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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天書

第七章 寒雪玄門來人

神界天書 邪乞 3103 2018-08-13 04:12:55

  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逐漸黯淡的月光把張浪身后拖出一條長長的倒影。

  張浪正拎著兩只野雞大口喘氣著,身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大汗淋漓,汗水把麻衣打透了,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掉落汗液。

  他早已疲憊不堪,眼皮子越來越沉,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

  他此時已經(jīng)走出了荒山范圍,徹底遠(yuǎn)離了幽魂族,也是直到現(xiàn)在張浪才敢收起騙鬼術(shù),精神力仿佛被消耗一空,渾身虛脫了似的難受。

  “媽的,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睆埨藫]去頭上汗珠,忿忿的埋怨道。

  走了整整一晚上才走出荒山,這可把他給累壞了,腰酸背疼,只想找個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

  這里位于湛仙洲邊緣處,后有荒山野嶺,前是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河,水勢湍急,川流不息,仿佛河底藏著一條游龍?jiān)诜购K频摹?p>  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河邊后,張浪再也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這條寬闊大河,心中百感交集。

  從地球穿越過來,當(dāng)了十幾年小雜工,幾乎把所有粗活累活干了個遍,離家出走后又碰到一窩鬼,這好不容易逃出鬼山又被一條大河給攔住了去路。

  ……

  他怎么就這么慘呢?

  ……

  張浪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遙望緩緩升起的一輪紅日,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抹苦笑。

  “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睆埨撕軣o奈,但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shí),雖有雄心壯志,奈何現(xiàn)在連存亡都成了問題,真是造化弄人。

  不知不覺間,張浪甩了甩渾渾噩噩的腦袋,眼皮漸漸闔在一起,沉沉的睡了過去,他太累了,身體疲乏,精神幾乎枯竭,若是再不休息恐怕要猝死在這里。

  微涼秋風(fēng)撫在臉上十分舒適,這里很偏僻,人跡罕至,沒有多少人會橫穿大河來這里游玩,所以也沒人打擾張浪。

  這一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烈日高懸,萬里晴空上盤旋著幾頭鷹隻,咕咕的鳴叫聲打破了張浪夢境,他才悠悠醒轉(zhuǎn),散漫的伸了個懶腰,翻身爬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此界靈氣充沛的原因,張浪一覺睡醒后疲倦感已經(jīng)一掃而空,只是腿腳依然有些酸痛。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張浪走到河邊捧起河水洗了把臉,感受著河水的刺骨冰涼,張浪意識逐漸清醒,抬起頭目光微凝,他隱約看到遠(yuǎn)方似乎有一艘大船在緩緩靠近。

  河水依舊洶涌澎湃,可船卻很穩(wěn),踏浪而行,氣勢不凡。

  船越來越近,其上依稀坐著四五個人影,這些人身著統(tǒng)一服飾,水藍(lán)色長袍上映著一朵冰晶雪花,倒像是一些宗門弟子外出辦事似的。

  他們各個神色鄭重,似乎在談?wù)撝裁创笫拢挥袨槭滓幻颖P膝而坐,她雖面若寒霜,但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俏臉上卻并沒有其他人的擔(dān)憂之色,悠閑自得的閉目養(yǎng)神,氣質(zhì)最為出眾,隔著老遠(yuǎn)都能嗅到她身上一縷強(qiáng)大氣息。

  張浪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這些一看就出身不俗的男男女女,喜上眉梢,心情激動不已。

  終于看到幾個人模狗樣……不對,儀表堂堂的年輕人了,這些人讓張浪隱隱看到了修真界一角,滿眼期待之色,當(dāng)即站起身來瘋狂擺手喊道:“喂!對面的朋友看得到我嗎?!”

  張浪喊了兩聲后,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夠吸引眾人目光,不禁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靈機(jī)一動,脫下上衣攥在右手中,兩只野雞提在左手中,同時舉高開始搖晃起來。

  那精瘦的小身板就這么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陽光下,張浪把不要臉發(fā)揮到了極致,他的思想還沒有從地球上那種遍地光膀子大漢的時代中轉(zhuǎn)變過來。

  ……

  船上幾人看到張浪后微微一怔,不知道這野猴子一樣的少年是從哪來的,一手麻衣一手雞,赤裸著上身在河對岸蹦跶個不停,雞毛都掉腦袋上了也不自知,無比惹人矚目。

  這些人都是大河對岸“寒雪玄門”內(nèi)門弟子,被宗門派下任務(wù),調(diào)查此地饑荒之事。

  “少青,你認(rèn)識他嗎?”一名長發(fā)垂肩的英武男子目露古怪的盯著張浪,忍不住輕聲問向自己身后站著的一名少年。

  這少年名為蘇少青,體型偏瘦,皮膚白皙,兩只墨玉般的眼睛時不時眨動幾下,柔柔弱弱的,顯得有些靦腆,他是幾人中年紀(jì)最小,也是資歷最淺的一位。

  不過那長發(fā)垂肩名叫秦鴻的英武男子卻最喜歡他,覺得蘇少青謙遜好學(xué),不管去哪都帶著這清秀少年。

  “回秦鴻大哥,我……我不認(rèn)識他。”蘇少青臉上同樣帶著幾分疑色,他看了張浪半天也沒想起來這比他年紀(jì)還小的孩子是誰。

  可是要說不認(rèn)識吧,這孩子一見到他們就如此熱情又是什么原因?

