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xì)地說了王潔英的事,和孟斌話別后,夢菲到了側(cè)廳,一眼便見到了等候著她的王潔茹,斂了衣裳跑過去,說:“等久了吧?”
王潔茹溫婉的笑里帶著幾分焦急,說:“久倒不要緊,你只快和我說說,現(xiàn)在姐姐怎么樣了?”
夢菲說:“我去月國的時候,那三皇子已去世了一個多月了,但是朝中的表現(xiàn),就像是沒有這個人似的。想來也是那三皇子素日里行事荒唐,惹得眾人都不待見。我想見你姐姐,就如我曾在信里和你說的,也是沒有多少機(jī)會的。畢竟那三皇子新喪,你姐姐得守孝,不得出府。我那邊事多得很,新到那里,各種人事接踵而來。過了一月的喪期,我才尋著個機(jī)會見了你姐姐,可惜她有了身孕,因而對于回國一事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潔茹問:“那她在那里過得好不好?”
夢菲為難地抿了抿嘴,還是如實說道:“形銷骨立,已不復(fù)昔日光彩!她嫁去那里,本就為那荒唐男人受了不少氣,后來人都沒了,竟是連生氣也沒個由頭了,一時又恨又怨,又是悔嫁又是傷心,又是想家又是顧念孩子的,哪里能好?”
潔茹拭淚道:“要不是皇家沒有適齡的公主,也不至于要姐姐去和親。且姐姐來信說……”
夢菲扶住哭得顫抖的王潔茹,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
潔茹抽泣道:“那三皇子原是想要我,因為家中排位的問題,也因為靖王要了我,皇上就指了姐姐去和親。那三皇子抱怨我們國家欺負(fù)他在月國不受待見,隨意塞人糊弄他,對姐姐極盡手段折辱……”
夢菲冷哼道:“哼!他要是有骨氣,怎么當(dāng)初賜婚時不說?自己不爭氣,事后拿女人出氣,也難怪月國上下不待見他了!”
她看著潔茹安慰道:“他肖想你,也不過是因為你貌美。這些眼皮子淺的色鬼,要不是仗著身份,哪里配娶個好老婆?仗著白得來的身份三妻四妾,偏還不知滿足地去眠花宿柳。我當(dāng)初還納悶,怎么我在月國的一切那么順利,原來是這三皇子太不成樣子。如今你姐姐為了腹中胎兒,還拿不定主意,不過為這樣的人渣守寡一生,將來必會后悔。既然她在家信中抱怨過自己在月國的遭遇,你多和家人商量一下怎么勸她,也許她看了信,會聽你們的。但是我要想辦法讓她回國,也是很難的,畢竟這不只是一樁普通的婚姻,也是兩國的聯(lián)姻。除非等到我登上月國皇位的那一日,這便遙遙無期了,我要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王潔茹驚訝道:“你登上月國皇位那一日?”
夢菲笑道:“我的事一向不瞞你,我不是在信中告訴過你我在月國的事情?”
王潔茹點頭應(yīng)道:“我知道,但是并沒有想到你要坐上月國皇位這一事,如若這樣,你和平王……”
她為難地頓了頓,又說:“皇室生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皇上和后妃,也都各有算計。你若是月國的皇位繼承人,平王殿下若要和你在一起,怕是一定要被皇上逼著再娶別的女人的。想必以你的心性,你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可不這樣做,皇上會覺得自己的皇子去了別國入贅,必定心意難平。”
夢菲想到自己可能的命運,一時想入了迷,輕聲喃喃道:“若我為天下之主,誰敢阻攔?”
王潔茹看著夢菲愈加迷茫,皺眉問道:“你說什么?”
夢菲回過神來,掩飾地笑笑,說:“沒什么沒什么。你說說你自己吧!你過得怎么樣?”
王潔茹不自在地苦笑道:“還能怎么樣?男人對女人,不過是一時的新鮮罷了。等新鮮勁兒過去了,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個木頭,哪里還肯用一分心思?”
夢菲追問:“他欺負(fù)你了?”
王潔茹尷尬地說:“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問這么清楚做什么?你不怕羞,我還要臉皮呢!不過是近日府中又添了姐妹罷了,能有什么大事?”
不過她心里倒是暗暗留了個心眼,從今以后,可要防著步上姐姐的后塵。以她能猜到的蘇清明的作死程度,她要是懷了他的孩子,怕是也落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