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次支起身子了,眼前的情景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若不是有內(nèi)力護住心臟,怕是會當場隕落。
“你長……大了,我……把你……教的,如此冷心冷情……到底是好是壞啊……咳咳……罷了罷了,都是報應罷……報應罷……”
隨著血液的流逝,內(nèi)心一絲絲的散去,最終,那教他惡犬功夫,兵法,琴技的師父,被他了結(jié)了。
只是,看著眼前死去的人,惡犬有些迷茫,他對著死去的老三喃喃道:“是你教我學會,生命受威脅時便要把對方斬草除根的……”
“汪!”
拂五對著主人的手轉(zhuǎn)了一圈,在主人揉揉它后,便乖巧的走向惡犬的袖口里。
自他學會用木劍起,便跟著師父師兄在堡壘里做各種任務(wù),大多是見不得人的血腥,師父跟他說,莫要因為別人的求情和脆弱去暴露自己的感情。
他謹遵教誨,處處留意周圍的事物,以及人發(fā)生變化的同時,他的心不是沒有被觸動過,只是都被他自己強制忽略了。后來,哪怕親手手刃掉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兒,他也沒有在觸過心。
可一年前當失蹤的師兄最后殘疾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告訴他小心師父的時候,他也鎮(zhèn)定自若的設(shè)想師父會做什么準備,他該怎么應對……
但是,當他沒有一點猶豫的出手,結(jié)果師父后,心里突的空落。
“完了?”一聲喊突然響起,惡犬停止腦子的想法,自動阻斷一切悲傷,茫然的眼睛在聲響起時便恢復清冷。
禁閉的大門突然被闖開,惡犬快速站了起來,拔起沒入師父胸口的彎月刀護在身前,另一手往自己的袖籠探去。
見手指被拂五舔過后,心里放松了一些。彎月刀是第二張底牌,拂五則是他保命的最后一張底牌。
四個人簇擁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走了進來,惡犬微瞇起了雙眼,看著來人,喊道:“大當家的?!?p> 岳大龍身邊的一個人走到老三旁邊,伸手探探他的呼吸,稟報道:“死了,沒有偽裝的痕跡?!?p> 惡犬不明就里,雙眼緊緊看著輪椅上的人暗自警惕,問:“你要做什么?”
老大看著這已經(jīng)手染血腥的年輕人,道“是你殺了老二吧。去年有人來報,說在你曾經(jīng)待過的廟里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骸,是被刀弄死了的,我曾特意觀察過你藏著的那把彎月刀,很精致的刀,刺出的傷口基本也一致的。”
惡犬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默半響,承認道:“是,人是我殺的,大當家的準備拿我去受刑?”若真是如此,哪怕他惡犬會自殺式的殺岳大龍,也不會去受刑,讓自己徒增折磨!
岳大龍一成不變的臉,往日豪邁的性子也早已被殘疾折磨的差不多沒了,他打量少年半刻,才道:“既然能查出死因便能查出起因,老二早有離開的打算,他的死不過算是叛徒仇殺罷了,至于老三……”
提到老三,老大的臉變得格外陰霾,這條廢腿還不是拜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