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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嬌

第59章 赴宴

畫春嬌 衛(wèi)幽 2102 2018-10-15 10:15:10

  到了夜里,薛琬和蕭然如約赴宴。

  明樓也是皇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檔酒樓。

  當然和君悅樓是不好比的,但比大福記又要貴上許多,是城中許多世家子弟聚餐豪飲的不二選擇。

  “蕭氏兄弟”剛一踏入明樓,李舒澤的小廝就將人迎了進去,“二位公子,我家公子在天字一號房靜候兩位多時了!”

  天字一號房,通常是酒樓或者客棧最豪華最貴的那間屋,這也足可以看出李丞相在皇城之中的權(quán)柄地位。

  畢竟,天子腳下,除了世家大族外,尚有眾多天潢貴胄,皇子皇孫呢!

  薛琬想要接近李家,并不是因為想要報仇。

  她前世已然查清,父親的死家族的傾覆,雖說明面上皆因襄陽王謀逆而起,但實則與此事毫無干系。

  不過說有人想要借用此事害人罷了。

  李家主導(dǎo)了襄陽王一案,主要是為了陳王重新洗盤皇城勢力。

  像靖寧侯府薛家這樣逐漸式微的家族,既無權(quán)勢,又不富足,李丞相大概也不屑對薛家動手吧。

  但薛琬想要查到害了父親的那個幕后真兇,在缺失了前世證據(jù)的情況下,恐怕也只能從李家這處下手。

  那背后操縱著薛家生死的弄臣,雖不是李家,但必定是與李家有交集的人。

  李舒澤這人不壞,至少心不黑。

  既然他有意要與自己和十一結(jié)交,那就順勢而為,順藤摸瓜,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呢。

  薛琬和蕭然進了天字一號房,李舒澤果然已經(jīng)久候。

  姚武楊威也在。

  還有幾個眼生的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應(yīng)該是李舒澤的狐朋狗友。

  見了蕭然,姚武楊威最是激動,立刻起身迎接,“蕭大哥,您來了,趕緊坐!”

  此次若不是蕭大哥,他們二人的前途怕是要被那小娘們毀了??!

  那心狠手辣的魏玳瑁是沐恩伯的女兒,畢竟是世家貴女,他們兩個雖然也出身官門,到底比不過人家簪纓之家。

  這虧,是吃定了!

  蕭大哥,那可就是他們二人的救命恩人啊!

  李舒澤也對薛琬說道,“蕭兄弟,請!”

  上好的席面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不一會兒,就擺滿了一桌。

  蕭然倒還好,薛琬是真的餓了。

  好在如今身著男裝,也不用顧及什么形象,她又仗著年幼不必喝酒,便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這清蒸鱖魚真鮮!”

  多少顧及著魏李兩家那敏感的關(guān)系,今日之事倒無人敢提。

  李舒澤多是問些學(xué)問上的事,看兩位蕭公子資質(zhì)都平平,雖有些失望,可提及坊間那些有趣的見聞,又時常被這對兄弟的博聞廣見震懾。

  一時之間,居然多了幾分親昵。

  酒過三巡,他一個素來內(nèi)斂之人,居然也與蕭氏兄弟稱兄道弟了。

  “蕭兄,三日后是我姨母鎮(zhèn)國公夫人大壽,你兄弟二人若是得空,便與我一道去玩!”

  蕭然有些為難,“畢竟是李公子家宴,貿(mào)然帶著外人去,不好吧?”

  李舒澤笑笑,“姨母最喜歡年輕人,這回又是整歲,府里幾乎將皇城數(shù)得上名號的家族都請了個遍?!?p>  他頓了頓,“蕭兄,你們剛從江南而來,雖說讀書科舉應(yīng)當以學(xué)業(yè)為重,但多認識些朋友也總是好的?!?p>  李舒澤本身不是個愛鉆營之人,他身為丞相之子,也沒有必要去鉆營。

  這番話,本來就與他性子不符,但此番說出,卻是真心實意為蕭然兄弟著想的。

  呃,主要是他打探下來,這對兄弟的學(xué)問實在不怎么樣??!

  這水平,能考上個末等就不錯了,靠科舉之路,根本走不到最后哇!

  蕭然心中一動,對這位李公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俗話說,狐朋狗友易得,但真心的朋友千金難換。

  他的眼神不由有些暖意,“如此,就謝過李兄弟了!”

  李舒澤忙道,“你我投緣,以后我喚你然兄,你就叫我澤弟吧!”

  薛琬在一旁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心中腹誹:男人喝了點酒可真容易動情啊,這然兄澤弟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兄弟呢!

  但蕭然的感受卻完全不同。

  他八歲之后就在市井艱難成長,一路上幾度生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別說朋友了,就是被正眼看待的時候也是極少的,誰讓他只是個流浪漢小乞丐呢?

  如今,卻跟一位丞相公子稱兄道弟,對方還十分誠懇動情。

  所謂惺惺相惜,大約就是此刻這樣的情緒吧?

  他低聲說道,“唉,澤弟!”

  薛琬咳了一聲,“來來來,你們繼續(xù)喝!繼續(xù)喝!”

  言下之意,我還在呢,你能不能收斂一點,別和個男人眉來眼去的看著鬧心!

  蕭然看了薛琬一眼,神智倒是清明了一些,挺直了身板心道,“在我心里,自然是你最大!”

  觥籌交錯之際,忽聽外面一聲巨響。

  李舒澤便吩咐自己的小廝,“你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不一會兒,小廝面色有異地回來稟告,“公子爺,大廳里好像死了個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喝醉了酒發(fā)瘋,自己爬到二樓的欄桿上,一個不慎,掉下來了?!?p>  呃……

  蕭然暗道,最近有些倒霉,一出門就遇到事兒。

  薛琬卻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反正前世,哪里有事兒,她就得往哪里扎。人命案子算什么,她還上過戰(zhàn)場,從死人堆里爬出來過呢!

  唉,等等!

  這里是明樓,喝醉了失足從欄桿上墜亡的酒鬼,那不就是……

  她臉色一變,“騰”一下站了起來,“李公子,我們?nèi)タ纯窗?!?p>  李舒澤……

  不過,他立刻想到了白日里這對兄弟超強的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洞悉力,心想,看看就看看,頂多他自己站遠一點就好了。

  畢竟是然兄的弟弟,論起來,那也是他李舒澤的弟弟?。?p>  小弟的這點要求還是要答應(yīng)的。

  天字一號樓一行七八人推門而出,只見明樓的大堂里早就圍攏了許多人。

  或許是國家富強,國泰民安,所以皇城人士的顯著特點就是愛看熱鬧,不嫌事大,最怕事不大。

  如今死了個人,倒不見大家臉有悲戚,個個都興奮得跟個什么勁一樣。

  人群里,艱辛地被扒拉出一條道來,“讓一讓,讓一讓,京兆尹大人來此辦案,還請大家給程大人讓出一條路來!”

  是程謹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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