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未深的第一感受,腦子只覺短暫性的一片漆黑,腦海中花白一片。
接著便是眩暈感與痛同時(shí)到達(dá)。
眼淚到了眼眶門口,被他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用力甩甩頭發(fā),手還未來得及摸上你傷口,“??!”又是一拳,這次打在肚子。
過分了,任誰被這般毫無根據(jù)的打了,也是會有火氣的,他手臂用力,將那人推開了些。
石未深斜眼看清那人面目后,適才的火氣消了大半,原來是同道中人。也是,師門中最忌諱與女子過分接近,哪怕自己是奉命落在旁人眼中就是輕薄。
這位同門定是不知緣故,一怒之下如此誤會。
原就是自己有錯(cuò)在先,如此看來被揍也是正常。
一拳正打在石未深腦門,暈的個(gè)徹底,連抬手的勁也使不出來。
“這位,道兄,手下留情啊?!蹦恰袄蠈?shí)人”每一下都是用了十成十的力,而且越打越是興奮,絲毫沒有要顧及同門之誼的意思。
蝶無心只是抱著看好戲的念頭站在一旁,教訓(xùn)一下這道士也好,小沒良心。
雖是如此想但也是有底,在她的意識里,這些道門中人雖然自私自利了一點(diǎn),但是同道中還是會顧及一些的,最多就是打的狠一點(diǎn)。
但是隨著那人氣場的變化,以及那下手的力度,她看著,愈發(fā)不對,臉色一變手腕一番,出現(xiàn)了那把嗜血的刃,他要是敢再往石未深腦袋上打,她不介意先敲了他的。
那人只是抓住了石未深的手臂,狠狠一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手骨脫臼了。
蝶無心眼神逐漸冰冷,一個(gè)跨步,來到了那人的左邊,一把抓住他左手的石未深,一把抓住他仍舊用力的手臂,用力一擰,發(fā)出咔嚓一聲,她對這場景見慣了,但今日卻覺得不夠,又朝著那手?jǐn)Q了一圈。
他不是把石未深的手脫臼了嗎,她就讓他手骨斷的都找不回來,這樣想著,將他甩了出去,那把刃自己找尋著那手臂,仿佛索命的閻羅,慘叫聲響起撕心裂肺。
然后便是閃電般的踢出一腳,那高大的身軀直直的飛了出去,完美的落在遠(yuǎn)處的被牛踏過的水坑里,坑旁邊裂開的泥刮得的他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她也不管那躲在草叢里的另外兩人,徑直將石未深扶起,只用手戳了戳那已然青腫的腦門:“怎么樣,被打的疼嗎?就該?!?p> 可不就是該,明明已經(jīng)堅(jiān)持不住了,也不求她幫忙。如果不是知道他今天是第一次見她,她一定會以為這是苦肉計(jì)。
“我沒事,?。 钡麩o心干凈利落將那手接了回去。
“不是沒事,有本事別叫啊!”他這幅可憐的模樣沒有激起蝶無心的憤怒,反倒是覺得內(nèi)疚,他體內(nèi)有她的精血,她應(yīng)該保護(hù)好他。就算動手也該是自己來,她說的可不止是剛才的那人,還有一直跟在后面的紅君。
他的賬,她自會思量。
一回眸間,滿身殺氣,不忍心動他,但那些個(gè)東西可就命由她定。
“大哥,咋整啊,那妖女是個(gè)狠角色!”他適才竟還覺得那是只是個(gè)野蠻小姐帶著哪家小白臉?biāo)奖肌?p> 這哪是野蠻,兇殘也不為過,斷手不眨眼。
“怕……怕……什么,我們可是……可是修道?!蹦抢隙牭眠@話明顯鎮(zhèn)定了些,是啊,他們撇去別的不說,但修道之人這一層身份可是最能震懾妖物的。
老大不愧是老大,臨危不懼:“師兄,那我們。”他看向一側(cè),想著等會如何應(yīng)對,卻哪里還有師兄的影子,草叢被壓的黏在一起,只聽見那遠(yuǎn)遠(yuǎn)的回聲:“師弟,你拖住她,我回師門找各位長老,定會救你?!?p> 該死,是昨日他們?nèi)艘黄鹉玫降难?,可在短時(shí)間內(nèi)功力大增,他不拼盡一搏,竟將它用在逃跑上。
如今也只有殺了那女的,哎,人呢?
寒毛一怵,后頸一涼,只覺一道光晃過。
“找我嗎,我來了,你太慢了,沒有他的腦子?!彼钢侨颂优艿姆较?,對他說話的語氣如同吐露冰渣。
只是一揮而就,那雙眼便隨著頭滾到了那個(gè)死在水坑里的人旁邊,她今天,說了好多廢話。
耳畔卻突然嗡嗡作響的聲音傳來,她聽后冷眼一笑,那個(gè)人潛伏了三年,沒想到這么快就給她送來這么大的禮。
也好,她就看看,這背后有多大的陰謀,這道門,妖族,還有墨無瞳,誰真誰假。
那刃吸收著血,越發(fā)鋒利,鮮紅的血在陽光的折射下映在蝶無心的眸子里,此時(shí)只剩下深邃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