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三走后,季清妍忍不住板著臉數(shù)落著:“秦捕頭,你不用這樣,那人一看就不好對付,和他深交的話肯定會弊大于利,如果就此牽連上了你,我會心有不安的。”
秦培元心中涌起濃濃暖意:“叫三哥?!?p> 顧清妍有些氣急:“秦捕頭!”
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好不好?
“叫三哥,別人都那樣叫我,你也一樣,乖!”
顧清妍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弱如蚊:“三哥?!?p> 秦培元低頭悶笑,如沐春風:“沒事,不過一外人,閑來無事隨手戲作罷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只安安心心打理好你生意,懂嗎!一切有我就行了?!?p> 顧清妍氣悶,不想和他說話。
秦培元見女孩露出了女孩子特有的嬌縱,揶揄道:“我看你這鋪子是準備賣皮草,不知道有沒有給我準備一件呢?”
顧清妍也知道是她魔怔了,這官商勾結是尋常之事,秦培元和黃三或許本身就有別的瓜葛,現(xiàn)在不過是當著她把這種勾結擺到了桌面上而已。
秦培元提出想要一件皮草,顧清妍斂下所有的情緒,明媚如花:“當然給你準備了,只不過一時沒有見到你,來不及送出罷了,我現(xiàn)在就給你拿去?!?p> 秦培元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快點給我看看,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顧清妍起身進了內室,不一會兒就捧出來一個盒子,輕輕打開盒子,一件白色的裘皮大麾吸引住了秦培元的目光:“嗯,不錯,好東西?!?p> 這件大麾和黃三身上披的大麾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它色澤亮白,觸手柔軟,毛質濃密而富有光澤,輕奢而簡約。
顧清妍一邊抖開大麾,一臉傲嬌笑著解釋說:“當然了,你這大麾用了我二十幾張貂皮,還必須挑選同一種顏色,同一種檔次,容易嗎?”
那抹明媚燦爛的笑容,如鮮花初綻,美不勝收。
秦培元所有的思緒都化為了滿足,他緩緩站直了身體,一臉柔和望著女孩。
比劃著的季清妍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渴望,正要往他懷里塞。
秦培元只能出聲提醒著:“給我穿上?!?p> 顧清妍對上了一雙清澈而又帶著渴望的眼神,不好拒絕,便站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往他身上穿著。
“你倒是彎一下腰呀,我都夠不著了?!?p> 低頭見在懷里一拱一拱的小腦袋,秦培元瞳孔驟然收縮。
那眸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幽暗,如同能夠將人的靈魂都吸入進去。
原來自己有了小心思。
就算是圣人被一個軟玉溫香在身上蹭來蹭去也要上火吧?
何況是他!
在十六歲時母親便為他安排了伺候的通房丫鬟,也知道男女之間的情事,今年十九還沒有成親,但也有未婚妻,也已經過了采納和問吉。
即將過門的妻子是國公府的嫡女王瑋琦,一個莊重典雅也多才多藝的才女。
自然錦衣玉食金玉加身。
他也曾見過幾次面,可看著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妻子,他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感覺。
娶妻生子是他的責任,不是他的意愿。
不像眼前這女孩聰明伶俐,也俏皮狡猾,最重要的是這女孩有一種嫡女們無法比擬的責任和胸懷。
京城的嫡女們,如果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她們除了悲天憫人,以淚洗面,就只剩下抱怨世間的不公平。
不會像這女孩,頑強而堅韌,活的比任何人都肆意暢快。
整理好秦培元的衣服,發(fā)現(xiàn)他仍然呆呆地望著自己,一雙黑瞳里充滿了一種享受,顧清妍瞬間有些尷尬。
現(xiàn)在是穿著男裝,可兩個人心里都很清楚她的底細。
她這樣子算什么?
皺緊了眉頭,眼中滿是怒意:“秦捕頭,我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慢走不送!”
秦培元從未見過女孩臉色這般陰沉,知道她皆害羞所致,又好笑又歡喜又心虛。
看著女孩流光溢彩的眸子,矜傲孤冷的面色恍惚間竟似柔和了幾:“好,我先回去了,你表姐不在,你一個人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
“不用,我找得到回家的路?!鳖櫱邋樕弦患t,轉過身不想再看他。
秦培元眼底掠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伸手拍拍女孩的后背輕嘆了口氣道:“好,回頭我再來?!?p> 顧清妍倒是想說,你還是別來了,可這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如果就因為這件事情而怪罪他,實在有些蠻橫不講理。
面色絲毫不變,能看到的依然是一片恭敬平和:“好。”
剛剛走了幾步,秦培元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十天后,寧國侯府設宴,請京中女眷賞梅,如果你想讓你的‘炫衣坊’一炮而紅,可以讓我祖母幫忙。”
顧清妍也顧不得羞澀了,她本意便是想讓秦家人在京城貴胄的圈子里替她們宣傳,現(xiàn)在秦培元能主動提出,當然求之不得。
她不由得大喜過望,連連笑道:“好呀,就是不知道秦夫人愿不愿意?”
眼前雙眼亮晶晶神情無比生動的女孩,因為女孩的拒絕而陰郁的心情,莫名消散了幾分。
他笑容干凈又清爽:“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顧清妍嗮然一笑,神秘而嬌嗔。
秦培元略略一愣,然后咧嘴一笑,期待也放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