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好詞,我當為公子唱之”
這古代的詞,其實都是能唱的。要不然柳永為何能那么受青樓的那些人喜歡?因為他是在給他們寫詞呀!
寫詞也說是填詞,就是格調(diào)字數(shù)是定好的,你照著填就好了。
這有點像是后世那些歪唱歌曲的,把詞改下,調(diào)子不變。
曲調(diào)曲子都是固定的,詞有了,照著唱就好了。
那冬若雪輕調(diào)素琴,張口就唱了起來。
趙毅在后世也聽人唱過幾首古代的詞,最出名的莫過蘇東坡的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還有李清照的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唱的都是很好聽的。
人要是看對眼了,什么都覺得好,趙毅此刻就是覺得如此。
更何況那個冬若雪本來就唱的很好聽,再加上這首詞現(xiàn)在是趙毅所作,反正趙毅現(xiàn)在是這么認為的,他現(xiàn)在很飄,飄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冬若雪唱完了,趙毅喊聲叫好,二人又熱烈的攀談了起來。
“聽姑娘說,你是打從汴京而來,不知來這杭州城何事?若是能用到在下,在下定會鼎力相助的”
這就開始討好了。
“不瞞公子,我自小流落街頭,讓人販到了瓜州古渡,后來被媽媽買了去,從此就流落在了風塵中。
此次來杭州城,乃是媽媽安排,為了爭這江南花魁而來。不想身子不爭氣,在路上病倒了,這才來遲了。
今夜正是花魁大賽,所以有些神傷,又不知如何回去面對媽媽。
這才一個人在船頭憑欄而望,正好聽見了公子侍女打趣公子的話。于是就厚顏相邀,請公子來船上一敘,也是寥解心中煩悶”
“唉!倒是一個可憐之人!那你現(xiàn)在是如何打算的?”
“既然來了,雖然不能參加,但我還是想要見識一番江南的美女。就是回去京城,也有話能與媽媽說了”
“嗯,倒是這個理兒,既然來了,就是不能參加,也要見識見識呀。
對了,我看姑娘你會撫琴,唱的曲兒也是很好聽,不如,我再教姑娘你一首歌吧”
教歌?若是比填詞,趙毅有青玉案在前,冬若雪自不敢說。
可若說是彈琴唱曲兒,他一個讀書的舉人,怎么難道還能比得過自己,這個自幼就苦學的風塵中人嗎?那可是冬若雪吃飯的看家本領。
雖心中不信他能教得了自己,但冬若雪還是說道:“那就有勞公子了,不知是什么曲子,若雪也好為公子伴奏”
“這曲子你沒聽過,伴奏不來,還是我自己來吧,姑娘只要吧瑤琴借我一用就好了”
冬若雪依言送上瑤琴,婉兒在身后問道:“公子,是什么曲子?可要我伴奏?”
婉兒本是好意,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打打擾了趙毅裝那啥,趙毅登了她一眼說道:“你也不會”
趙毅接過瑤琴,擺放放在案幾上,試了一下調(diào),就開始彈了起來。
只一會兒,他又唱道: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
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
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里
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
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
趙毅唱的正是白狐,這首歌在后世也是火了很久,又經(jīng)久不衰的歌。
而且這首歌曲,除開它優(yōu)美的旋律不說,歌詞本身就是一個很凄美的愛情故事。
一個追尋千年報恩的白狐,偏偏遇到的卻是一個薄情書生。
冬若雪早被感動的在抹眼淚了,婉兒也是一臉幽怨,又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家公子。
白狐唱完了,琴聲也停了,趙毅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冬若雪還有婉兒,以及那個冬若雪的丫鬟,都在一臉柔情的看著自己。
趙毅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紅了臉說道:
“姑娘覺得這首白狐怎樣?可還能入耳?”
“啊”,冬若雪這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她剛才看著趙毅,竟然看癡了……
這真是一位才高八斗的俊公子,不僅隨手就填了青玉案,而且填的也是極好的。
現(xiàn)在又現(xiàn)場作了白狐一曲,歌詞凄美,曲調(diào)動人心弦。這些都在頃刻之間完成,真是當世奇才呀!
這冬若雪以為這首白狐,也是趙毅剛剛在匆忙之間作的呢。
因為歌詞里面有‘燈火闌珊處’一句,而這句正是剛剛趙毅所作的,青玉案里面的一句。
青玉案是趙毅剛剛所作,那這首白狐自然就也是趙毅剛剛所作了。
“公子大才,若雪佩服。這首白狐甚是好聽,還請公子能教我”
“哈哈哈哈,這有何難”
趙毅隨即取了紙筆,寫下了白狐歌詞,又寫下了琴譜。
那冬若雪自小練琴,現(xiàn)在有了曲子,自然自己就能照著練。只是還有些吃不準的地方,要讓趙毅糾正。
趙毅來到冬若雪身后,指點她練琴,小丫鬟搬來了凳子給他,他就坐在了冬若雪旁邊。
冬若雪自己彈,總是掌握不好。于是趙毅就把板凳放在了她的身后,自己坐在板凳上,雙手環(huán)著冬若雪,手把手的教她彈琴。
這樣趙毅就成了幾乎抱著冬若雪在教琴了,冬若雪留在他的懷里。
趙毅敢發(fā)誓,他真的只是在教彈琴,只是這個姿勢很是曖昧,當然他也很喜歡就是了。
那小丫鬟早退下了,婉兒氣鼓鼓的不想去看他們。
但脖子似乎不聽話,就是老想回頭去看。
趙毅這一教,就教了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冬若雪也能自彈自唱白狐了。
趙毅現(xiàn)在差不多就是抱著她在教琴,寫對流落風塵中的冬若雪,算是小兒科了。但趙毅卻是很享受這份曖昧。
見趙毅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冬若雪只得說道:“公子,花魁大賽快要開始了,我們還要去看嗎?”
“啊”,
趙毅從陶醉中回過神來,自己也是暗自好笑。怎么身體變年輕了,思想也這么不成熟了嗎?這才哪到哪?自己這就讓人迷的神魂顛倒了?
情這種東西,真的能讓人智商下降。而左右情的因素,則是腎上腺分泌的荷爾蒙這種激素。
趙毅前世雖見慣了場面,但他現(xiàn)在身體年輕,青春荷爾蒙分泌過盛,所以發(fā)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人要是發(fā)起情來,智商身甚至可以降低到零。
就比如此刻的趙毅,明明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仙女,其實就是一個失足女,但他還是又是抄襲人辛棄疾的詞,又是唱歌的,像極了開屏的孔雀,正是在想極力的表現(xiàn)自己。
趙毅完全沒有想過,這是一個他付出金錢就可以立馬得到的女人。反而是又是抄襲,又是唱歌的,極力去討好她,像極了一個傻子。
當然,宋朝中的風塵女子,如果想爭花魁。那么在她參加花魁比賽之前,是不會接客的。
老鴇子都會從小培養(yǎng)她們琴棋書畫,還有舞蹈什么的,等她們爭過了花魁,才會讓她們正式工作。
“姑娘你去看吧,我素來不喜歡那些喧鬧場面。天色也不早了,我這就告辭了”
“公子慢走,待公子去汴京城時,可來明月坊尋我,若雪當‘掃榻’,以迎公子”
“姑娘留步,再會”
“公子再會,愿公子春闈高登杏榜,摘取會元”
“借姑娘吉言了,留步留步”
趙毅下船走了,冬若雪扔扶著船欄,揮舞著她那瑩光勝雪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