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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亂世

第九回 怒降眾賊4

黃天亂世 光鶩 2040 2018-07-29 18:20:00

  話說云涯兒在那林中一陣觀望,結(jié)果看到這番情形,便也湊上前來,對楚闕說道:“他們既然都已道歉,你也不要再責(zé)怪他們把那群逃兵嚇跑了?!比缓箜槃萦糜沂謱?zhǔn)備搭于楚闕腿上的左手又拉了回來。

  經(jīng)他這體型,打到斷片的楚闕終于想起個中緣由來,依舊怒而答道:“不可!我今日是頭次募集鄉(xiāng)勇,怎能就此敗了,若是不開個好頭,往后必定艱難險阻,還怎將我鄉(xiāng)勇壯大?”說著,楚闕便把目光移到那群汝南賊眾身上,似是找到了新的目標(biāo)一般。

  只這簡單幾句,龔都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便站起身來,附會道:“既然姑娘有心,我等汝南賊亦是尚武之人,不如姑娘與我再比試一番。若是姑娘贏了,我等定當(dāng)歸順;只是,若是姑娘輸了……”

  “我豈會輸?你那只是還是留著與別人說去吧,”不等龔都說完,楚闕便已跳下馬來,拔出另一把短劍,一前一后,作招架之態(tài),并催促龔都“快快動手!”

  見其如此急切,龔都便也不再多言,大喊一聲“好”便立刀而迎。云涯兒和那被奪馬之人趕緊各牽一馬,遠(yuǎn)遠(yuǎn)躲開。

  這一次,楚闕并不急攻,而是將龔都之刀一一接下,怕的就是自己又用計策取勝,那龔都不服,想著必須拿出點看家本事。而云涯兒見楚闕與人爭斗也有幾次了,可這使雙劍之法卻還是第一次見。果然比之往日與張曼成、杜遠(yuǎn)等人之戰(zhàn)時,更加靈活了些。只是那兩把短劍皆只有龔都佩刀的一半長度,想要近其身也并非易事。

  顯然在平地之上,楚闕身輕如燕的優(yōu)勢更為明顯,時而虛晃一招,打得龔都猝不及防,不過龔都武藝卻也不差,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將其破解。只是離了馬匹,龔都行動略顯吃力,招架有余,而后勁不足,既不會被楚闕輕易擊潰,卻又找不到時機反擊,漸漸疲憊,顯露破綻。

  斗至十三四合,楚闕終是覺得正面交鋒,自己撈不到半點好處,而這雙劍之法雖是靈活許多,卻也難以進取,自己為了不傷對方,多次收手,不甚盡興。便又將左手之劍收了,改為以掌擊之。不下十合,便已擊中龔都數(shù)掌。

  而那龔都也算磊落之人,自知技不如人,便主動認(rèn)輸,而后單膝跪于楚闕跟前,拱手道:“女俠果然是巾幗英雄,我龔都能追隨此主,亦是此生榮幸,請受屬下一拜!”旋即叩下一首。

  而那邊楚闕卻還意猶未盡,只覺這番打斗并不盡興,口中嚷嚷龔都趕緊再戰(zhàn)。龔都卻并未應(yīng)允,只是笑答:“龔都武藝平庸,就是再斗三日,也未必能合主公之意。主公還是暫且收了興致,與我等商談收編之事可好?”

  一聽收編,楚闕總算愿意安靜下來,將劍收了,對龔都問道:“如何,你方才所言竟是真的?”臉上頗有些不太相信之意。

  “千真萬確,”龔都怕其不信,立即匆忙解釋,“我等雖自稱汝南賊,卻也是被那官軍扣上的罵名,只是我等自知所行之事并非賊徒所為,引用官軍之稱,便是為了提醒自己,切莫逆行倒施,亦要言而有信,行正義之事。既然答應(yīng)了主公,定當(dāng)誓死追隨,豈敢戲言?”其言真摯,似未相欺。

  只是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打贏一人便可接納其部眾,楚闕在此之前從未遇過,終是不愿相信,便又說道:“只你一人落敗,愿跟隨與我尚且能信,而你身后之眾,怎亦愿相從?”說完,便心虛朝那邊看去,那邊眾人的確似是并不之情模樣。

  聽其顧慮,龔都立即開懷大笑,而后又向楚闕行了一禮,轉(zhuǎn)身招呼眾人。只見那批人馬如得指令一般,紛紛上前跪于龔都身后,異口同聲喊道:“我等皆愿追隨主公,萬死不辭!”

  此番聲勢,比起之前那群逃兵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令楚闕受寵若驚,沾沾自喜,隨后連忙招呼眾人起身,卻又突然想起自己身是女兒,又慌忙說道:“諸位不必拘禮,我乃女子,恐難以領(lǐng)導(dǎo)諸位,稱呼我為主公還為時尚早?!辈恢切奶撨€是不甘,說此話時,其竟偷窺了一眼云涯兒,露出羨慕之情。

  眾人聽了其言,也是相互顧盼,似有猶豫,只有龔都大聲喊道:“大丈夫生于亂世,只求報效國家,平定逆賊,又和患主公是為女子?”隨后眾人便皆復(fù)述其言,令楚闕大為震驚。

  自己即便是身在鄉(xiāng)勇營中,也只是因先父曾帶領(lǐng)眾人,才如眾星捧月。然而,營中大小之事,依舊皆因其為女子,而處處回避,不讓其參與。今日難得遇到龔都這樣不計較自己身份,愿意跟隨之人,心中頗為感動。而此番感動卻又與那貪生怕死的云涯兒愿舍命相救時不同,似是終于找回自己一般。

  即便眾人皆是附和龔都,楚闕卻也自覺心滿意足,不再推辭,引劍向天喊道:“那我楚闕今日就收下諸位,誓死一同匡扶漢室,天下歸心。”而后便與眾人打成一片,嬉笑起來。

  久坐于旁的云涯兒,也算至此見識了一位女杰的出現(xiàn),心中頗為欣慰。突然又覺有些好奇,便問與那龔都,若是失敗了,會提什么要求,龔都卻是笑笑,以沒有可能為由回絕了云涯兒,令云涯兒一頭霧水。既想不通,也懶得再想,也同眾人一起歡呼去了,將潁川之事也妄得干干凈凈。

  待到慶祝完畢,楚闕終是又想起一事,上前詢問龔都,“我還有一事,不知龔兄是否能夠相助?”

  “主公但說便是,我等既追隨主公,主公之言便是命令,無需請求,我懂亦無怨言?!饼彾贾?,有如一顆定心丸,再次令楚闕安心。

  于是楚闕便開門見山,直言心中所想。原來自那逃兵逃竄,她心中依舊難以釋懷,想要盡數(shù)捉回訓(xùn)斥一番,告誡以后莫要再看不起女子。龔都聽了,大贊楚闕乃女中豪杰,亦是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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