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羅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妾”這個字眼深深刺痛了她。她出身不好,即使她放棄了一切跟在玉君彥身邊,最多也只能成為一個側(cè)室,看著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生兒育女,叫她怎么能不恨!淑妃此刻可謂是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眼神陰毒地看著淑妃,被她的眼神一看,仿佛是毒蛇纏上了身,淑妃心底不由得有些恐懼。
“父皇,這些都只是一面之詞,根本沒有證據(jù)證明是母妃做的!”玉立蕭也怒道:“只怕是有人意圖陷害,想要從中得利!”他沒有明說是誰,但眼神卻是一直盯著玉君彥二人。
“父皇,就算此事不是淑妃娘娘做的,但也與她脫不了干系?!庇窬龔o視玉立蕭憤恨的目光,繼續(xù)道:“當(dāng)年高祖皇帝曾定下律法,一切牽涉巫蠱的,無論是不是主謀,是否有意為之,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都要處以極刑。況且,東西都在淑妃娘娘這里出現(xiàn)了……”
玉文岳猶豫了,巫蠱是禁術(shù),用它害人便是誅九族的大罪。可眼下犯禁的人卻是皇帝的妃子,且淑妃的兄長乃是當(dāng)朝太傅,位列三公之一,如果輕易處置了淑妃,怕是有些難做。
玉君彥看出了玉文岳的猶豫,他加了把火,痛心疾首道:“父皇,此事若不嚴(yán)懲,必將釀成更大的災(zāi)禍??!若是人人效仿,您難道忘了前朝……”
“夠了!”玉文岳怒聲打斷。
陸昭儀可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見皇帝不愿處置淑妃,她上前哭訴:“皇上,淑妃是您的愛妃,難道辰兒就不是您的兒子嗎?他險些丟了性命啊!”淑妃近日里掌后宮大權(quán),對她多有刁難,就算此事不是淑妃做的,她現(xiàn)在也不會放過拉她下臺的好機(jī)會!
玉文岳沉思良久,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雙眼掃過淑妃那張陪伴了他多年的臉,沉聲道:“淑妃楊氏,教管不嚴(yán),縱容下人行巫蠱害人,按律當(dāng)株連九族……”
淑妃一下子癱軟在地:“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
“但念其生育三皇子,又陪朕多年,且并非主謀,特免其死罪,即日起廢其妃位,打入冷宮!其余族人,概不牽連?!?p> “父皇!”玉立蕭不可置信,“母妃她是冤枉的,求父皇開恩!”
“朕意已決,有敢求情者,與之同罪!”
淑妃癱軟在地上,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此刻聽到皇帝的話,她向玉立蕭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對著玉文岳重重地一拜,一字一句道:“臣妾遵旨?!睙o論如何,她都要保住玉立蕭。只要蕭兒還在,將來,她一定還有洗清冤屈的一天!
玉文岳沒有看她,他閉上眼睛,擺手讓人將淑妃帶下去。玉君彥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沒有對這樣的懲罰發(fā)表意見。黎羅倒是蠢蠢欲動,玉君彥及時制止了她。
玉文岳像是一瞬間變得滄桑了,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他身邊的大太監(jiān)前來傳話,告訴承意說皇帝在御書房等她。
離開之前,承意深深地看了黎羅一眼。黎羅也正好望過來,二人目光相遇,好像是心知肚明,又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