮的樣子,也是一陣無奈。不過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的那十年,自己一個十來歲的皇子都忙的有點找不到北了,更何況是那些臣子呢。“但是你不覺得那十年多的忙碌是因為你突然離開造成的嗎?也許當時你在,可能會把那段過渡期縮短。至少不會出現(xiàn)那次持續(xù)三年的暴動?!?p> 韓孝天收起笑容,說道:“官家,您說的也許是對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場暴動為何而起?那完全是因為官員玩忽職守造成的,當時大旱之際,官員們只顧的救災,卻沒有對可能發(fā)生的突變做好任何應對。自古以來百姓暴動的起因絕大多數(shù)都是因為災情導致的饑荒,這個時候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很容易成為暴動。當時如果臣在,自然不會有此次暴動,但是現(xiàn)如今宋境如此遼闊,臣一個人如何處理的過來。只有讓所有的同僚經(jīng)過一次血的教訓才可以讓他們深深記住,不然這種事永遠不會從根本上解決。為官者的大局觀,危機意識,是一個經(jīng)驗積累的過程,不是聽別人說說就可以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