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鼻子尖上綴著幾顆亮晶晶的汗珠,他努力忘卻那段記憶,他將自己當(dāng)成人,修煉人族功法。
為什么總有人不放過他?
他的出身是他能決定的嗎?
他也曾想融入那個集體,但結(jié)果是什么?
排擠、傷害、踐踏甚至是殺戮。
那年的篝火燃起了他心底的恨。
是的,只要他變強,就沒有人可以指責(zé)他。
血皇蝶,他要定了。
她不是眾人趨之若鶩的天賜血脈嗎,他偏不讓人如意,不讓他用。
毀了,他也在所不惜。
那雙眼,逐漸變得清明,慢慢的倒映出了雙瞳,似有冥火在燃燒。
“師弟,回來?!?p> 他置若罔聞,帶著瘋狂。
他的手逐漸攥緊,連帶著那封印的力量沖向紅君……
塵封的記憶解鎖,伴著手上一陣刺痛,蝶無心那雙眸子恢復(fù)了黑色,好險,雖然恢復(fù)清明,但是心緒的變化,無論如何也恢復(fù)不了。
這只死蜘蛛又咬她。
“你下次下口輕點。”
“皮糙肉厚,本君還未嫌你硌牙,快些收拾了,我有些胸悶氣短?!?p> 他這矯情的模樣落在蝶無心眼中就是虛弱,更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而她這個罪魁禍?zhǔn)拙尤贿€有心思懷舊,真是可饒恕。
見到書生也不掙扎了,亦沒了先前的興致。
她最終失去了耐心,一下子忽的從手中幻出兩根銀絲,如箭離弦般朝那書生射去,那絲穿透兩臂,把那書生直直的捆在樹上,動彈不得,她忽的靠近,噴出的熱氣撲打在他的耳畔:“乖,你還有用,我舍不得。”
“妖怪姑娘,饒,饒,饒命??!”她還未有做聲,便聽見那旁側(cè)的譏誚:“血皇蝶,你看看把人家給嚇的,舌頭都打結(jié)了,倒是給人家捋捋。”
書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威脅意味,忙說:“不,不不用了,你們想知道什么,我……我都說,只要放我,我?!?p> 他發(fā)誓,他再也不貪圖美色了,這簡直是要命的羅剎!
“那客棧的人都與你說了些什么?!?p> “妖怪姑娘明鑒啊,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是那客棧的店小二非要與我講的,說,說……”
“說的什么?!蓖u關(guān)子,嘴角微微靠近他的后頸,涼涼的冷氣直吹的毛坯都起了顆粒。
“我說……姑娘,不敢,我不敢污了您的耳?!蹦侨搜酃锹狄晦D(zhuǎn),心中自認為拿捏住了重要的信息,腿間也有了站直的底氣。
“你倒是將自己瞧得起,只可惜我今日沒這閑心。”
“我累了?!崩洳欢〉囊痪湓捀亲尩麩o心冷下了心腸。
“這就收工?!?p> 抬頭望望天空已是午時,看著眼前的書生也是毫無眷戀之心。
“人吶,總是不要過于自信的好?!彼@話似對書生所說又好像在問她自己。
她從腰間拿出妖刃,橫放于掌心,一股氣流的波動漸漸使之變了形態(tài)--彎刀。
那書生瞬間瞪大了雙眼,還想說些什么,他的心已被她直直地勾了出來,她看著這顆跳動的心:“還不算太黑”。
就勢放在了腰間的藏心袋中。她的眼神依舊暗淡,只是她手中的妖刃把血吸收后,似乎比以前更鋒利了。
那書生癱倒在地,死不瞑目,不消片刻,那棵斑竹便移動著根須,將他吸得連渣都不剩了。
“你今日尤為的沉不住氣,百年不見,莫非是見到我急不可耐,想早早的打發(fā)了旁人,與我一訴衷腸?!庇钟X得理由有些牽強。
“你連血人都不在乎了?!彼允遣凰佬牡膯柕?。
“怎會,這天我等的不知有多久。但你,我唯恐出一絲差錯?!彼械膿?dān)憂直達眼底,這一句是真心實意。
“不枉費我用盡心思復(fù)蘇?!奔t君懶散般說道,但仍是劃過一絲甜,她心里最在乎的果然是自己,無論怎樣,事無大小。
“我絕不再叫人動你分毫。”蝶無心的心中默念,教他知道又嘰嘰歪歪。
煩嗎?是怕習(xí)慣不了沒有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