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曼沒有吭聲,晉王的氣焰立馬高漲起來,得瑟的說:“怎么樣,沒話說了吧。你就是沒心沒肺沒有良心的壞女人?!?p> 郭曼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到廊下的欄桿上坐好。
其實郭曼的心里也明白,吃住在這里,確實欠了秦王不少的人情,說把吃住的費用折算成銀兩從玻璃的利潤里扣除,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些,秦王不缺這些銀兩。也不要說什么自己是他的合作伙伴,可以用玻璃的配方賺取大把的銀子,只要他愿意,多的是富貴商人拿著大把的錢財送到他的面前,懇求他收下。
郭曼這么的有恃無恐,也不過是仗著秦王的那點喜歡而已。如果換成了別人早被趕出去自生自滅了,說不定還是抽一頓鞭子再趕出去。怎么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建議就被封為縣君,還賜住皇上為自己的親妹妹特意修建的府邸,還找人專門修繕,這都有秦王的功勞在里面,說不定就是秦王求來的。
晉王見郭曼垂頭喪氣的坐在那里,走過來,背著雙手彎腰瞅瞅郭曼的臉色,坐在郭曼的讓旁邊,伸手拉拉郭曼的衣袖,不自然的咳嗽一聲,說道:“怎么了,你不會真生氣了吧?”
“沒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做好一個魚餌?!?p> “你……你同意了,不生我哥的氣了?”
“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只是猛然聽到這個消息給嚇著了。再說了,我同不同意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圣旨已經(jīng)發(fā)下來了,我也接旨謝恩了,我這個大魚餌已經(jīng)明晃晃的掛在那里了,只等著魚上鉤了。”
“你也別這么悲觀,說不定他自已經(jīng)逃出京都了呢?”
“這樣最好?!惫涝诶戎希粗鬟厺u漸升上來的晚霞,一時,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不過時,李嬤嬤進(jìn)來了,請晉王去‘竹林軒’用晚飯,晉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問郭曼要不要一起去,郭曼想了想,一個人用飯確實挺無聊的,可見到秦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挺尷尬的。到底去不去呢,郭曼有點糾結(jié),拿不主意。晉王見郭曼在那里扭捏的猶豫來猶豫去,干脆的伸手拉起郭曼的衣袖說道:“行了,別想了,就去‘竹林軒’用飯。”
“好吧?!?p> 到了‘竹林軒’,秦王正一高冷的在春嬋的服侍下洗手更衣,見郭曼晉王到了,擺擺手,春嬋端著銅盆躬身退了下去。
“你都知道了?”
“什么?”
“就是慶王世子歐陽瑞的事?”
郭曼點點頭,說道:“知道了?!?p> “抱歉,當(dāng)時答應(yīng)你的,事情塵埃落定前,不把你說出去的,可……我沒有做到?!鼻赝跚敢獾恼f。
“沒關(guān)系的,你已經(jīng)盡力了?!?p> “你不怪我?”
郭曼搖搖頭,“不怪?!辈殴帧?p> “有什么打算?”
“沒有什么打算。盡量不外出,不落單?!?p> 秦王聽罷,什么都沒有說,只點了點頭。揚聲吩咐李嬤嬤擺飯。
用飯的時候,氣氛低沉,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晉王這個調(diào)解劑也默默的吃著自己碗里的飯菜。除了不時的偷偷抬頭打量郭曼與秦王的臉色。
郭曼見此,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在下次晉王又抬頭偷看郭曼的時候,郭曼直接轉(zhuǎn)頭,給晉王來了個四目相接,晉王嚇了一跳,差點被嘴里的白米飯給噎住,連忙取過旁邊的茶杯猛灌了兩口水,才把米飯給順了下去。
看著晉王狼狽的樣子,郭曼忍不住的大笑出聲,晉王被取笑,臉上掛不住,把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發(fā)出‘咣’的一聲,惱怒的說:“你的規(guī)矩都學(xué)哪里去了,小小的四品縣君敢取笑一品王爺?”
郭曼見晉王真的惱了,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調(diào)整表情,起身行禮道:“無心冒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禮行的倒是挺規(guī)范,可一點的誠心都沒有?!睍x王冷哼道。
“王爺冤枉我了,我的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p> “說的冠冕堂皇,誰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王爺認(rèn)為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把你的心掏出來看?”
“既然王爺不能把我的心掏出來看,又怎么知道我一點的誠心都沒有呢?”
“你……”
郭曼抬頭直視晉王,說道:“王爺,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剛才我只不過是沒忍住笑了一下,你就這么不依不饒的,你不是這樣的人,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直接說吧,你想做什么,或者你的目的是什么?說出來,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p> 聽郭曼如此說,晉王似卡殼了一般,不自然的把頭轉(zhuǎn)過去不敢看郭曼的眼睛,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先起來吧。坐下再說?!?p> “謝王爺?!惫鹕恚氐阶幸巫由?,說道:“王爺,請說吧?!?p> 晉王眼神閃爍,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就是……就是……”
“歐陽瑞的事?”見晉王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說的樣子,直接開口道。
“你怎么知道,你同意了?”晉王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郭曼朝天翻了個白眼,“現(xiàn)在,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別的事嗎?我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也成了歐陽瑞報復(fù)的目標(biāo),說不定現(xiàn)在他正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瞅準(zhǔn)時機,就給我來上那么一刀,保管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絕不手軟?!闭f完,郭曼又奇怪的道:“剛才在‘桃花塢’不是說過這件事了嗎,你怎么還來這么一出,要不是我心理素質(zhì)強硬,早被你嚇?biāo)懒??!?p> “剛才是說過了,可剛才五哥不是不在嗎?我這不是想當(dāng)著五哥的面讓你再說一次嗎?”
“剛才我不是跟秦王說了不生他的氣嗎?這不算嗎?”
“這只能算一半?”
“一半?”郭曼奇怪了,怎么能算是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