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個多月的休養(yǎng),藥爐終于熄了火,空氣中沒了那股藥腥味,恢復(fù)了彌漫在整個蝶谷莊的桂花香。
墨無瞳已經(jīng)能夠正常行走,妖力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七八八,自從上次與蝶無心爭吵過后,倒是都沒看到過她。
糴漪在這院子中用木雕了個木桌,倒是個可以品茶的落腳點,喝茶都是次要,主要的一點是這個地方的左側(cè)正對著蝶無心的院子。
他一襲純白色衣衫,漆黑如墨的長發(fā)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綰在發(fā)頂。再如何隨意,形象還是要的。
不過這也并不妨礙他知道她的行蹤,石印山有消息傳來,二長老的弟子深受重傷,疑似蝶妖所害。
墨無瞳踱步,手中握著空杯,手腕微曲看不清神色。
用石未深做餌這步棋是最為冒險,他當(dāng)初也是思量許久,最后還是抵不過師兄,應(yīng)了下來。
按照計劃,現(xiàn)在蝶無心既不在莊內(nèi),那便是找到她的目標(biāo)了。
她會怎么做?該是會上演一場英雄救美,或者是無良小妖舍命救純潔修道。
然后她以此為理由乘機(jī)博取信任,這其中又不知她會如何舍得下血本吧!
他真是糊涂了,她哪怕與人族為敵也會護(hù)著那血人,自己的命更是寶貴了。
想到蝶無心會收起她的涼薄,向另外的人露出笑容,展露另外一面的美好,手中的瓷杯不自覺的用了力。
“公子?”
糴漪款款捧了茶水來,卻見墨無瞳莫名的似乎在生氣,心里一咯噔,難道是自己端茶的動作慢了些?
“嗯”
看來是自己太閑了,竟會想這些。
他又恢復(fù)了那病態(tài)的一面,手指一松,杯子穩(wěn)穩(wěn)的落在木桌上,也不去看她,仍舊自顧自地繞著走。
糴漪見此越發(fā)不清楚他的意思,只倒了茶后又默默退下了。
“小糴,無心這幾天去哪了?”他漫不經(jīng)心的朝糴漪問道。
眼見就要出了院子,被他硬生生的喊住了,手中的茶盤被她攥得變了形。該來的還是要來。糴漪白皙的臉繃的緊緊的,嘴唇微張,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無心她自從那日出莊后,我就一直沒聯(lián)系她?!?p> 她也想過,是不是蝶無心有大事要處理,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她沒給你傳過信?”
“沒有”被墨無瞳這一提醒,糴漪才醒悟,難怪她這幾天內(nèi)心不安,以前蝶無心超過兩天都會回個信,此次都過去五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她那日傳了信,難不成是師傅將她困住了,亦或者是她真的有事。
她回轉(zhuǎn)過俏臉,小聲道:“公子,她會不會直接到了妖界。”
蝶無心能在妖族占有一席之地,她的心機(jī)與手腕自是不可小覷,哪怕她背后確有人相助。
“不會,應(yīng)該是被人拌住了腳。”不知道是不是糴漪的錯覺,她總覺得公子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雖然也是冷著一張臉,但是說話都帶刺。
被人拌住了腳?誰啊,難道?
墨無瞳的話讓糴漪更是堅定了之前的揣測,蝶無心被困住,一時半會定脫不了身,此時若是將消息散播出去,于公子定是大大的有利。
“呵,她在忙著她的鴻鵠之志呢!”他端過茶水,手指一觸:“再燒一壺?!庇謱⒛撬疂娏?,眼底的寒意卻是蓋都蓋不住。
將救命恩人丟在一旁,不知羞恥的去迫不及待討好一個她最為不屑的凡人,還真是志向遠(yuǎn)大。
“啊!”糴漪正思緒紛飛,聽得他說換水,連忙上前,天氣是有些冷,想必是公子嫌水冷了些,也是,公子大病初愈身子虛,這涼的定是入不的口。
她端起,手掌一熱,咦!平日里也是這般的水溫啊。
悄悄看了墨無瞳一眼,怎么覺得公子壓根就沒有喝,只是單純的出氣呢?搞不懂。
見糴漪走后,墨無瞳就著那樹葉寫了幾個字,細(xì)心而又不顯刻意的裝入信囊。
糴漪燒水抬頭便見到一只信鴿從房頂飛出,是墨無瞳適才刻意支開她。
公子這是要有所動作了,她神色一變,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