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折柳、靈木三柄名劍,都被龍?zhí)硬卦趧﹂w中。
而它們的主人,武當?shù)奶鞓械篱L,名劍山莊的莊主謝流風,以及傳說中五仙教的慕云教主,果然都已遇害。
雖然夜雨已經(jīng)多少猜到這一點,但是從鐘雨口中得到證實之時,他還是感到一陣心悸。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就算龍?zhí)幽軌虬邓愕阶约?,天樞道長等人,包括面前的鐘雨,都是一方名宿,老于世故,為何他們也會中了龍?zhí)拥娜μ祝?p> 鐘雨看夜雨半天沒有說話,再次開口道:“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也在龍?zhí)幽莿﹂w中,見過了他珍藏的寶劍?”
“不錯?!币褂甑?。
“那想必便是七星天樞劍,折柳劍和靈木劍?!辩娪甑?,“只可惜,我這把‘寺中蘭’,他暫時是別想收入囊中了。”
“我之前還以為他果真如他所說,只是個對武學心向往之的生意人?!膘`心恨恨道,“萬萬沒想到,此人用心竟然如此陰狠……虧我還對公子和師父說,覺得他是個好人?!?p> 鐘雨看了靈心一眼,笑了笑道:“小姑娘家家,涉世未深,被他騙過去也是常事?!?p> 說完這句話,他忽的嘆了口氣,眼中再次閃爍出恨意:“就算是我,自以為閱盡千帆,又何嘗不是栽在他手里了呢?”
“龍?zhí)泳谷皇怯抿_局將各位前輩帶到島上的嗎?”夜雨驚訝道。
“若非如此,你以為他那點三腳貓的本事,又能奈我何?”鐘雨恨聲道。
“愿聞其詳?!币褂甑?。
鐘雨凝視了夜雨一會兒,嘆了口氣道:“這故事我本不打算和任何人講,因為實在是丟大了人。但現(xiàn)在若不講,恐怕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雖然就算你們知道了,也沒有什么意義?!?p> “我與那龍?zhí)酉嘧R,也就是十五年前?!辩娪甑?,“那時蘭兒的事情,正弄得我焦頭爛額,可以說是有些累了吧,這當口兒,我竟然又收到一封請柬?!?p> “請柬想必就是龍?zhí)铀鶎懥??!币褂甑馈?p> “沒錯。那時找我的人很多,我認識的卻很少,龍?zhí)舆@人我沒聽過,并且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我本來想拒絕的?!辩娪甑?。
“但是,他想必提出了一件你沒法拒絕的事。”夜雨道。
鐘雨點了點頭:“他說自己是一位商人,近些日子,得到了一柄好劍,想請我去品鑒一番,這樣他若再將寶劍出手,自然能翻個數(shù)倍的價格。至于我來去的盤纏,他已經(jīng)隨信附上,也保證在他那里會好吃好喝的招待我?!?p> “他所說的事情,確實是商人的想法,提出的條件也不錯?!币褂甑馈?p> “不錯,看他這樣說,我已打消了大半疑慮,甚至有點心動,不過,自矜身份的我,本還是想拒絕的?!辩娪甑?,“可是他又開出了一個我沒法拒絕的條件?!?p> “什么條件?”夜雨問道。
“他說名劍山莊的莊主謝流風,以及武當派的‘七星劍’天樞道長,都會前來品劍?!辩娪觊L長嘆了口氣。
看得出,時至今日,他仍為自己當初的動搖悔恨無已。
夜雨略一沉吟,道:“‘風流仙僧’在武林中名頭雖大,名聲卻不算很好,若是能與名劍山莊的莊主,以及武當名宿一同品劍,自然是為自己的正名的好機會。如果是我收到請柬,也一樣會去的?!?p> “不錯?!辩娪甑?,“看到天樞道長與謝流風的名頭,我終于坐不住了,答應來他這里品劍?!?p> “可是這件事我還有一點弄不明白?!币褂甑?,“天樞道長與謝流風,同樣是德高望重的大忙人,提他們兩個的名字能夠請到您沒錯,可是龍?zhí)悠鸪?,又是怎樣請到他們倆的呢?”
