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蹤跡顯露
“不是本宮不告訴你，而是這件事情版本各異，流言傳出之處也無跡可尋，本宮也不能信口開河，誤導于你?！表n云將扇子遞給旁邊的宮人，拿起筷子指著一道菜說，“罷了，不說這個了，你快嘗嘗這個?！?p> “聽說皇后娘娘曾在鳳棲宮設宴款待公主，那菜式樣樣都是精品，可我們娘娘神寧宮里頭的菜式也不比旁處差，公主嘗嘗便知?！碧m芷在一邊附和道。
......
乾元殿里，水扶對水涂大發(fā)雷霆，衛(wèi)池在一旁需要欲言又止。
最終，衛(wèi)池還是出言道:“陛下，瑞王殿下以千金之軀，能有如此勇氣，是大北朝之福?。 ?p> “福什么福！”水扶沒好氣道，“他是皇后嫡子皇子，大北朝如今僅有的三個皇子，怎可以以身犯險？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又該如何？”頓了頓，又沖水涂道:“要不是長青公主，你就回不來了！這個且不論，更可氣的是你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還讓那逆賊首領給跑了！”
說起這逆賊首領，衛(wèi)池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對水扶道:“陛下，正所謂‘狡兔三窟’，那逆賊首領更是詭計多端。臣已經問過平南王妃，那人根本就不在云南一帶。沒能抓獲他，與殿下無關?！?p> “哦，確有此事？”
“臣，確定！”衛(wèi)池堅定道。
水扶相信自己的大將軍不會欺騙自己，乃問地上跪著的水涂道:“既是這么個情況，你為何不為自己辯解？”
“父皇，您沒有給兒臣辯解的機會啊！”水涂委屈巴巴道。水扶聽后一想，好像也是這么個回事，一下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便道:“那你也該一開始便說出實情，你不說朕怎么知道情況？要不是衛(wèi)將軍說起，朕豈不是要冤枉了你？”
“父皇圣明?！彼扛呗暤?。
這下，水扶看著自家皇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衛(wèi)池雖因為低著頭而看不到笑意，但其一聳一聳的肩膀卻出賣了他。
水扶或許沒注意到，可是站在一旁的戴淳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身為大總管，他甚至需要為皇帝選拔繼承人提供參考意見，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暗中觀察眾皇子。
衛(wèi)池猛然咳了幾聲，迫使自己止住笑，“咳，咳，那個，瑞王殿下忠君孝父...”
“好了，這些場面話就不要說了?！?p> 衛(wèi)池話沒說完便被水扶打斷，然后水扶黑著臉道:“這個逆子就是愚鈍，這樣憨傻，如何為君！”
“陛下！”衛(wèi)池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急忙出言制止皇帝繼續(xù)說下去，他可都一把年紀了，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度個晚年，有些年輕人的事情他還是不要參和為好。
水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忙補救道:“不過你與你那兩個皇兄比較倒是多了一份穩(wěn)重，做事也穩(wěn)妥，至于其他方面...則還要向你的皇兄和師傅多多學習。”
“兒臣知道?！彼啃α诵?，慢吞吞道。
看著水涂，戴淳神色莫名，衛(wèi)池也臉色古怪。戴淳是因為看著幾個皇子長大，說句不好聽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幾個皇子。而衛(wèi)池則是因為眼前的瑞王和他兒子口中的瑞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沒法比，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當時聽岔了還是兒子的腦袋有問題。
“對了，衛(wèi)愛卿，可有那叛逆首領的消息？”水扶古怪道。
衛(wèi)池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消息說有也的確有，只是還不確切，不能辨別其真?zhèn)巍！?p> “不能辨別真?zhèn)螞]關系，有消息便比沒有的好?！彼鎏Я颂а燮ぃ?，“愛卿也說來朕聽聽吧?！?p> “這個...”衛(wèi)池遲疑了片刻，才抬起頭來說，“自接到陛下口諭后，臣便將那逆賊之畫像下發(fā)至地方并懸賞金銀珠寶，但多日無果，直到近日才有一北方小子在當地官府舉報說見過那畫像上之人。”
“是北方何處，哪里地界，由何人管轄？”
“那個地方乃是我朝邊域一座大城池，位于極北之地，地域遼闊，可是卻十分貧瘠。那處正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北上賑災之重災區(qū)，依賑災進度來看兩位殿下應在城中，而且因為地處偏僻，常年遭到外族騷擾，所以有鎮(zhèn)北大將軍陳恩侯常駐。但...”衛(wèi)池停頓了下來，接下來的話，那可真的是事關重大，便是他也不敢就這樣說出口。
水扶看出了衛(wèi)池的猶豫，脫口而出道:“愛卿有話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衛(wèi)池便道:“但如果那少年所言屬實的話，微臣恐怕...陳恩侯已經背叛朝廷或是已身遭不測，而二位殿下也有危險！”
鎮(zhèn)北大將軍，可謂是位極人臣，甚至光論職位高低就算是他這個威武大將軍也要略遜一籌。然而這樣的人物，無論是背叛還是遭遇不測，對于朝堂內外都是一場巨大的沖擊。
這些話的真假，從衛(wèi)池嘴里說出來，水扶不會懷疑，可是正如衛(wèi)池的顧慮，如果是真的，其絲毫不亞于一場地震，如果是假的，那便是傳出其心可誅！
水扶神情微凜，就像剛剛認識的時候一樣上下打量著衛(wèi)池。衛(wèi)池的表情始終如一。
是了，這份坦率才是朕的威武大將軍——衛(wèi)池。
他說的都是實話，沒有替任何人掩飾，也沒有趁機抬高自己。
“愛卿為國分憂，辛苦了?！焙冒胩欤鲆仓徽f出這句話，然后又盯著水涂不說話。
水涂被自家父皇看得渾身發(fā)毛，一臉疑惑道:“父皇？”
水扶輕飄飄把視線移開，這幾個兒子實在令人堪憂，一個個的都喜歡把自己送進虎狼之地，讓他們上前線難道就是為了給地方送人質么？
“愛卿可曾查明白了？”
衛(wèi)池答道:“據微臣之調查，調查之部分已確定屬實無誤?！?p> “繼續(xù)查，無論查到什么、無論牽扯到誰，都報告給朕。另外，朕賜愛卿尚方寶劍一柄，上至皇親國戚，下置地方白丁，許愛卿先斬后奏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