  “哼,恐怕是荒山后面的某個村野少年吧,窮山惡水出刁民,這等不知禮數(shù)的小畜生我們還是少理為妙?!绷硪粋€臉頰消瘦的俊朗青年開口了,語氣十分刻薄,看向張浪的目光明顯透著厭惡之色。

  此人名叫畢煞,人如其名,身上總是散著兇煞之氣,是寒雪玄門中出了名的狠辣,仗著資質(zhì)超絕欺壓小輩眾人,卻沒多少人膽敢反抗。

  “就是,這種不知羞恥的小賊恐怕是沒挨過打,在對面蹦來蹦去可是挑釁我等嗎?”畢煞身后站著的短發(fā)青年也開口了,他惡狠狠的附和道,這是畢煞的忠實(shí)小弟,名叫王茍,一身修為在寒雪玄門中雖算不上頂尖,但也不是孱弱之輩。

  “行了,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應(yīng)該只是想吸引我們過去罷了?!?p>  船頭坐著的冰雪美人終于輕啟微唇,她是內(nèi)門大姐大,也是唯一一個突破了“靈師”境界的小輩弟子,年方二十卻比許多長老執(zhí)事還要強(qiáng)大,一開口就震住了眾人。

  就連那畢煞也不敢觸及這女子的鋒芒,雖心中對女子否決了他的話而感到氣憤,但仍然選擇了立刻閉嘴,眼中隱隱可見對她的忌憚之色。

  這女子號稱當(dāng)世妖孽,乃寒雪玄門最強(qiáng)弟子,其名夏侯屠歌,資質(zhì)罕見的驚艷,以一介女流之身登臨年輕一代領(lǐng)軍人物,最恐怖的是她性格極其霸道,又固執(zhí)己見,誰敢不服就將其一巴掌抽翻在地……畢煞就被她揍過無數(shù)次。

  談吐間,船已靠岸,幾人起身下船,夏侯屠歌霸氣側(cè)漏的走在最前方,秦鴻、蘇少青位其左側(cè),畢煞、王茍位其右側(cè),這四個男子雖然似乎都緊緊跟隨著夏侯屠歌,但身形全部都隱隱與其保持著一些距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挨揍。

  “我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你們了……”張浪眼看著幾人走近自己,連忙穿好衣服,將野雞扔在腳下,擦了擦頭上汗珠,目露唏噓之色。

  蹦跶這么久他也累啊,尤其是亂飛的雞毛讓他感到頗為尷尬。

  “哦?等我們?”夏侯屠歌盯著張浪看了片刻,盡量讓自己顯得溫柔一點(diǎn),輕聲問道。

  不過盡管如此,張浪還是感覺似有一股冷意撲面而來,這讓他不由得暗自心驚……面前女子雖長得花容月貌,可為什么總有一種莫名的彪悍氣息呢?

  “對啊,等你們解救我脫離苦海?!睆埨讼乱庾R后退幾步,總覺得夏侯屠歌那藏于袖中的芊芊玉手在蠢蠢欲動,似乎隨時會抽出來扇他一耳光。

  “少年,你是誰?又何來苦海之言?”眼看著張浪被夏侯屠歌的強(qiáng)大氣場給震懾住,秦鴻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來,他柔和問道。

  秦鴻笑容和煦,示人如沐春風(fēng),他旁邊的蘇少青也朝著張浪靦腆一笑,眼神里帶著友好的善意。

  畢煞與王茍則是雙手抱胸,趾高氣揚(yáng)的站著,目中盡是不屑一顧,看都懶得看張浪一眼。

  “我叫張浪,本是荒山后的東李村人,但這里鬧了十幾年饑荒,村民要吃我,我只能一個人拼命跑了出來,可是又遇到大河阻擋,這對我來說……不就是苦海么?”

  張浪閉口不談荒山幽魂族的事情,所說之話也半真半假,他可不是傻子,像那幽木似得,如同倒豆子一般毫不猶豫就把幽魂族機(jī)密透露給了他,一點(diǎn)都不帶含糊的。

  若是張浪把這荒山的消息告知給人修宗門……那它們幽魂族這一脈不就被一鍋端了么?

  但張浪此時并不想這么做,畢竟他是怎樣得知消息的原因不好解釋,總不能說自己虎軀一震就靠著王霸之氣征服了幽魂族吧?

  而且幽木、幽青等鬼對張浪如此信任,他其實(shí)心中也有些感動,與之一比,張浪生存了十四年的東李村中那些的村民反而更像鬼怪,明明翻過荒山就可以種植糧食,撒網(wǎng)捕魚,但他們就因?yàn)閷纳疥帤飧械轿窇侄鴮幵高x擇吃人,關(guān)于人性簡直無法揣測。

  這其中的善惡正邪難以分辨,這里的人不像人,鬼又不像鬼,張浪只想著早點(diǎn)離開這個地方,幽魂族沒有害他,他也不想害幽魂族。

  就像李獵戶最后沒有攔他離開東李村,他也就不想再怨恨李獵戶一樣,反正今后天各一方,彼此兩清,是非善惡全由他人評斷,這樣反倒落得個輕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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