“你這么聰明,應該可以猜到的?!辩娪甑?。
“莫非他根本就是在空手套白狼,實際上誰都沒有請到?”夜雨思索了一下道。
“正是?!辩娪甑?,“他寫給天樞道長的信里,提到我和謝流風會出現(xiàn),寫給謝流風的信里,自然也提到了我和天樞會出現(xiàn)。我們無論誰收到信,看到其他人去了,自己都不好再拒絕。”
“而且,你們礙于面子,自然也不會私下里交流了?!币褂甑溃斑@實在是一個很簡單,也很巧妙的騙局。”
“自古以來,最絕妙的東西往往都是簡單的?!辩娪甑?,“因為若沒有經(jīng)過千百次的嘗試,是無論如何也歸納不出其中的巧妙所在的?!?p> “確實?!币褂甑?,“至少這龍?zhí)?,只用了簡簡單單一個騙局,就把你們?nèi)空埖搅怂抢?。?p> 鐘雨點了點頭:“我在約定的時間到達東海濱的碼頭,便有一位美麗的白衣少女來接我,可惜她似乎是個聾子,我無論怎么說話,她都不理會我?!?p> 夜雨心里一驚,撐船的聾子少女,他自然是見過的。
可是,鐘雨所說的事發(fā)生在十五年前,那撐船的白衣少女,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的樣子。
她總不能兩歲就在撐船吧?
莫非,夜雨之前所見的那個白衣少女,根本不是天生的聾子,而是在龍?zhí)拥囊笙?,“變成“了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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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雨自然沒有留意夜雨心中的這點小九九,徑自接著道:“你們應該也去過水晶宮了,我當然也先到了那里,在那里我見到了天樞道長和謝莊主,對龍?zhí)幼詈蟮囊稽c疑慮也消失了。”
“而且龍?zhí)颖救?,是完全讓人看了沒法產(chǎn)生厭惡的類型?!币褂甑?。
鐘雨點了點頭:“他對我們很友善,也很客氣。為我們安排的住房,是在海邊的畫舫上,畫舫非常的精致美麗,也很特別,我們都很喜歡?!?p> “那么,那所謂的品劍呢?”夜雨道。
“品劍是在我們到達第二日的晚上,龍?zhí)釉诖髲d宴請我們,席間,他請出了那把寶劍。我?guī)缀跏且谎劬驼J出,那柄劍便是傳說中的靈木劍。”鐘雨道。
“傳說中的名劍出現(xiàn)在眼前,對于劍客來說自然是很驚喜的?!币褂甑溃岸?,您既然能一眼認出靈木劍,另外兩人想必也可以?!?p> “沒錯,他們兩個也很激動,謝流風尤其激動,甚至反復詢問龍?zhí)樱@柄劍究竟是何處得來。”鐘雨道。
“龍?zhí)酉氡厥遣桓艺f的了。”夜雨道。
“他當然不敢說,他若說了,后面的計劃還怎么進行?”鐘雨冷笑道,“他打了幾個馬虎眼之后,竟然提出,要借我們的劍瞧瞧?!?p> “您們難道也給了嗎?”夜雨訝然道。
“當然不是,我們都立刻拒絕了。但是,龍?zhí)蛹皶r的道歉了,我們雖然不滿,吃人家手短,我們也只能忍著?!辩娪甑馈?p> “那天吃完飯,龍?zhí)颖鞠胙埼覀兟犌儋p花,天樞道長以身體不適為理由,直接回了客房。我和謝流風,對龍?zhí)拥奶嶙h也不舒服,就趁勢離開了。”鐘雨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我們回到客房中,很快就睡著了?!?p> “醒來之后呢?”夜雨已經(jīng)聽出了端倪。
“醒來之后?”鐘雨苦笑道,“醒來之后,我走出臥室,忽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不對。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一夜之間,我們已不再停泊在水晶宮邊,而是來到了一座全新的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