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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亂世

第十四回 長社兵敗3

黃天亂世 光鶩 2032 2018-08-11 06:20:00

  因情況仍舊危急,云涯兒與杜遠又繞回長社,官軍果然已經(jīng)追遠,火勢也稍弱了些。二人便摸入廢墟,看有何遺落之物,可以尋得波才去向。

  結(jié)果兜了一圈,除了有些燒黑刀刃插于地上外,已是焦土一片,哪里還看得出這些物件的本來模樣。杜遠便對云涯兒說:“如今波才潰敗,已難于潁川立足,我等若尋得,也只能與其一同逃亡,不如繼續(xù)北上,直接前往廣宗,與天公將軍匯合?!贝颂旃珜④姳闶菑埥瞧鸨畷r自封名號,杜遠之意已然明顯。

  只是那張角如今正與官軍相拒廣宗,兗州亦未被黃巾攻占,一路上必然是困難重重。且不說山匪官軍之人禍,即是補給物資亦難尋得,若是再因水土不服,患上疾病,就更加為難。兩人前行必然不能同行軍一般,可就地扎營,夜間投宿亦是問題。云涯兒自然是不敢同意。

  兩人終究是相持不下,暫時不知如何前進,最后待火完全熄滅,索性找了一處安全地方歇息下去,等來日天明,視野開闊再作打算。

  次日,天剛微亮,杜遠便將云涯兒叫醒,趁早北去。原來,夜間時有官軍路過,卻因廢墟毫無生氣而并未再次搜查,匆匆或往西或往南而去,去往北面之人反而不多。杜遠料定是官軍大勝,正乘勝追擊,而兗州戰(zhàn)事不急,便集中兵力先攻汝南、追擊波才。

  雖說廖化早已對此事做過擔心,奈何黃巾之中熟讀兵法之人少之又少,終被官軍合力攻其一處,大潰波才。云涯兒除了佩服官軍之善戰(zhàn),亦只能感嘆黃巾氣勢如虹之時尚不能一鼓作氣,如今輪到官軍士氣大振,剩下黃巾只能如風中殘燭一般任其宰割了。

  越是如此,杜遠越是催促云涯兒趕緊北上,趁張角尚未被抓取得其書才是當務之急,至于黃巾死活,已不再關(guān)心。

  事到如今,雖然顧忌汝南楚闕安危,亦也只能安慰自己,龔都并非黃巾,應當能夠逃避官軍剿捕。除此之外,即便自己回救,也掀不起何種風浪來。而南陽張曼成,擁兵數(shù)十萬,且治理有方,應當還能拖延一陣,不如抓緊和杜遠北上才是正事。

  二人雖是步行,卻也習慣了長途跋涉,只是雙腳之速仍不能與馬相比,挑的又是人煙罕至之路,北上進度實為緩慢。

  意外來到一處斜谷,只見數(shù)千黃巾正于此處歇息,大旗上書“地公將軍”字樣,原來是張角之弟張寶所部。只是聽聞張角兄弟三人共于冀州起事,為何如今張寶會在此處,而且似是潰逃而走,云涯兒只能聯(lián)想到長社一戰(zhàn)。

  倒是杜遠根本不顧為何張寶在此,只是心想終于又找到依附之人,連忙叫云涯兒一同走上前去。守衛(wèi)之人叫二人面生,亦是荊襄口音,起先不敢相信,在得知云涯兒自稱廖化后,又突然改口,說是要去通報一聲。

  片刻之后,只見那守衛(wèi)身后跟來一人,那人只頭頂束有一髻,其他頭發(fā)皆散落肩上,身穿土黃道袍,一副天師模樣,跟云涯兒夢中老頭倒是有幾分相似,卻要年輕許多。一見云涯兒,便托起雙手來迎,頗為客氣,“我聽聞廖方將有勇有謀,實乃忠義之人,今日得見,沒想到如此年輕,果然是少年有為?!?p>  恭維之語聽得多了,云涯兒終不再自鳴得意,反而因知其所說并非自己,謙虛起來,“廖某只是做了些分內(nèi)之事,實不敢當,想必這位便是地公將軍了吧?”而后拱手行禮,比那張寶更為客氣

  寒暄一番后,張寶察覺只他二人前來,便問何故,云涯兒只得將張曼成不肯合兵北上,自己只好獨自領(lǐng)軍前來,結(jié)果仍是為時已晚,被官軍沖散之事告知張寶。張寶嘆息一聲,也將自己兵敗一事競相告知。

  原來,只靠波才之謀,本不足以擊潰官軍,一直相持不下。張角聽聞張曼成已攻下宛城之后,以為正是大好時機,便暗中派張寶前來相助波才,以一舉連通各州黃巾,相互呼應。

  奈何還未將皇甫嵩攻下,波才便已驕傲自滿,以為皇甫嵩不敢開城迎戰(zhàn),不聽張寶勸告,結(jié)草安營。結(jié)果被皇甫嵩連夜出城火攻奇襲,還未交戰(zhàn),便已死傷大半,潰不成軍。波才知己無顏再面對張角,便為掩護張寶逃回廣宗與張角匯合,自己領(lǐng)軍前往陽翟吸引官軍而去。張寶這才得以于此喘息,再思北去之法。

  并且從張寶口氣來看,其雖從未見過廖化,對其卻是真正欣賞,并非恭維,這才未因敗走而遭受責怪。一旁的杜遠卻被怪罪了幾番,心中頗為不滿,礙于張寶身份,才不敢發(fā)作。

  而后,張寶邀請二人隨軍一同前去支援張角,正合了杜遠之意,立即消了心中之氣,連連點頭。二人終是又找見依托,可以順利北去。只是二人身為客將,雖說仍領(lǐng)大小方將之職,卻已無半個部下,與之前步刀手時并無大異,無非就是能單獨住一帳,卻也只是普通小帳而已。

  隨軍幾日,為避免官軍發(fā)現(xiàn),張寶不走尋常大道,亦不挑便捷小道,而是專走無路之處,此行便更為艱難。且其故意進入司隸邊境,遠離了豫、兗二州,直往東北進發(fā)。官軍偏偏忙于剿滅各地黃巾殘部,并未于司隸增設關(guān)卡,此行反而比在潁川之時輕松了許多。

  轉(zhuǎn)眼便來到了朝歌,眼看就要進入冀州邊境。為防止遭受伏擊,張寶下令于西邊林內(nèi)潛伏,探得周邊情況之后,再找空曠之處駐扎,急襲朝歌,以聲東擊西。官軍定會以為張角已攻打至此處,必定抽調(diào)冀州兵馬來援,吸引官軍之后,再伺機繞回冀州。

  這張寶果然比起裴元紹等人,要擅長作戰(zhàn)不少,只是如此之法仍有弊端,萬一官軍調(diào)遣精兵良將,只用輕騎追趕。而張寶之眾以步兵為主,僅此千人,恐怕難敵,云涯兒勸其還是切莫打草驚蛇,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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