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犀利的眼神盯著紅君后背發(fā)麻,不禁小聲的嘟囔:“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些人戲太多,我有什么辦法?”
他倒覺得有點憋屈,論來歷,他可是紅斑寇蛛,蝶妖一族的死敵。
他應(yīng)該要有個驚艷的開場,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躲在這泥里,還好沒有同族,不然他這半世英明啊。
但是這種漁翁得利的感覺似乎還不錯,對上血皇蝶,哪怕她只有半個時辰的妖力,他也不敢夸口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敵不動,我不動。
就讓他們先拖延一段時間,而后再一網(wǎng)打盡。
那少年雙腿膝蓋微曲,腳上好似彈簧一般猛然彈起,借助巨大的反彈力,以瀑布急湍之勢猛的向空中的血皇蝶攻去,那手中不知何時凝出了一把劍,頓時打的難舍難分。
氣勢瞬間就被壓至低點,壓迫性的氣場有點令那伏在地面的道士喘不過氣。
“師弟,虛與委蛇便可?!笔悄堑篱T中獨有的傳音術(shù)。
這般耗僵下去不是辦法。
此地間的靈力忽然開始在上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起來,那血皇蝶的翅膀徹底打開了,那翅膀帶動的的力量只怕是可以摧枯拉朽。
最終,靈力形成了一個較大的漩渦,在距離血皇蝶一米處的地方迅速旋轉(zhuǎn)起來。
那少年硬生生的挨著,那劍已經(jīng)被彎曲,終是承受不住,“砰”,裂開的碎片割傷了他的手腕,全身,清脆的白骨暴露在外,涌出的紅色血液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妖艷,血皇蝶那紅色的雙瞳變得深邃,這么能忍!
“不妙啊。”
對方有意拖延時間,故意不正面接招,她這般下去耗不起。
血皇蝶此時已略感吃力,自己清楚,待氣血回轉(zhuǎn)至羽翼三元穴處,她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蝶。
那少年也已捉襟見肘,身上多處傷痕,此時不吃眼前虧,一道氣旋而出。
她調(diào)動真氣,直往上空而去,卻被一股青藍(lán)色的電流觸傷而下,疼,手臂方才觸到那一下。
這滋味真不好受啊,那少年被碎劍傷了這么多處,怎不見他皺下眉頭。
陣法封印!
真是卑鄙,這是用妖力提煉的陣法,為了捕殺她,居然用這么多的妖來為她陪葬,還真是冷血。
此刻她眼神冰冷到瞬間可以冰凍住對方,拼了,寧愿玉石俱焚。
那先前的道士見血皇蝶要逃,臉上便浮現(xiàn)出欣喜的笑容,也不猶豫,連忙運轉(zhuǎn)體內(nèi)僅剩的靈力,加固封印。
“師弟,拖住她,不惜代價。”
只見那封印所在的圈子越圍越小,血皇蝶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模糊的視線里充斥著孤注一擲的黑。
那少年踏著血而來,一步一步逼近,血皇蝶此時感覺,體內(nèi)真氣已全部凝于一點,她沖向少年,手中的幻絲雖是樹葉所造,但足以割斷他的喉嚨,然后只要掐死后面那個道士這封印自然不攻自破。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少年,竟是沖她羽翼而來,他用那斷開的劍刃,刺穿了她的翅膀,瞬間,她連人型都維持不了,他真是最深諳她蝶妖一族,知道三元穴是血皇蝶精血所在。
他側(cè)身而過:“我只取你三成精血,憐你初識世間,讓你看盡世態(tài)炎涼?!?p> 血皇蝶最后的呢喃,少年聽后只是一笑,那么狠厲。
他承受的不幸太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分擔(dān),他就在往后的漫漫修煉路上看著,一個廢材是如何在妖族茍延殘喘。
同類之間,可更是無情。
“地下的那位要我請你嗎。”他一掌鎮(zhèn)向地下,潮濕的泥土震向天空,如下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