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郭曼睡的很踏實,可以說是自從知道自己懷了身孕后睡的最踏實的一覺了。睡眠得到了補充,不但頭幾乎不痛了,連精力也好了很多,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潔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何物,頭頂上就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你醒了,頭還疼嗎?”
郭曼一怔,立馬意識到眼前的潔白是歐陽冥的里衣,想起身躲開卻被一只有力的手緊緊的箍住了肩膀,動彈不得。郭曼沒有為難自己,她停止了掙扎,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動,靜靜的躺在他的懷里。問到:“孩子們呢?”
“青梅在帶著他們玩?!边^了一會,他又問道:“現(xiàn)在你的心里只有孩子們嗎?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郭曼嘆了口氣,說道:“自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特別是他們出生以后,我好像忘記了自己,每天睜開眼睛是他們,閉上眼睛是他們,就連偶爾做夢,內(nèi)容也是他們,可以說這幾年我一直在為他們而活。離開京都的時候,我對自己說,要忘記過去,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只為自己而活,可他們意外到來,打破了我的一切計劃,不過我不后悔,雖然這一路走的跌跌撞撞,辛苦萬分,可看著他們每一天都在成長,每一天都在變化,我還是很高興的。在你出現(xiàn)之前,我一直自信的以為我是他們生命的全部,他們的生活根本離不開我,可你的出現(xiàn),打破了我的這種自信,不,還是用自傲比較合適,明顯的他們比較喜歡你,沒有我他們依舊生活很開心,所以……”
“別說了?!睔W陽冥原本是靜靜的聽著郭曼說話,可他突然出聲,打斷了郭曼的話,說道:“休息好了,就起來吧。該吃晚飯了?!闭f著抽出自己的胳膊,掀開被子下了床,穿好衣服鞋子,打開門出去了。
郭曼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看著他穿上衣服,鞋子,看著他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不知是不是郭曼的錯覺,感覺他離開時的腳步有點慌亂,仿佛在逃離什么一樣。
歐陽冥離開后不久平平和安安就進來了,安安見郭曼還躺在床上,笑嘻嘻的說道:“娘親羞羞臉,這么大了還賴床?!?p> 郭曼微微一笑,坐起來說道:“你們剛才去哪里玩了,都玩的什么?”
安安搶著說道:“聽那個穿黑衣服的叔叔講故事?!?p> “講故事,講的什么?”郭曼饒有興趣的問道。她說的那個穿黑衣服的叔叔是暗一,幾年不見,向來不茍言笑的他居然學(xué)會了講故事。
“講的是京都的好玩的,還有好吃的?!?p> 郭曼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原來不是他學(xué)會了講故事,而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
“他還練武給我們看呢?黑衣服叔叔可厲害了呢?!边@次說話的是平平,男孩子的側(cè)重點果然不同。
“那你們喜歡京都嗎?”郭曼輕聲問道,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果然,郭曼的話音未落,安安就率先答道:“當然喜歡了,聽黑衣服叔叔說,京都可大了,這里有的京都都有,這里沒有的京都也有。娘親,我們什么去京都?”
“你想什么時候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卑舶才d奮的拍掌說道。
看著她興奮的小臉,郭曼真的不忍心把在自己心里糾結(jié)萬分的問題問出來??善狡娇闯隽斯莫q豫,他拉起郭曼的一只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問道:“娘親不愿意去嗎?”
“沒有,娘親只是不舍得離開這里?!惫蝗绦目匆娝麄兪谋砬?,撒謊道。
“如果娘親不愿意去,平平愿意留下來陪著娘親?!逼狡秸J真的說道。
郭曼心里大受感動,幾乎要流出淚來,她伸手撫摸著他白白嫩嫩的小臉,問到:“平平不是很喜歡父親嗎?離開父親舍得嗎?”
平平搖頭,撇著嘴說道:“不舍得,可我更喜歡娘親,我不想娘親不開心?!闭f著眼淚掉了下來。
平平的眼淚掉了下來,郭曼強忍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她一把將平平和安安摟在懷里,揉搓著他們?nèi)彳浀男惆l(fā),不知該怎么開口。
抬頭時,看見歐陽冥目光沉沉的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屋里發(fā)生的一切,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
郭曼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淚,松開他們,也擦掉他們臉頰上的淚水,笑道:“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好?!?p> 喚來青梅端來一盆水洗漱,又讓青梅帶孩子們?nèi)ハ词?,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p> 桌子上的飯菜很豐盛,全是郭曼和孩子們愛吃的。孩子很健忘的,看見了好吃的就很高興,完是全忘記了不久前還傷心的流眼淚。一頓飯在氣氛詭異中吃完,當然這個“詭異”指的是郭曼和歐陽冥兩人,至于孩子們,則很開心,好吃的是一方面,有父母的陪伴是另一方面。但不管怎樣,晚飯吃的還算和諧。吃完飯,漱完了口,平平和安安就開始纏著歐陽冥問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歐陽冥也還耐心的回答著。這曾是郭曼夢想中的一幕。夜深了,平平和安安依舊不肯休息,郭曼催了好幾次,他們才勉強答應(yīng)了,但卻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要和父親一起睡,要睡在父親和娘親的中間。這個要求讓郭曼很為難,要知道,從他們出生起,就是郭曼親自照顧的,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他們要和歐陽冥一起睡,豈不是意味著郭曼也要和歐陽冥同床而眠?雖然今天自己是在他的懷里醒過來的,可那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現(xiàn)在要郭曼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跟他同床共枕,怎么想怎么別扭??煽粗莾呻p充滿期待的大眼睛,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郭曼咬牙,心道:反正當初沒有和離成,自己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側(cè)妃,睡一張床上也沒有什么,于是點頭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